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短暂的鸽子生涯!
一只肥滋滋的鸽子……
“唉!不是要试试?”
“试什么?”福神突然停步,害禄神冷不防地撞了上去,他模模鼻子,再好奇张望。“你瞧见什么好玩的呀?”
“有鸽子。”
禄神白眼一翻。
“鸽子?有没有搞错?咱们成天飞来飞去,什么飞禽走兽不曾见过?一只鸽子……”
“即将断气的鸽子。”好心情的打断禄神的数落,慈眉善目的他补充说明。“不,它已经断气了。”
“呃!这个嘛……”
“上回,不是听谁提及想尝尝烤野味?”福神一副欲言又止的暗示兼明示。
霎时,禄神完全会意。
“那是喜神啦。”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调向远处那只动也不动的鸽子。“你确定?”
“我……你呢?想不想?”
“……想!”
阿弥陀佛!
咬咬牙,两老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宣扬了声佛号,正打算上前将鸽子捡起来,就瞧见人影晃动,比风还快的飞掠过他们怔愕的眼前,朝鸽子扑去。“哇,有人抢食?”“这……这……”禄神傻子眼,只能跟着老朋友开始咳声叹气。“算了吧。”
发现鸽子的何兴没瞧见紧盯着自己的两双眼,躲避官兵搜查的他完全沉浸在肉食的诱惑里。
“喂,雄老大,这里有只鸽子呢!”几天下来只吃些瓜果裹月复,他快饿死了。”
“真的?”旋即,有人回应了。“断气没?”
模了模小小的身躯,他轻皱着眉头。
“还温着呢,这是断了气没呀?”
“管他的,你捡回来,我去找些干树枝来生个火,咱们好久没尝到野味了。”急切的声音愈飘愈远,显见杨大雄八成也饿晕了。
两双老眼相互凝视,苦笑,悄悄的撤离现场,没自虐到留下来接受烤野味的诱惑。
呵呵,又慢了一步!
☆☆☆拗不过县太爷好说歹说的坚持,齐漠再怎么不愿,也还是点了头,暂时在他位于城郊的别馆住下。
没法子,他伤了条腿,行动不便,总不能让逐庸天天将他背上背下的吧!
“少爷,你又勉强起身活动了。”
“不行吗?”
“不是不行,但大夫说过……”
“伤的是我的腿,关他屁事。”说到那个草包大夫,他就有气。“我的脑子又没坏,不会判断呀?”
这有差吗?
逐庸叹了叹,将手中摆了几只小碟的托盘搁在桌上。
其实,少爷这个不服输的拗性子着实令他佩服,却也令人头痛;被炸伤腿,一待完全清醒后,即使是痛到不行,他也喝令大夫不准再在药里添加会让他昏睡的药材,而且立即投入工作……
“还在干什么?”
齐漠的轻斥惊醒了分神的逐庸,顺着他微恼的目光探向窗外,瞧见王春仲正领着涂意舒偷偷模模的穿过院子朝这儿走来。
“什么……啊,是阿仲那小子,还有舒儿。”
“舒儿?”齐漠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你倒是喊得挺亲热的嘛,这么快就攀亲带故了?”
咧开嘴,逐庸难得甘心任少爷揶揄,想到如花似玉的心上人,笑得更开心了。
“他们来做什么?”齐漠瞪着外头的两个小毛头,下意识地将视线锁住王春仲,不知为何,有些不爽这小表头处处呵护那小女人的怜爱动作。
那女人虽然瘦巴巴的,但又不是纸做的,小表头有必要这么小心翼翼吗?
“啊?少爷这是白问了,我哪知道他们来做什么。”
“我问你了吗?”
“呵呵上瞥见两个不请自来的贵客就快接近门口,逐庸冒险探问:“要让他们进来吗?”
“你拦得住他们吗?”
“不能!”逐庸倒应得很直接且坦白。
一个舒儿,他有十足的把握将她递送出境,但是,多了个能闹难缠的阿仲,他就没辙了。
“那你问个屁!”
哇,少爷左一句、右一句都在呛他,可见得心情不会太好……他突然替他们担起心来。
平白无故,上门来找骂挨的!
两扇门只是虚掩,王春仲又先一步的自敞开的窗口与齐漠四目相望,所以,他只意思意思的敲了敲门,就一把推开,示意涂意舒跟在他身后。
“喂,我们来看你了。”
齐漠也不拖泥带水,探幽的黑瞳睃望着他们,尤其多瞄了涂意舒一眼,冷冷应声。
“谢。”
“别客气,我也不是很愿意。”回首,王春仲朝涂意舒撇撇唇,没好气的嘀咕。“你也瞧见啦,他一时片刻还死不了,那张嘴巴更是了得,这下子我们可以走了吧?”
听他这么荤素不忌的乱说一通,涂意舒顿时羞红了脸。
死阿仲,竟拿她的情窦初开来穷开心,待会儿铁定要他好看!
可是,齐漠的心情倒是转好了。
“又来瞧我?”勾唇,一副贼兮兮的微笑。
冷不防的见他朝自己绽放笑颜,炫得涂意舒有些晕陶陶,情难自禁的陪着他笑。
“呵……”
“你仍觉得我好看?”
“嗯。”
“没骗我?”
“没,没有。”见他似乎抱疑,她有些激动。“我发誓。”
“怎么,我是欠你看吗?”相隔不到眨眼工夫,齐漠脸上的灿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微愠的嘲弄。
被糗得脸红红,涂意舒对他的嘲讽不以为意,反倒是王春仲听不下去,跳出来相护。
“喂,不准你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
“我偏要!”
“你凭什么对她大呼小叫?”
“那你又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
听他们一来一往的对峙,谁也不肯在口头上退让半分,涂意舒一开始的紧张情绪缓缓消去。
“我来看你的伤好多了没。”她笑眯眯的插进话来。
原来,高高在上钦差大人仍有着孩子气呢,嘻嘻,这倒叫她开了眼界。
“不劳你费心。”
“我知道。”她好脾气的随着他的情绪应着,眼角瞥见逐庸笑叹着将托盘撤走……“小心呀!”
小心什么?
吵得正起劲的两人听她这声轻呼全住了口,不约而同的将视线移向她。
眼尖的瞟见逐庸手中的托盘倾向一侧,涂意舒快步上前,一把扶稳托盘,成功的挽救了几只小碟,却也不幸地滑了一跤,整个人扑向齐漠。
包惨的是,承接她整个人重量的就是齐漠裹着纱巾的那条伤腿。
喔噢,
当下,在场的四个人全都傻了眼。
“你……”
“我对不起你!”忙不迭的站起身,涂意舒脸色惨白的直弓腰道歉。
见状,逐庸什么话都没说,夺门而出,找大夫去了。
年纪最轻的王春仲慌了手脚,呆呆的站着,完全失了方才与齐漠斗嘴时的狠劲。
他在替阿舒担心呀!
“你这个……”咬紧牙关,齐漠忍住那股袭上全身的刺骨剧痛。
“齐……大人,我……不是故意的……”
又不是故意的?
齐漠听了她的歉词,差一点吐血。
不是故意的就害他连连带伤,万一哪天她真是故意的,那他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你……”
“我在这里。”热泪盈眶,她再度扑向他;但,这回是小心的趴在他的腿边。“你要说什么?”
“你……”恨恨的瞪着她,齐漠龇牙咧齿的先顺过气,再一鼓作气说道:“给我滚。”
☆☆☆
“阿舒,你要上哪儿?”
“北边的山坳。”勾唇微笑,涂意舒好言好语的哄着已自动走在身边的王春仲。“你别跟啦。”
“为何?”他不满的抗议。“以前我跟你是一挂的耶。”
“那是以前。”
“你怎么说这种话?”她的撇清当下就惹得他极不爽。“以前跟现在,有差吗?”
“差是没差,但是,你还是不能跟。”
“为何?”
“因为与你无关。”
闻言,王春仲几乎想啜泣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