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们回台湾时,屋后的那亩紫玉米也可以摘了。”姜鸿涛苍哑的嗓门带着不舍。“每次飞到你们这里,都觉得时间过好快.怎么一眨眼又该回去了;尤其又有了孙女,唉,真舍不得走。”
“那你干脆住下来嘛。”
“不行呀,我待太久,那黑屎怎么办呀?”
凉拌蛋炒饭!
唉,黑屎呀黑屎,怎么它专会坏事?
“反正我喜欢坐飞机,一年坐个两趟也很不错呀,老何他们都羡慕死我了。”
姜文莹不语。
如果可以,她巴不得爸爸就这么住下来,别一年才来个一、两趟。
知道女儿的不舍,姜鸿涛也不啰哩巴唆,一口喝光珍珠女乃茶,他嚼着珍珠,忽地心生感叹。
“女儿呀,你别担心我啦,住在乡下就是有这个好处,走到哪儿都是熟人,不愁没伴斗嘴,那些个街坊邻居全都像一家人,你也知道的嘛。”
“想也知道,你呀,就是舍不得黑屎啦。”
“我也舍不得你呀,只不过,女大不中留呀,养女儿,迟早是变别人的呀。”他笑得心酸,也笑得很满意。“阿堑对你好,爸爸就放心了。”
“他对我是真的很好。”
“可不是吗,结婚两年,还是你一吼,他就什么屁都不放了。”
“我哪有这么凶呀!”
“没有?去问云薇吧,她说年初时来找你们玩,结果你摔了一跤,阿堑的脸色比你还白。”
“那是因为我挺着个肚子,他担心孩子。”
“夭寿,怎么讲话这么酸哪你?你跟孩子,他不是都担心的很?”见笑眯了眼的女儿被他糗得红了脸,姜鸿涛也笑了。
棒壁村那个算命的说得真准,他说傻女儿那年会觅得一桩好归宿,喏,果然自家丫头傻人有傻福,往后的吃喝拉撒睡都有人扛了,不必他这个老爸爸再替她牵肠挂肚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嫁得太远了,要见一面都得搭上好久的飞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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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本打算加入岳父大夫跟老婆的雷堑踏空了一步,机敏的稳住走向屋外的步伐。
“苏荧?!”他站定,朝那幽幽扶摇的白影瞪直眼。“你怎么在这里?”
快两年了,一直没见到这鬼小子的出现,他还以为他彻底放弃,安安分分的投胎去了。
“嗨。”
“嗨什么嗨?”突然感觉当年被他踹的那一脚隐隐作痛。“怎么你还在?”
“当然。”倚墙,鬼眼笑咪咪的望着他。“你以为我就这么认了,哼,错!”
“你想怎样?”
“我呀,我总有一天等到她。”
雷堑猛然一震。“你说什么鬼话?”
“鬼话?”俊俏的雾般鬼脸竟然泛出教雷堑胸口一紧的阴笑;“你越来越上道了噢。”
“说出你的目的。”
既然雷堑他问得直接,那他倒不好意思来暗的了,“等不到娘,我等女儿。”
当下,雷堑傻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什么?”
“我决定母债女还,来个二十年的长期计划。”苏荧阴恻恻的贼笑。“岳父大人,小婿这厢有礼了。”
他的头好痛。“闭嘴!”
“我避开这么久,好不容易下定决心重出江湖,总得先跟你打声招呼吧。”他聊得好起劲。
坦白说,这么久找不到人讲话,好……难捱;忍不住再跑出来,小莹是主因,而雷堑,他也是一个原因。
他想念有人可以看到他、跟他对谈的日子!
“你为何不滚远一点?”
“是。”苏荧作态的一弓身。“小婿这就去探望我未来的娘子去了。”
呵呵呵呵,飘摇表影在雷堑的怒目注视下得意扬扬的穿墙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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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过后的雷堑杵着,僵凝的神情随着思绪而逐渐泛起无可奈何的苦笑。
好吧,起码刚满月的女儿绝对可以安安全全的活到二十岁;因为,苏荧这鬼小子又跑出来搅和了。
至于二十年后?哼,苏荧他别作梦了。
他会在女儿十九岁那一年找个稳如泰山且鸿福齐天的男人,然后,将女儿推给他。
娘或女儿,苏荧一个都别痴心妄想。
人鬼战争,继续上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