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是什么?”
“你!”
啊?
一辈子没经过这种被挑逗的阵仗,君迎夏怔望着他,说不出话来,任燥热的自然红妆从酡红的粉颊散至四肢百骸。
见她傻了,贾布衣好心的高抬贵手,没继续紧迫盯人,只是绝得很得意。
“你别这样瞧人啦。”娇嗔轻怨,君迎夏连眼都不敢朝他直视。
“好好好,我饿了。”
“喔。”
忙不迭地旋身,她替他布好碗筷,一回首,见他又是眉开眼笑地紧盯着她,又是一阵心悸。
“贾公子?”
“我来了。”
听他故意吊着嗓门喳呼,再见他捏起莲花指,她不由得噗哧一笑。
门外,小珍也听得一清二楚,可她没有君迎夏来得沉稳,当场呛到不行。
咳咳……
“小珍!”
捂着嘴,小丫环涨红脸迭声抱歉,再小快步的躲得远远的,咳声不断。
无奈摇头,一回首,见他坐是坐了,但是,太端正了,反倒很怪。
“贾公子,你请用膳。”她催着他,捡了张与他斜望的椅子坐下。
“我准备好了呀。”
“嗯?”
“来吧。”嘴巴张得大大,他笑望着她。
君迎夏轻愕。
“贾公子?”这,他是什么意思呀?
“我的手仍不济事呀。”
“你的手……”
“因为要抱紧你,不让你沉下,又得拼了命的划水上岸,我的手臂到现在都还会抽痛呢。”
轰!
刹那,一张粉女敕细颊红个通透,仿佛还可瞧见微微的烟冉冉升起。
出事至今,没有人在她耳边嘀咕过什么,就只有心直口快的靓夏。虽然,她只是几句话比手划脚的笑着带过,但已足以让她连贯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真过分,哪壶不开偏提哪壶,她那天是怎么巴缠在他身上,混沌的脑子没留半丝记忆,可他也是当事人,自然是最清楚了;结果,救了她的人是他,三不五时提醒她的,也是他!
哪有这种施恩图报的人呀?
偏偏,她又吃得下他这一套哩,真是……气人!
“不信你可以去问于大夫呀。”
看非正不好意思,君迎夏差点就出声嘲笑起他了。
琚闻,于大夫是他的专任大夫,问他?
“你不也知道,他说我的手肘拐到了呀。”盈盈笑意渗进几分叫人脸红的流气。“你听到了呀,对不对?”
君迎夏哑口无言。
“所以,你现在也该帮帮我呀。”
她要怎么帮呀?
“啊。”嘴巴又张得大大的。
不动水眸眨了眨,君迎夏好生犹豫;帮?不帮?她拿捏不定,依不动如山。
无奈长叹,贾布衣低喃着,山不来就我,我只好就山……边自己挪向她。
用他声称仍在康复中的那只伤手拿开桌边的碗。
“你……”她难以置信望着他,还有那只活动自如的”伤“手。
“来吧!”
“啊?”
“快点啦。”他语气扬笑,也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我很饿很饿了耶。”
这……
愕望了贴近自己的男人,君迎夏无奈的举筷夹了一筷子爆肚儿,见他嚼得津津有味,明亮有神得瞳眸专注的锁住她,仿佛她比可口的菜色更可口……她勾起了红艳菱唇。
令每每
他在身边笑闹、挑逗、缠着她不放,那一双深邃狂热的瞳眸总逼着她魂萦梦牵……想逃,却又恋恋不舍。
他不在身边,她只感相思苦楚,难受难捱呀!
“小姐,回去了?”抱着空锦盒,陪同君迎夏一块儿送食物到绿弦港弄的小珍在一旁问。
心念着贾布衣,唇畔噙笑的君迎夏点点头,瞧见岔路,不假思索便走向热闹的大街。
瞧瞧他是否在酒馆……
亦步亦趋跟着,小珍暗笑。“咱们是不是顺道要去找贾公子?”
“这个顺道,似乎远了点,喔?”
“反正就几步……”
君迎夏随口应着,瞥见小珍贼兮兮的笑容,脸微红,没好气的啐了她一口。
“你笑我?”
“婢女不敢。”但她的眉眼无不弯成半月。
“你呀,还有什么不敢的呢?”
话虽没错,但是,谁叫君家六口子全都是好心肠的良善性子,所以呀,君家的奴仆个个都是胆大如天呀。
小珍咯咯笑着,还来不及再应个几句,就见君迎夏笑意微敛,神情谨慎的盯着酒馆的门口。
几个壮汉站成一圈,一身的风尘仆仆,不像刚在酒馆里享受过醇酒美食,反倒像是在找人,领头的那位微上了年纪的与掌柜嘀咕几句,走回同伴身旁,低语商榷。
不知怎地,君迎夏胸口微微一动。
“咦?”
“小姐,他们是谁呀?”
问她?她哪知道呀!
“那,小姐为什么微微变脸?”
君迎夏这才了悟自己因想得入神,竟然低喃出口。
“小姐?”
“我是感觉到这几个人的来意不善,却又不像是那种万恶之徒。
“小姐,坏人会在脸上刻字吗?”
“也对!”
这时几个可疑分子已经微微散开,领头的伍笠不经心地四下扫视,正好与小心翼翼打量着他们的君迎夏四目凝望。
不自觉地,君迎夏低吸了口气。这人有着一双精炯且迫人的瞳眸,不过气势颇烈,倒也不见其闪烁着邪寐的阴沉。
伸舌润了润紧张的红唇,君迎夏微退了一步,决定离开。
“这位姑娘,请留步。”
啊?找上她了?
“想请问姑娘,认得鬼青枢吗?”
“鬼青枢?”
听她神情迷惑的重复着,伍笠微拧眉,正想道声谢就掉头走人,突然,脑子闪过一个名字,他暗骂着自己的愚蠢,赶忙再问。
“那,贾布衣呢?”
“啊?”君迎夏微惊。
丙不其然!
伍笠的神情也随着她变。
看这姑娘的神情……
“姑娘应是认得贾布衣这人吧?”
他……他们……找贾公子做什么呢?
警戒又犹疑的目光见所有人不知何时已围成半圆,覆上薄薄风沙的脸孔全都跃上一抹期盼……君迎夏咬起下唇,好生为难。
他们看起来,真的不像坏人哩!
“姑娘认得他吗?”
“……呃……认、认得。”她应得支支吾吾。
谁叫阿爹从小就教诲她要做个诚实的人,纵使不太愿意坦白招供,她仍旧扯不了谎呀。
“那,他在哪?”
贾公子真不在酒馆里?
翦翦水瞳愕望着问话的伍笠,再悄悄的越过他,瞟向他的身周……会不会是他明明在酒馆里,只是叫掌柜的诓称他不在?
伍笠迟迟没听到回答,正想催问,却捕捉到君迎夏谨慎且稍显疑惧的眸神,他突然灵光一闪。
“姑娘也是来找少爷的吗?”他暗骂自己笨到底了。
“少爷?”
“鬼青枢,呃,是贾布衣。”
“呃……”拉长音,她在思索月兑身之迢。
表青枢?贾布衣?
这谁是谁呀?不成不成,她得快点闪人,撇开这些人后,她要冲去跟贾公子通风报信。
既然他不在这里,那,位于街尾的客栈应该会是最有可能找得到他的地方!
“他这会儿人不在酒馆,请问姑娘,你该不会恰巧知道他此刻人在何处吧?”
伍笠问得很客气,可是,字字句句皆点明了,他压根就深信君迎夏绝对知道贾布衣的下落。
“这里没人的话……那他应该是去……去……”一紧张,她脑子不但动得慢,连话都讲得零零落落。
懊死,快想想该怎么应付过去呀!
伍笠不给她时间拟定对策,紧迫盯人。
“他可能会在哪里?”
“悠来客栈!”话一月兑口,君迎夏几乎想握拳捶心肝。
完了,她怎么这么老实呀?
“请问,我们该往哪个方向找人?”
哇,他要直接找上贾子公呀?这怎么可以呢?
当下第一个反应,君迎夏朝相反的方向比去;偏偏,手指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硬就是比向街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