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地往身后的胸膛靠去,她舒服的闭上眼没有应声。唔,好舒服,好……想睡觉噢。
“听到没?小懒猪,别睡著了。”明知道自己在浪费唇舌,也知道待会儿又得将睡得舒服的老婆抱上床,但他还是开口嘀咕了她。
这种鸡婆的感觉还挺不错,尤其是鸡婆的对象是小穗,那感觉更是该死的让人打心底舒坦。
闭上眼,缓缓地将脑袋抵住桶沿,他下意识地将按环在她胸腰上的手臂缩搅。
呵……结婚真好!
迷述糊糊的,靳穗仍感受到那股静谧却温馨的气流缓缓的盈浇整个房间。
原本在昏睡前还很挣扎的心情慢慢地平歇下来,阿朗回来了,有他在她几乎可以放心的任他处理一切了。待会儿,待他眯上一道,整点钟声会唤回他的注意力,他会嘴里犯著咕哝,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回床上两人相依而眠。这已经快成为他们夫妻俩之间的一项惯例了。
有时她并不真那么累的,但因为喜欢那种被他呵护疼宠的感觉,所以她放任自己的私心,总爱沉腻其中不愿太早梦醒。
是心存弥补吗?自那天无故向她撇了道台风尾后,阿朗对她更好、更温柔、更百依百顺了。
无论回国那天让他不悦的原因为何,但她已逐渐让它在记忆中释净。大概是因为疲倦吧?所以阿朗才会那么凶巴巴的,谁教他脾气向来就不算好,尤其是心烦意躁时更容易发飘呢。
愈认识他的性子,愈了解他的性子,靳穗就愈为他著迷,虽然在她心中还是有著小小的遗憾。
好希望、好希望自己别长得那么高,像大姊偎在许大哥怀中简直就是标准的小鸟依人的幸福蓝本,可惜她身高将近一百七十公分,想当只小鸟大概得等到下辈子了,但幸好阿朗身高将近两百公分高,要不然就真要鸵鸟依人了。
不自觉的再自唇畔逸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叹息,其实管他高矮胖瘦,阿朗就是阿朗,而他已经是她的一切了。闭著眼,她更加紧贴向身后的身子。”
呵,幸福的感觉真棒!
“小穗,我们走喽。”
“噢。”她自厨房探出头来,“再见,你们好好的玩。”
“好……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没问题啦。”笑咪咪的,她索性走出厨房,手中的刀子也忘了先搁下,
“妈,你别担心,我已经弄得差不多了。”
自嫁给石德朗后,她简直是身兼石家的媳妇与女儿两个角色,公婆对她疼爱有加,连家事都不怎么让她插手,顶多见她一旁碍手碍脚却又打死都不肯撤退时,才会勉为其难地丢了个“没啥小露用”的小助手职务让她过过干瘾罢了。
真凄惨,她在家事方面的能力本就很低能了,再让婆爹这么一宠护著,更是没啥长进的机会,真是丢脸。趁著婆婆今天陪公公一块儿去赴宴,家中缺厨师,突发其想的,她想亲手为阿朗做顿温馨的晚餐。
鲍公兴致高昂地举双手附议她的意见,媳妇儿有心做些什么以增进夫妻间的感情,他乐见其成。而婆婆呢,想想媳妇那一手破烂的厨技,赞同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添了几许忧患。
“小穗,你真的可以吗?”
“妈,你对我这么没信心哪,安啦,况且我还有条最下下策呀,如果菜真的被我煮坏了,我可以煮些冷冻水饺来应景呀。”婆婆那么担心她,那她可千万不能让
婆婆看到自己手掌的红印。
罢刚因为心急著跟他们说再见,被那锅鸡汤沸腾的蒸气给熏到了,挺疼的。
“听你讲得那么有把握,我也比较放心了,那我们走喽。”
“嗯,你们就别担心我了啦,好好的去吃顿轻松的晚宴。”
送走了他们,靳穗忙不迭地又窝回厨房,切切洗洗地只做了三分之二,动作得快一些才行。她心想。
总共花了近两个小时,她终于煮好了四菜一汤,婆婆配的菜单,但全都是她亲手完成的,现在就等阿朗回来验收了。
她的忐忑期待只持续了十几分钟,就听见乒乒乓乓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喝……“阿朗回来了!”不知不觉地憋著气,站在餐室门口,她瞪著大眼瞧向猛然被踢开的大门。
唉,又来了,怎么提醒都是枉然,阿朗总喜欢用脚踢门。
“我回来了,咦,小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呢?”像支火箭筒,石德朗自外头跃著大步冲进来,“老爸他们呢?”
“他们去参加……”愕然顿住口,她愣愣地瞪“咚咚咚”的才几个大步就蹬上了楼的那个背影。
“你事情还没做完?”
他人窝藏在书房里,嘟嘟嚷嚷,靳穗全都听不懂他在咕哝什么。
“阿朗,晚饭已经……”才刚朝楼梯走去,就见他走了出来,待看见他手中的东西,她蓦然怔愣住了,“你还要出去?”
他手里拿著一个文件袋。
“嗯。”石德朗像是脚下装了弹簧,一只长腿才晃了几步,人就已经跃下楼梯,迅速地闪身冲进餐室,“我约了人一块儿吃饭,马上就得走。”拉开冰箱的门,他拎了瓶矿泉水,微侧身长脚一扬,将冰箱门给阖上。
“什底时候约的?怎么昨天晚上没听你提过?”
“干么,你这么快就学人家查勤了呀。”
“不是啦,只是……你不在家吃饭?”说不失望是骗人的,坦白说她很失望,失望透了,两个小时的心血却……唉!
“唷,老妈将晚餐煮好了,今天怎么那么早呀。”瞄了眼桌上的菜,他微皱起
眉头,“老妈是不是心情不好?”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些菜看起来怪怪的,好像完全失去了平时的美味可口似的,唉,更年期的女人就是这个样子。”说归说,他还是捏了一块肉往嘴里塞,“哇塞,打死卖盐的,这么咸怎么吃呀!”
“真那么难吃?”既不美味可口,又太咸,他表达得可真是直接呀!靳穗心里有著闷气。
“你自己不会吃吃看那,噢,别跟老妈说,她会难过的。”
闷闷地点了点头,长叹一声,她颓丧的在餐桌旁边坐下,婆婆怎么会难过呢?
懊难过的人是她,一个满心欢喜竟意想天开地想煮顿好的来慰劳丈夫的白痴女人。
“妈呀,快迟到了,我不能再跟你多聊了。”石德朗匆匆地在她唇上吻了下,顺便拍了拍她的脸颊,“签完约说不定会找个地方请人家喝杯酒什么的,不一定几点回来,如果太晚了就别等我了。”
“嗯。”
“今天晚上不准泡澡。”
“噢。”
“你今天是怎么了?那么没精神的样子?”总算是感受到老婆的兴致缺缺,但他可惜的是,他没有多余的耐心听她倾诉失望,“啧,真的快迟到了,那家厂商的经理很龟毛,他最讨厌人家迟到了……”
望著他边嘟嚷边往外冲,靳穗懒洋洋地跟在他身后,“迟就迟了些,你别开……快……车。”不自禁的,她笑出了一脸的苦涩。
阿朗那还有美国时间听她的叮咛哪,来匆匆、去匆匆地拿了需要的文件就像阵风似的又走了,没有停歇脚步听她多说半句话,也……没有邀她同行!
突然间她觉得整个屋子空洞洞的,好冷清呵,平时起码还有公公、婆婆在家,
吱吱喳喳的好不热闹,今儿个却全都是属于她的空间了,好静、好静哪。
唉,早知道就煮那些冷冻水饺了。
双手托腮坐在餐桌前,靳穗茫然地盯著自己费了两个小时做出来的晚餐呆愣著,浑然不察时光的流逝。
这些难吃的菜该怎么处理?倒掉?可是……好像太浪费了些,但她又没啥食欲吃它们,不是因为难吃而是因为没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