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道格欺负她是女流之辈,力气敌不过他,趁她一时鬼迷心窍,强行对她毛手毛脚,她是有苦难言,因为她是咎由自取嘛!
可这吉米更过份,明明是他对司马决有怨,却欺她落了单,企图用言语来羞辱她,挑起她的怒火,这些阿豆仔唷……啧,真是蛇鼠一窝,难怪这两个人总是称兄道弟,在极短的时间里便结为同伙,简直就是一丘之貉嘛!
“哼!”吉米冷哼一声,正待再埋怨几句,却瞥见司马决朝这儿走来,他的眼神倏地闪烁着慌乱。
“噢喔,看来你不必过去,他正走过来呢。”原梓幸灾乐祸的大叹一声。“这样正好,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当面说清楚,也免得大家心头都打了个结。”但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喽。她没将话挑明说,可吉米却瞧得一清二楚。
“哼,小花痴!”说罢,他迅速地转身退场。
猪,他又骂她花痴了,真是莫名其妙的家伙,她花痴碍到他了吗?奇怪,他这是吃醋还是嫉妒呀?
“咦,吉米,你不是有事要找司马决?”极其故意地,原梓在他身后扬声呼喊。
不是她敏感,她对天发誓,吉米听了她的提醒后,走得更快了。
炳哈哈!将手撑在腰际,她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瞟见司马决也站住脚,犹豫了片刻,还是没走过来。
适才待在一旁目睹整个过程的琳达出声道:“别理吉米那疯子,他自以为需要义无反顾的为朋友出口气,所以才会趁司马决不在你身边时,来找你装腔作势。”
“义无反顾地为朋友出气?”这道理她懂,问题是……“琳达,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啥?”她微吃一惊,“梓,你还没听说吗?”
原梓疑惑地张大了眼,摇摇头。
难不成就在她转身之际,这里真出了轰动武林、惊动万教的大事件?
“就在昨天晚上,有个体型颇壮硕的男人在道格下车后堵上他,两个人不知道谈了些什么,然后就大打出手。”
“大打出手?”
“对呀,听说是道格先动手的。”琳达边说边不满的啧啧舌,面露鄙夷,“他趁对方弯身探进车子里时,顺手自地上捡了根粗树枝攻击人家,结果反倒被人修理得惨不忍睹。原梓愈听,晶亮的眼睛瞪得更圆了。
“真的假的?”若是如此,这倒真的是件大新闻哩。
但怎么她全都没听见这档子大事呢?
“骗你干么呀,不相信你待会儿还可以去四处问问。啧啧,听说道格被揍得很惨,肋骨都断了好几根呢。”
“真的?!”原梓轻呼一声。
虽只是短短的同事缘,但有人受了重伤,她也不该落井下石地竟在瞬间就绽出窃笑,她知道这种行径很不应该而且是相当没礼貌,也是相当、相当没有同情心的举止。
可是,她偏就是抑制不住胸口的幸灾乐祸,瞧,琳达说起这事时,脸上的笑容比她还灿烂呢。
哼哼,道格他是活该被揍,那个坏蛋铁定是不知何时又犯下伤天害理的案件,这会儿遭人来寻仇啦。
“我是没亲眼瞧见,可是,几乎大伙儿全都知道这消息,而且我到现在都还没看见他,这事应该假不了才对。”原梓好奇的问:“知不知道是谁做的?”
“没人瞧清楚那男人的长相。”勾起唇角,琳达耸耸肩,“道格清醒后一口咬定是你那朋友干的好事。”
喝!她睁大眼,“你是说司马决?”
琳达点了点头,“嗯。”
“怎么可能?”原梓大惊失色。
懊死,这万一是真的,那……司马决会不会被捉去关哪?
带着安抚的温暖手掌拍了拍她显得焦急的肩头,琳达神色轻松的微晃起后脑勺上扎得松散的马尾。
“别急啦,我看司马决不会有事的。道格他是指证历历没错,偏还有更多的人看见他所谓的嫌疑犯在同一时间里,除了在你的厢型车附近活动外,哪儿也没去,更别提是越过那么宽的一处野营区去揍他,又不是鬼魅,用飞的呀。”
忽地,琳达噗哧一笑,朝她扮了个鬼脸,“坦白说,道格还真不是普通的呆哩,他以为光凭自己一张嘴巴就敌得过那些人异口同声的反证哪。”
“啊?”睁着恍惚的眼,原梓紧张的望着她,心里则还在担心司马决可能会有的牢狱之灾。
“你想想嘛,平时他也不广结善缘,人缘差到了极点,在这节骨眼上想要大伙儿偏心到他那里,哼,作梦唷。”说着,琳达做了个不可思议的表情,“说来就好笑,道格跟我们认识也不是才一、两天的时间,但大伙儿对你那朋友的评语竟然比道格好上数百倍呢。”
真是教人跌破眼镜,那司马决不过才跟着梓加入他们数天而已,却已这么“深得人心”了。琳达暗叹着,真教人佩服的厉害呀!
“已经确定不是司马决下的手?”原梓还是有点忐忑不安。
“对,又没有证据,光凭道格的话是起不了作用的。”“真的不是司马决做的?”见琳达笃定的摇头,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可心情却有一点失落的感觉。
她不希望那真是他犯下的罪行,因为这是犯法的行径,若真让道格那小人掌握了一丁点证据,那还得了,这是得吃上官司的耶。
但在私心里,她又希望这是他下的手。
希望他是为了替她伸张正义,为了替她报心中那口始终未褪尽的闷气,为了替以后可能还会产生的受害女性所下的告诫行为,为了……脑海中所涌现的一大堆理由里,只有一个是她最渴望的答案。
为了她!
???
几位访察警官的鹰眼捉不到丝毫线索,而摄影队的成员大多也无异议,除了当事者跟吉米不服外,因此这桩突发的事件在无嫌疑犯可查的情况下宣告落幕。
吉米是孤掌难鸣,而恨得牙痒痒的道格除了躺在医院咳声叹气外,就只能咒骂连连以表憎恨。
而原梓,经过了一天一夜,她已经快憋不住心中的疑惑了。
究竟替天行道的伟人是不是司马决呀?
“原梓!”
司马决微微上扬的语调及时拉回了她差点踩空的一脚。呵,好理加在,没事。心不在焉的搔了搔耳后,原梓又不知不觉地瞟了他一眼,见他的神情并没有太紧绷……似乎没有生气的迹象。
“那个人是你吗?”她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了。
不管了啦,在没听他亲口说出答案之前,她万万也不愿相信道格是平白无故被鬼打了。
“你以为是我吗?”即使她没头没尾地冒出这么一句,司马决仍一听就懂。
她的眼神不善掩饰,早就将潜伏在脑海中的纳闷表露无遗了。
“要我说嘛,我会以为那人是你。”轻喟着,原梓诚实招供,“虽然这样想挺不应该的,但我真希望那人是你。”“噢?”他微挑眉。
“是呀,如果是你替我打抱不平的话……”若他真是因为这样才犯下罪行,她大大的愿意原谅他的暴力行径。
甚至,如果她早点接到通知的话,她还会亲自到场“鼓掌叫好”!
“打抱不平吗?”
她的低喟教司马决有些怔忡,瞅望她的眼浮起浅浅的迷惘。
是吗?这一切的报复行为纯粹只是因为他为她的惨遭狼吻而抱不平吗?他不敢斩钉截铁的告诉自己……是的,没错。
他竟然不再那么确定自己此举的用意了!一下子他跌入沉思中——
“你变了!”
听到好友的结论时,司马决愣住了。“怎么说?”
“若是以前,你才不屑玩这种隐藏身份的游戏。”用手中玩耍的尖刀刮了刮脚踝的痒处,狄佛朝他扔了个若有所解的浅笑,“还这么麻烦的找我来串场,怎么,是怕祸延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