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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足水的裙摆沉重异常,再要托着一个半昏迷的人,实属不易,没想她一个不小心,弓起的膝盖猛地撞上他的命根子……
倏然吃惊、吃痛,他疾吸着气,下意识的微缩手。
君迎夏四肢巴得很紧,却因他的动作,鼻口冷不防地又灌进许多水。
“糟了!”他连忙将她拉回怀里。
短短工夫,只见那芙蓉面颊刷地一片铁青,而小美人的气息逐渐轻幽……
当下,他也顾不得什么闺名受损,凑上前,嘴对嘴的吐气给她。
不准、不准上天。在他寻获她的时候,又将她拐走,更别说是在他的面前,不准、他不准……
心急如焚的贾布衣不断地在心中咆哮着,两人泛白的双唇紧相贴,他一心一意,只企望能救她苏醒,怀抱着她,一口一口的渡着气,因失温而逐渐麻痹的身体催促着他,迅速将两人带向池畔。
靶受到冷冷的空气窜进肺部,君迎夏本能的汲取维系生命的气息,甚至,在感受到对方退之际,仍贪心的追索着那软软凉凉的感觉。
“啊?”贾布衣有点好笑。
“你这是在救自己的命,还是趁机我的便宜呀?”
闽着眼,君迎夏完全意会不到贾布衣脑子里的啼笑皆非与欲拒还迎的无奈,她只专注的自他身上汲取生命的力量,紧合的眼眉悄悄沁出莫名的泪渍。
“别……唔……”
真是,败给她了!
虽然事情发生只是短暂,怛似乎过了一辈子之久,喧喧扰扰的嘈杂声朝莲花池涌过来。
第一个赶到现场的是君嬉夏!
“我的天哪!”
君迎夏又昏厥过去,荏弱的身子偎在贾布衣怀里。
带着她攀上岸,贾布衣没想到自己,只急着伸指复上她的鼻,探着地的鼻息,胸口一松,吐出一口大气。
呼——
气息虽然又细又浅,可是,小美人没事!
“迎夏?”
“大小姐?”
“怎样,大小姐有没有事呀?”
唉!还是没人唤声,贾公子,你没事?可见得,他做人是彻底失败。
“她……没事。”
勉强嘀咕出这句话,贾布衣脑袋一侧,也冻晕过去。
只希望他醒来时,不是仍原原本本的躺在这池子边,惨遭那只三脚猫的蹂躏与摧残。
第六章
“公子姓赖呀?”
收回仰望着屋檐的目光,贾布衣懒懒的望向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君嬉夏,没有被搞混,他早知小美人有三个孪生姊妹,而眼前的好女孩和小美人面貌虽同,气质却大大不一样。
“当然不!”
“公子在瞧什么呢?”
“我瞧……今儿个,冬阳高照,天气真是好!”微扯唇,他笑得恣意且带丝狂傲。
她不是小美人,所以,他懒得跟她多解释一堆。他方才瞧的不是什么鬼天气,是那只趾高气昂的三脚猫碰巧在他抬眼时,悬尾巴晃进他的视线里,他只是很专注的在瞪视它的一举一动。
“老爹人好心好,诚挚留我下来养伤的。”
说到养伤,君嬉夏的气势就弱了一截,用手中的湿巾子擦擦手,她再次重申。
“我阿爹很热情,以心待人。”瞄了他一眼,她似笑非笑的补上一句,“任何人。”
“可不是吗,是我幸运,遇到老爹这等善心人士。”
他讲得客气,她反倒不好意思死追猛打。
“那天真是多亏了贾公子你的救人义举。”
“哪里,你客气了。迎夏有难,我当然是赴汤蹈火,义不容辞呀!”
啃,喊迎夏了哩!
何时,大姊与他的关系来得如此熟了?
两人相视客气微笑,半晌,都没吭气打破沉默。
君嬉夏的脑子在动,该怎么切人重点而不失态?
贾布衣的脑子也在动,没想别的,除了小美人还是小美人。
瞧了瞧近午的天色,他剑眉微挑,明知道君嬉夏行事八面玲珑,是君家对他出现最直接有反应的人,他并不怎么恋战。
待会儿,小美人应该就会送些餐点到他房里,他不想让她扑了个空,平白损失小俩口卿卿我我的时间。
“我先走一步了。”
啊,他要走人?可是,她心中的疑惑仍旧未解呢。想着,她不假思索的扬声留住他。
“贸公子,请留步。”
“咦,二小姐是想打赏我什么?”笑盈盈,他瞥了模样水漾水漾的她一眼.率先走向一旁的八角小亭。”这边有壶茶水,你要不要喝喝?”
君嬉夏满心感激的跟着他走。
来到亭中,她连喝了好几茶水才过瘾。回过身.正巧回来的悦儿俐落的奉上一条湿漉漉的巾子。
呼~接过湿巾子,君嬉夏舒畅的吁着气。
冷眼旁观,贾布衣忍不住挪偷地。
“二小姐真缺水呢。”
“可不是。”挑眉睨眼,她也勾唇自嘲,“命中欠水,只得认分一点。”
闻言,他但笑不语,见日头已然高挂天空,他没什么耐性了。
“二小姐不是有话要说?”
“幄……”
“有话,尚请二小姐直言。”这话是稍嫌无礼了点,但,他表面笑得很真诚。
若是有闲,他倒无所谓与她慢慢的耗,可这会儿,他急着回房去候着小美人的翩翩到访。
听他先撂下话,君嬉夏微讶。
“直言?”他真这么坦荡呀?
“但说无妨!”
好!既然他心底有数,那最好,她也没必要吞吞吐吐.顾忌什么。
“贾公子对迎夏,有什么打算?”其实,她问得有些心虚。
毕竟,这该是阿爹来说,不该由她逾越发言,可是,见心善的阿爹竟都由得他,这……她自然得多担一份心喽。
“打算?”
“我是指,贾公子对迎夏有心,可是,你留她的是什么?”
“图什么?”
“没错。”见他一双笑盈盈的瞳眸微微闪过不悦,她也无惧的再问:“莫非,你也有那种心?”
“哪种心?”
“贪图的心。”
笑话嘛,他贾布衣几时图过他人的东西来着?
去!
君嬉夏问得唐突且直接,但贾布衣纵使心中微温,也恼不起来。
一来,她是君迎夏的同胞姊妹,关心她自是不在话下;二来,他一向伸手不打笑脸人,瞧她,笑容真美……当然是比不上他的小美人……
“莫非,贾公子也是在图她的好处?”见他颦眉不语,她轻咬下唇,不太确定的问出她心中的隐忧。
“什么意思?”他微讶。
她哪有所谓的好处呀?
在他心中,小美人可是无价的。
“你,难道不图她的珍珠泪?”君嬉夏探视的目光追巡着他的表情。“贾公子应该听过君家的一些传闻吧?”
长长吁了口气,贾布衣没辙了。
侧过脸,他审视着她,笑得很无可奈何。
“二小姐对我有偏见喔?”
“我?”
“正是你!”
“贾公子多心了,我怎会对你存有偏见呢?”因为心虚,她的心跳加快了些。“难不成,你都不曾听闻君家的事?”
“是听过呀。”
“那,你究竟图迎夏什么?”
“我呀……图她整个人。”半眯着勾人笑瞳,他锁紧她的目光,确定将她逼得屏住气息,专注于他,这才慢条斯理的嘀咕,“人跟心,我都要。”
蚌个个
噙着笑,贾布衣前一步踏进客房的侧厅,后一步,君迎更就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的小珍捧着一个沉重的托盘。
“你来了。”看到她.一股满足犹然而生。
“是呀。”
窈窕的身影闪—边,体贴的让小珍先将手中的盘盘碟碟搁桌上,待小丫环弓身退出门外,抬眼就瞧见他专注的凝望。
“怎么了?”
“没。”
“那为何要这么望着我?”
“我喜欢瞧你呀。”
闻言,一抹诱人的嫣红在芙蓉笑靥渲开。
“你……呃,你有没有想吃的东西呢?”脸红心跳的她问得结巴巴。“我做……呃,叫厨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