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痛苦,他竟能感问身受!
是呀,怎么会是这样呢?曾经,他不止问了自
已千遍、万遍,但,仍旧是无解。只知道渐渐的、炎热的眼神只愿盯着她的身影好转,有意无意的找尽任何借口窝在她身边,即使只是相对无语,他亦觉得乐在其中深感甜蜜。
至今未能将爱慕之心化为行动,是因为见她年纪尚轻,不想有太多杂事分了她读书的专注,只盼着当她考究大学联考后,能痛痛快快的揭露自己的心,然后,不容她挣月兑逃避的一举掳获她的心。
这是他的计划,也是他的愿望,在等待的日子里自己竞能耐得住相思之苦,这份难能可贵的耐心也够教人佩服了。
、如今,她却说她想要搬离韩家,远离他的势力范围…··‘光想到他不在时,可能有破坏分子乘机闯入、掳获她的心,忐忑的胸口就不禁泛起了焦迫的苦恼。
“别妄想了,就算是考上了大学,你也得住在家里才行。”外面的世界纷乱又··…诱因繁多,她执意要出外独居,而他又不在家,若一个不小心,他的暂时缺席说不定会延伸到永恒……“学校又不是远在外县市!
不,他不能允许这种后果发生、
“是呀,住在家里,好歹我们还能常常看到你呀,”吕秀瑗整个脸都垮了。
“离学校近一点.会方便些。”她轻喃。
早该知道,想要不颤、不避、不闪、不畏的面对韩家四个人异口同声的追问,除了要有充足的勇气、完美无缺的理由、最佳的说服力外,最重要的是,还得要有一颗其强无比的胆子。
差一点,她就在那四双神采相仿的黑眸凝视下惨败、退缩了。
“我们家已经够近了呀!”韩清第三个不依。
“呃,还得转两趟车。”她小声反驳。
‘那有什么,哥从念大学开始也是成天在公车与公车间打转呀?”直到爸替他买了辆车,这才月兑离公车族的身分,就算小潼那时还没住进来,可也应该曾听妈说过几回了呀?
既然总爱在生活上偷点小懒的哥哥可以办到天天通勤,勤劳自持的小潼更应该没有问题的,这一点,她很确信。
“对呀、对呀,还是住在家里方便些。”见儿女都开口撑腰,吕秀瑗的语气更具说服力了。
“我知道。
“那你还想搬出去住?”兄妹俩又异口同声的喊了起来。
“……我怕我会体力不支。”坦白说,这是她最后的武器了。
住在韩家三年有余,小病小痛是少见少有,再者,她的忍痛能力无常人所及,能让她申吟出声更是难得。但重感冒却犯过三、两回,一染了寒病,完全就像个活死人似的折腾自己,也拖累了韩妈妈一家人,再加上长年进补却总是瘦巴巴的体型,韩家人都当她是一身病鼻,捱不得任何苦难似的。
梆文潼押了重注,成不成全在这一击。而韩家四个人闻言,你望望我,我瞧瞧你,皆俱无言。
怎办,她说的是实话啊!
“到时候真不行……再来打算也还不迟呀?韩清犹做挣扎。
明知道小憧的这个理由强而有力,可就是无法眼睁睁的放她单飞。老天,教他怎么放手、松心呢!
“是呀,如果到时候真的吃不消,阿清偶尔还能开车接送……呢……”
“妈,你忘了哥已经毕业了,而且再过几天就要去当兵了?”心知肚明大势底定,韩临的眉眼塌着,向来爱笑的眸中逐渐雾起了水气。
“真讨厌,你什么时候不去当兵,这种要命的时刻跑去报效国家!”肩一垂,吕秀瑗想也不想的将怨气都丢到儿子塌得更难看的脸上。
这会儿,儿子该报效的是自个儿家才是呀。国家又没啥大难临头,可这个家却像是……像是……像是要散了似的。
“‘妈,我也不想这样呀。’”韩清满肚子大便。
“韩妈妈,你们别恼。’”眼见他们一个个如败兵之将的愁眉苦脸,她没有得偿所愿的愉悦,反而像是某些东西,很重要的一些感觉,在刹那间被狠狠的自体内抽离。不想走,但又不能不走,或许,连老天爷都赞成她离开韩家吧?“即使没住在这儿,我们还是可以见面呀。”
“小潼!”只念着她的名字,吕秀瑗的眼眶就红了。
小撞她这一走,他们就再难见她回到韩家长住了。不知怎地,她心中浮起了这么个教人伤心的想法。
“偶尔我还是可以回这里住蚌几天呀,对不对?”她安慰着吕秀援。“只要你们还欢迎我。
“欢迎?!”闻言,吕秀瑗不禁微僵了身子。
为什么小潼要用这么疏离客气的字眼呢!为什么?
“你说的那是什么话嘛,你早已经是家里的一分子了呀!”扑上去,韩临紧紧的揽着葛文潼的脖子,暗暗的将眼泪揉进葛文潼的颈窝,”‘怎办,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谢谢你们。”环视着四双从头到尾部锁定在自己身上的眼,忍不住的,酸楚的苦涩自鼻心染向眼眶。
生平第一遭,她知道自己原来也是这么狠心的人。
第五章
这其中有鬼。
小潼突然说要搬出去,这其中绝绝对对是有问题2
心中的困惑与不解愈来愈浓烈,也足足纠缠了吕秀瑗一个月。除了小潼不由人劝阻的退宿决心外,还有几件事情也挺让人费疑猜。
不想不疑,愈想就愈觉得可疑。
先说起租屋事件好了,不想涉世未深的小潼自个儿看屋这人蒙骗,她自告奋勇的想陪着四下看房子,小潼只是笑笑,说托同学留意了,可一点也不见积极,像是打住了搬出去住的念头,她正暗自窃喜看呢,谁知道几天后,说是住处找到了。
虽然小演迭声说免,但她坚持亲访探视,不看一看小潼未来四年的住处,她怎能心安哪。只不过一瞧见那间房,不自觉的双眼发直,整张脸都歪到一边去了。
这……这……这房间能称做房间吗?
小漳的同学帮她找到的是离学校尚有一段距离的公寓顶楼,是个违章建筑,公寓位居一条极短的死巷尾端,巷弄狭窄,走到学校约还要十几二十分,实在算不上是个好住处。可除了挑剔地点,吕秀瑗觉得最不可思异的是那房间之小,简直到令人匪夷所思的程度。
靠墙的地人摆张军人床、一张小不拉叽的廉价书桌,把摇摇欲坠的木简,室内就差不多被塞满了,容不下第二个人在里头转个身。再加上居中的房间本就阴沉沉的,没有窗户,本板隔间,连简陋的卫浴设备都还得跟其余五个室友共用……嘴一抿,一股酸意直冲上吕秀援的鼻心。
老天,小潼她……她的脑袋究竟在想些什么呀?
“……这……这间房·…·多少钱一个月?”她哑着声音问。
“嗯,还好。”小潼的回答仍旧是避重就轻。
“还好是代表什么?”眉头一拧,她执意要听到确切的回答。“多少?你跟韩妈妈老实说,
“你说啊。”葛文潼犹豫的时间愈紧,吕秀瑗的心愈疼了。
铁定,这答案绝对不是她所乐见听见的!
“‘两万三。
“一个月?”一个月两万三下这种破房间?过分,这房东想抢人呀!
‘不,是一期。
“一期?一期是多久?”她还忙着最后一丝希望。
“一学期呀。”小潼的声音变轻工。
“你是说,这个地方…··‘一学期还要两万三?!’”脑袋一甩,吕秀瑗不由分说的拉起葛文潼的手往门外走。“走走走,你别想给我在这儿住”姑且不论自家舒服温暖的房间随时等着小潼回心转意,光以眼前所见的情景……若她真让小潼小小年纪就孤零零的窝在这个鬼地方,她就会遭天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