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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逢跳豆妹 第14页

作者:刘芝妏

自从济漠出现后,阿舒就逐渐变了个样;依旧是笑容可掬,依旧是精神奕奕,也依旧是调皮捣蛋且爱玩的性子,可是,她的眼神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

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他就是知道她变了!

认识她这么久,第一次发现她的眸子竟然可以好柔、好媚,晶莹剔透,仿佛湖光潋滟般闪烁着光彩;哼,他听说姓齐的家伙曾跟逐庸哥说过一句话,他一下子熊熊给忘了……啧,那句话是怎么讲来着?

楚什么……对,是楚楚动人!

这句发自齐漠口中的评论一窜进王春仲的脑子里,就让他不由自主的朝她瞪直了眼。

什么是楚楚动人呀?是指阿舒变得更美了吗?

但他就是不懂,阿舒干么要变得更美?因为在他眼中,他一向就觉得再也没有人比阿舒更美!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

“我……阿舒!”他才喊一声就哽住了。

“怎么了?”

“你……”

“啊?”等了等,没听到他说出下文,她催促着。“你要说什么就说嘛。”

好,说就说!

“我说……”吸了口气,王春仲将心里的话月兑口而出。“你不要离开我啦。”他有种她离他愈来愈远的恐惧。

都怪那姓齐的,是他抢走阿舒的!

“不行,今天不能陪你玩,我还有事要办。”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乖乖的回家看书,我去摘点草药而已,又不是去玩。”她耐心的哄着,完全是大姐姐的口吻。

王春仲很气她的迟钝,却更在意她此行的用意。

“草药?”含着薄泪的目光带点紧张,疑惑的望向她,打量了下。“你哪儿又受伤了?”

“不是我,是齐漠,他的腿伤痊愈得慢,听大夫说有种草药捣烂后数在伤口几天,会很容易收口。”

齐漠、齐漠,又是齐漠!

当下,王春仲垮下脸,怒气冲冲的咒了两句,也不待她解释,掉头就跑了。

“阿仲?”

“听不到。”头也不回,他大声低吼。“我再也不管你的死活了,去找你的齐漠!”

“阿仲是怎么了?”怔望着他跑远的背影,涂意舒百思不得其解。

这几天,阿仲变得阴阳怪气的,一点都不开朗……奇怪,这又关齐漠什么事!

“该不会是不小心吃到了齐漠的口水吧?”她胡乱猜完,又嘻嘻笑半天。“不管喽,办正事要紧。”

第七章

说不管,王春仲仍旧做不到,天色微微暗沉,他就跑到涂家去,想和涂意舒重修旧好。

“不知道死哪儿去了啦!”

王春仲微愕。

“她还没回来?”

“是呀。”涂老爹依旧酒醉,大着舌头数落。“这丫头也真敢,跑了一整天,连饭都没煮。”

“跑一整天?”王春仲喃喃的重复着涂老爹的话。“怎么可能?又不是跑去北大荒,就算是用爬的,也早该爬到家了呀。”脑门不觉攀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阿舒爱玩,但该做的事情绝不会没做……

铁定出事了!

气急败坏,王春仲扭身冲出扬飞胡同,往稍早时,涂意舒曾提到的北边山坳狂奔。

铁定出事了,阿舒铁定是出事了……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他跑得像风一般。

搜遍了整个山坳,喊破了喉头,没人应声,他慌了、急了,踩跺脚,再拉拔嗓门。

“阿舒?”

山风吹拂着他的呼唤,隐隐约约,似乎有人在回声,他侧耳静听,正要再喊个几声,赫然察觉前方不远处躺了个人……妈的,真是阿舒那副排骨身子。

他疾扑上前,蹲跪在她身边,心疼又心喜的见她低抽了口气,气若游丝的喊他的名。

“阿……仲?!”

“嘘,你别讲话,我会背你去看大夫的。”月兑口就是保证,但毕竟年轻,见她躺在地上,不禁慌得眼泪汪汪。“阿舒,你千万不能死呀。”

他不要阿舒离开他,更不要阿舒是用这种方法离开他!

“好痛。”

好痛?

王春仲急了。

“你是伤到哪儿?该不会撞到脑袋?这下子不好,你忍着点喔,我检查看看是哪儿……”

用力挥开他在发际乱模乱翻的手,涂意舒强挤出精神来瞪他。

“为何瞪我?我是要看看你究竟有没伤到脑袋……”

“呜!不是脑袋瓜痛,是你踩到我的手了啦。”很用力、很用力的自他脚底猛缩回手。“我的手快被你踩断了。”白痴、笨蛋、猪八戒,当她的手是垫脚石呀?

“啊?”他傻了一下。“对不起嘛,我哪知道……”

“我的手若断了,绝不跟你善罢甘休!”

“哇,怎么突然这么有力气喊了?”

“废话嘛。”推开他,涂意舒摇摇摆摆的坐起身,有气无力的继续瞪着他。“你来做什么?”

“做什么?你以为我没事专在荒郊野岭走来走去呀?当然是来找你。”王春仲闷闷的回瞪着她。“你怎么了?为什么躺在地上?害我以为你……喂,没事别乱吓人好吗?”

“我哪时吓着你?”

“还没有?那你干么躺在地上装死人?”仍不放心,他又凑近她。“你真的没事?”

“有——”

王春仲脸色陡然再白。

“你看,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哪里受了伤……”

“我饿了。”模模肚皮,她笑得很无力。“东西带太少,饿到四肢无力。”

“啊?”这个答案,他始料未及。

“睡上一觉,肚皮倒是长进一些。”精神稍微恢复,她又有心情微笑了。“天黑了哩,中午没赶回去做饭,我家里那个爹一定也饿着肚皮在喝酒。”

涂老爹已然骂过她一轮喽。

见她完好无缺,王春仲放下心中的大石,手才伸过去想将她扶起,却遭她一把推开。

“哎唷,你干什么推我?”

“阿仲!”涂意舒微微变脸。“看你干的好事。”

他又做了什么?

“你把我辛辛苦苦摘的药草给踩烂了。”这下子,当真是怒火中烧了。

“我……”张口结舌,他瞪着脚下那团烂草。“呃,真的被踩烂了,对不起。”

“你猪八戒啦你!”

因为理亏,王春仲由得她骂,久久,待她将力气骂尽,这才悄声开口。

“要我替你再采一些吗?”

“废话!”

咳声叹气,王春仲再望她一眼,起身四下寻药草去了……真是何苦来哉呀!

☆☆☆

“唉,你还在忙?”

连眼都没抬,齐漠只是微微拧紧眉,心里低咒连连。

宾!

“喂?”攀在窗台边缘,涂意舒再喊。“嘿!”

嘿什么嘿呀?

恼怒着她的不请自来,更光火她先前泪眼汪汪那一幕竟然像嵌在他脑海中,久久挥不去,齐漠俯苜振笔疾书,不想瞧她,连听到她娇滴滴的嗓音都有气。

她能不能别一直来纠缠他?

生平第一次,他完全没辙,甚至像是处于下风,任人揉捏,想来就更气怄了。

“唉,姓齐的大爷!”知道心高气傲的他绝不会听不出她蓄意的揶揄,她在偷笑。“齐漠大人?”

说也奇怪,照说,位高权重的他应该听惯了大爷的称谓,可他不然,回回听她喊他大爷,都会朝她骂个几句。

丙然!

猛地听她喊出那个颇具讽刺的尊称,齐漠脸一场,凶眉凶眼的睃瞪着她。

“你!”

瞧见计谋得逞,他总算肯对她开金口了,涂意舒的心口微泛着酸,但笑得开心。

“我在,我哪儿都没去。”

“可是,我不要你在呀。”像是在教导学子,他咬字清晰的说道:“我要你,有多远,就滚多远。”

“唉。”又是这句老话。

“懂吗?”

“喔。”

“喔什么喔?”盯着浮现在她眼底的那抹落寞的微笑,有那么片刻,齐漠的大手扬起……但他及时搁下,重申一次。“记住,别来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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