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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硬上弓 第26页

作者:刘芝妏

于是,天色仍发灰暗暗,在后院据地为王的大公鸡甫扬声高啼,寒契难得奈着焦躁的心绪等在一旁,愉瞧着拓跋录面容浑噩,神情冷凝的踏出房门,幽幽晃晃地往后山踱去,他也顾不得失不失礼,不请自来的闯进房去。

“喂,你起床了没?”寒契肌肉蛮凸的双手环胸,他大刺刺的站在偏厅嚷着。因为对方是拜把兄弟的女人,他守起男女有别之礼。

“我起不起床关你什么事?你又来做什么?”现在,别说瞧见他,光只是听到他的声音,涂佑笙就不禁满肚子气。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最气他哪一点,但她就是很讨厌寒契这个人,或许多少也是替她前世的悲情际遇抱不平。

想到当时另一个“她”的死因,寒契也会献上一臂之力,她就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找你说话,要不还能做什么?”寒契搔了援脑勺。“起床了就快点出来,别老窝在一里头鬼鬼祟祟的话像只死耗子。”这么一里一外的应着嘴,他挺不习惯的。

就算即将唇枪舌战,他也宁愿是面对面的坦荡,像这样

觑不到她的反应如何,万一像那次般说出错言,岂不是弄巧成拙?

“我鬼鬼祟祟?”闻言,她硬生生的窒住了气。

他一大早就闯进她屋里,话都还没应上几句,就说她鬼鬼祟祟?哼,就说这男的一点可取之处都没!

“既然不想当耗子,那就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不想听。”她想也不想地便拒绝了。

“由不得你不听。”钢牙一咬,寒契直冲到隔开两厅的帘幕前,大手一挥,浑圆明玉镶串的垂帘,分为二,两双怒气冲冲的眼隔空交战。“出来。”

见他一副她再不依育行事,他就要将她大卸八块的笃走,她吞了吞口水的瞪着他磅满气势,她决定暂时休兵。

“出来就出来,你干么那么凶神恶煞?存心吓唬人呀?”屈服于他的威胁之下,涂佑笙不甘不愿的移动身子,小心翼翼的越过他,在偏厅捡了张距他最近的椅子坐下。“说吧!”

“你!”她骄桀不驯的模样差点没将他给气出满嘴白沫。

他这辈子女人见多了,还真没见过有哪个女人像她这般娇纵恣意的任性,搞不懂拓跋录是怎么想的,难不成真是迷恋从前的“她”过了头,连性子完全变了样的她,也甘之如恰的照单全收。要是自己的话,早就一掌劈得她吱吱歪歪的叫,哪还由得了她任意撒娇。

“你再瞪,眼珠子就要滚下来了。”涂佑笙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忽然她叹口气说;“你究竟要说什么?”

虽然,她依旧是盛气凌人的欠扁样,而他的拳头也的确是握得紧紧的,随时都有可能朝她脸上挥去。但,他眼未睛,这臭女人泄虽泄,可憔悴的神情清晰明显;若说拓跋录有情,他能不相信她无法领略其情。

“其实,他也曾经死过一次。”寒契贸然的天外飞来这么一记轻喃。

问世间情为何物?他不懂,也不想问,因为,他已经知道情为何物了。

情之一物,毒药是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在你走后的那些日子,我几乎以为他也撑不了多久。”难得说出感性的话,叹了叹,他的眉眼敛得低低的。

她更正他的活,“死的那个不是我,是毓儿,是他的谕儿,不是我涂佑笙!”

“你怎么会知道毓儿……其实,不管是谁告诉你这件事,但我只知道,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你们都是拓跋录相中的女人。”见她不服的张口欲辩,他重抬起强霸的气势。一别那么死脑筋了,你敢说你不是她?”

“为什么不敢?我叫涂佑笙,不叫毓儿。”想到悲伤处,她的眼眶不禁又红了。“他没有权利拿我当替代品。”

“替代品?”这是什么意思?

“他凭什么把我当成他的旧识?他凭什么自以为我会甘于当她的替身?他凭什么?”

“凭什么?他凭的是没有脑袋。到死还是蠢得只知道爱着你这女人。”寒契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涂佑笙不领情的撇过头,“哼!”

“有一种人,眼未闭、心仍跳,但却像是三魂六魄全都移了位。失了踪,成天像顶了座空壳儿似的游魂,你猜,这种人要怎么称呼?”

“什么?”

“行尸走肉。”

“那又怎样?”她心里的结未解开,无论任何人的说项,她全都听不进耳。

“那又……去他妈的王八羔子,我就知道跟女人扯半天也绝扯不出个所以然来,真是浪费时间。现在,你给我乖乖的待在房里,不准到处乱跑。”

“你想做什么?”她追在他身后问道。

“放心,我不会把你给卖了。”啼啼咕咕。临走前狠狠的一脚将门给端上,并反身锁上门。

卖?这么泼辣的女人除了拓跋录那死心眼的家伙外,还有谁敢要呀?先将她给挡在房里,接下来,就是将满心愁苦的拓跋录给骗进去了,然后就万事皆定!

第十章

“开门。”

寒契在门外凉凉道:“别浪费力气了,”

“寒契,你这只猪,大猩猩,快点将锁给开了。”慢慢地,涂佑笙边说边端着合得紧紧的门板。

“休想。”他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充满了坚决。“就说别浪费力气肆虐这两扇门了,一切等你们将事情解决了再说。”

将事情解决?代表什么意思?

“我跟他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而且,我不要跟这家伙关在一起,你快点放我出去。”自冷战开打后,虽然晚上仍与拓跋录共处一室,但算他还颇有君子风范,都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任凭她冷嘲热讽,就是不肯放她一个人霸占整间房,令她更是生气。

怎么,他是怕她在一气之下,又走上了那位旧识的路子?

“闭上你的嘴。”

“寒契!”涂佑笙气得身子直打着哆嗦,见此路不通,她倏然回头,将主意打在拓跋录身上。“拓跋录,你到底有没有担当?”

拓跋录没有吭气,自被骗进房后,他就径自捡了张竹椅坐下,不动气的瞧着她的反抗。“什么意思?”

“你就任由他们这么摆弄?”若有心,她相信他有的是破门而出的本事,可他却偏偏不动如山。

“那又如何?”阿契是想帮他的忙,他心知肚明。

“什么那又如何,这种事情是关起门来就可以解决的吗?”

拓跋录微扬眉,“你也知道这样解决不了事情。”

“废话,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们以为关我几天,我就会屈服,告诉你们,没这么容易……”

“要怎么做?”

“什么?”她不解他过于简短的问句。

“你想要我怎么做?”只要她开口,就算要他的命,他眼也不会眨的。

“我是谁呀?我哪敢支使录爷您呀,不过是要求你开个门,放我出去,你就做不到,还敢这么大言不惭。”她开头说得是又酸又冷,但愈说愈气,别说气得跺脚,连鼻头都气红了。

“小小!”又怕她气,又怕她伤心,但偏又拿她没辙,拓跋录满心挫败。

“别叫我。”涂佑笙忿忿一哼,怒气冲冲的移回门前。“如果你真说到做到,就将这门打开,快点。”扁扁嘴,她又想哭了。

在诸葛面前掉眼泪是一回事,毕竟,他们是多年死党,他还算清楚她的心;可在拓跋录眼前掉泪又是一回事,若真在他面前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会让她觉得……自己的感情赤果果的摊在他面前,无所遁逃。

她知道自己心眼小,度量不够,这种过往云烟竟让她气成这样……谁没有过去嘛,对不?况且,拓跋录对她的全心付出也算得上是无所挑剔,她再这么嫌东嫌西,也真是大小心眼了些,可是,诚如她所言,她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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