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的帮忙,说个实,对她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啊。
“免了、免了、都自己人还这般客气生疏。”单老夫人不以为意的挥挥手。“我说单仁啊,你先去找师父合算笔划,我和薇儿到市集里逛逛,晚些再回府。”
“是,老夫人!”
待单仁离去后,单老夫人随即笑著牵起危薇的手。“薇儿啊,走,女乃女乃带你去市集里吃些甜品和零嘴,顺道帮你添购些老板娘该有的行头。”
“女乃女乃……”危薇还来不及回话便被拉著走。
没了老总管的盯梢,老婆子她岂有不趁机会好好玩乐一番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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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薇的心沉甸甸的。
“薇儿啊,你别听那些三姑六婆的闲言闲语,老三的性子我这老婆子最明白,他虽谈不上死心眼,但也绝不同小四那般风流成性,相信女乃女乃的话,别一个人闷在这胡思乱想!”
这是单老夫人离开她房里时所安慰她的话。危薇当然明白,可一颗心偏揪得紧哪!
虽说方才在市集里的三姑六婆们只是耳语交谈著,但仍是被女乃女乃和她给听得了一二。
传言单奕风和京城里百花楼的名妓施浣浣是老相好,每个月他去京城里办事时都会住在她那,她甚至还为他生下一子……
“是啊,哪个男人不娶个三妻四妾的?”她轻声自嘲著。
可她真的不希望她深爱的男人也是如此。
原来,自认看淡一切的她,也会为感情的事耿耿於怀,即使那只是个未经证实的传言。
“唉!”她轻轻的叹笑一声。“原来我也是个贪心的女人,现下拥有了他的人仍不满足,还害怕著别人会分享他的心……”
虽然她温吞迟顿了点,但并不代表她的心就应当是麻木无感的!一思及丈夫的心有可能一半在别人身上,她的心头就无端蒙上一层恐惧。
不知不觉鼻心又泛著酸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直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推开。
“天暗了,怎么不叫丫鬟们点灯?”揽著爱妻,单奕风轻声问著。
“你回来了,用过晚膳了吗?”悄悄拭去泪痕,危薇努力扯著笑。
然她的动作和略带沙哑的声音,却反而引起走开去点灯的单奕风的注意。
“怎么好好的一个人窝在房里哭?”他温柔的抬起她的下巴。“是哪个丫鬟惹你不开心?”
敝了,下午去瞧快落成的新铺子时,她不是还高兴得直笑著,怎么才没多久工夫却哭成了泪人儿?
“不、不是,丫鬟们都对我很好,她们还会帮我除花圃里的野草呢。”她赶紧摇摇头。
“还是女乃女乃说了……”
她急急打断他的话。“唉啊!相公你别胡猜,女乃女乃可是很疼我的,你瞧桌上那些布料,都是我们去市集里她特地挑给我的,还说明儿一早要请裁缝老师傅为我量身制衣。”
“那我就不明白了,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让三少女乃女乃不开心?”单奕风狐疑的审视著她。“该不会是为夫的我吧?”
见危薇头突然垂下头沉默不语,他知道自己应该是猜对了。
“薇儿,有话就说别又闷著。”
“我……我……”她低声嗫嚅著。
“你就直说吧,别再吞吞吐吐的了。”唉!又来了。
“可……可是……”
“再不说我可是要发火了喔?”他佯装不耐烦的语气。
“你别发火,是那个百花楼的名妓……”危薇急急的将头抬起来,没想到对上的是一张眸底含笑的温柔脸庞。
“你不是……”她娇声的噘起嘴。“原来你存心闹人家!”
“不这么说,我的好娘子恐怕今晚都要一直低著头了。”他笑著执起她的手。“你倒是跟我说说,怎么好好的会提到百花楼的浣浣?”
“我没说她的名儿。”她不满的抽回手。
浣浣?瞧他叫得多顺口、多亲热,看来那些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
“我……我要睡了。”一口闷气不知如何抒发,危薇沉著小脸儿起身走到床榻边。
看著她的表情,单奕风已约略猜著一二。
“怎么,打翻醋坛子啦?”走近她身边他低声笑著。
这对他来说可是件好事啊!他这娘子整日只想跟那些个花花草草做伴,有时扒土扒累了就乾脆睡在花圃旁,压根无视他这相公的存在。
现下竟然可以看到乎日性子温和的爱妻吃飞醋的俏模样,可见得她仍是在乎他的。
见他的态度仍是一派闲适轻松,危薇的心仿佛被针刺伤了般疼痛。
“我知道你并不是真心想娶我,你真正喜欢的是那个施浣浣!”一颗颗的泪珠就这般不争气的滚滚滑落。
瞧她这可怜模样,单奕风的心也被揪疼了。
“我的好娘子,你就别再哭了。”轻叹了口气,他紧紧的抱住她。“没错,前几年我确实常去百花楼里捧浣浣的场,也曾和她有过一段情,但那毕竟是过眼云烟了。”
止住了泪,她抬头望著他。“可市集里的大娘们说,她……她为了你生了个孩子。”
“傻娘子,三姑六婆的话你也信?”他轻点她红红的鼻子。“知道我为何和那施浣浣分开吗?”
见她摇头,他继续说:“因为那施浣浣擅於心计,为了想嫁入单府不惜四处造谣,也因此我一怒之下决心不再与她往来。”
唉!没想到事隔这么多年,这种谣还有人喜欢造啊。
“可……可是,那个孩子……”那毕竟是单府的香火。
“相信我,那女人早在初入青楼之时,便被老鸭强迫喝下永远也无法怀孕的药,所以,她所谓的孩子肯定是胡说的。况且早在去年秋天,她因为和同是青楼里的姑娘们争风吃醋,狠心想毒害她们,没想到自己却反而先喝了掺了砒霜的甜汤而中毒身亡。”
想起这件事他仍是不胜欷吁,那时他人在京城里听到此事,拿了些银子请人将施浣浣给安葬,否则她往生后可能只落得一块破草席罢了。
他的一番话让危薇为之一愕,原来她误会了。
“对不住!我以为、以为……”
“以为我的心不在你身上?以为我还会再娶别的媳妇?以为我会忘了对你的一番真情?”
“可是我既温吞又迟顿,还常常没来由的让你发火。”她是怕他嫌哪!
“我的傻薇儿!”他宠溺的轻吻她的粉颊。“你的温吞迟顿有时虽恼人了点,可我爱啊!你是我大红花轿娶进门的媳妇,你不好我娶你做啥?”
“真的?”她眨了眨水灵大眼。
“当然,不过你身为单府的孙媳妇,竟然胡涂到相信那些道听途说的话,该罚!”
“罚什么?”
“帮我生个小娃儿啊!”他笑著抱起娇妻躺上床榻。
满室的春花此刻正含羞的缓缓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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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的好日子。
原本宁静的扬州城此刻正响著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大街小巷的人们奔相走告著。
“快些、快些!晚去就瞧不到热闹了!”
“听说今儿个到喜儿花铺的人,不论有没有捧场都能得到一串老板娘自个栽种的玉兰花呢!”
“真是好啊!把那玉兰花放在家里,香味可是浓郁芬芳久久不散。”
“别再说了,咱们快赶不及了!”
一群人兴奋的从街头跑到街尾,绕过市集来到了大门上方高挂著黑底漆金大匾额的——喜儿花铺。
由於单府在扬州城名声响亮,再加上单老夫人和单老爷交游广阔、人缘极佳,所以铺子里里外外排满了各地祝贺的花篮和礼物,当然专程前来祝贺开张的贵客更是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