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就是那个帮阿弟做复健的小妞。”虎魄也走到窗前来了。
“嗯,庆生嘛!多叫些人来也热闹一点。”
“热什么闹啊?丘小晚那呆瓜今天铁定不会来的。”终于,赫连铎解决完手中的食物,抽空插了句话进来,边还意犹未尽的舌忝起了指头。
“为什么?”柯竞方纳闷的问。
他前几天跟丘小晚提及要帮赫连铎庆生时,她一脸的兴致缺缺,但一提起虎魄也会参加时,她的神情倏变,一脸的雀跃。
没办法,虎魄种的漂亮玫瑰园早就勾走了她的魂。
“因为她昨天被我气得嘟着嘴跑掉了,所以……”赫连铎耸了耸肩,一脸的得意。
“你们又吵嘴了。”柯竞方无奈的叹了口气,“难怪跩妹到现在还不见踪影。”
“为什么?”一提到古贞贞,赫连锋的注意力便飘了过来。
“以小晚的个性,她不但人不到场,而且铁定会使尽方法将跩妹拐走好扫寿星的兴。”
“哼,无聊!”赫连铎嗤了声。
柯竞方公平的嗤了回去。“你更无聊,明明脚就已经有反应了,偏爱装废人,还口口声声喊她蒙古贞贞烂大夫,好像不把她气跑就不甘心的样子,你比她更无聊。”
“你今天才知道他有多懒,明明再加把劲就可以站起来走路了,偏喜欢闲闲没事的坐着轮椅闷在屋子里。”虎魄接口说。
“虎魄,你是昨晚没抱女人是不是。管那么多。”赫连铎的脸色沉了沉。
瞟了眼弟弟,赫连锋静静的将眼光移回大门微敞的方向。
他知道阿弟的脚并非没有希望,只要持续不断的做着复健,便可以做回那个能跑又能跳的赫连铎,但是,他几乎是自暴自弃的任自己颓废下去。而身为兄长的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因为阿弟心中的结除了他自己外,能解开来的,就只有……她了。
而她……唉!
低吁了声,大门窜进来的黑影引走了他的视线,当下便移开步子往外走去。
“赫连,你要去哪里?”诧异的望着赫连锋迅速的往院子里走去,虎魄不由得跟了过去。“咦,”他也看到了那个愈来愈清晰的人影,
迸贞贞心有余悸的拖着带伤的身体,一小步一小步的接近迎向她的赫连锋,不知怎的,鼻头悄悄的泛起了酸意,一古贞贞脑想冲进他怀中,然后趴在上面嚎啕痛哭一场的在脑子里耸动着。
将她瞧得愈仔细,赫连锋心中愈加抽紧。
她……脸上有伤、身上有伤,最令他绞着心在疼的,是她眼中暗浮的惊恐。
“出了什么事?”一双手在身侧握紧成拳,赫连锋语气里有着不容忽视的风暴。
她在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会让天不怕地下怕的小花豹眼中有着那么明显的骇惧。
“我……”可怜兮兮的说了个我字,古贞贞就停住不讲了。
见她终于现身的那口气才松不到一秒钟,马上又提到胸口,掌着她不知道往犹豫什么,小嘴张张阖阖了半天除了我还是我,赫连锋的脸色逐渐黑了起来。
“说话。”
“刚刚……在路上……”喔,该死,怎么眼中水气愈来愈重了呢?而且,霸在自己眼前的那副胸膛愈看愈让她想要偎上去,还有他脸上的关怀与眼底的盛怒。
抖着唇,透过迷蒙的雾眼,古贞贞突然瞄见了站在门前的那几个人,及他们的表情。他们似乎在犹豫着该不该土都迎向前来,还有,他们眼中盛满的关切与……好奇……好奇!
原欲月兑口的话硬生生的被她给缩回喉咙里,呜……自己该不该老老实实的在他们面前招出事情的真相?
说她古贞贞那么孬种的被几只拘给追得像只丧家犬般四下逃逸,然后更倒楣的跌进脏兮兮的河沟里?最后才艰辛万苦的、连爬带拖的来到这里。
呜……古贞贞的眼泪拚命的往肚子里吞。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说……拜托,这种丢尽了脸的事实,教她怎么开口说嘛!
若说了,就算他们今天不取笑她……但,这事过境迁后,她照样会颜面扫地。
捺着性子,赫连锋再等了几秒后,终于宣告放弃,倏地伸手攫住她的手臂,“到底是谁伤了你。”他锋利的口气已经将暴力隐隐展现在空气中。
“没人。”
“没人。”赫连锋重重的哼了声,“这里有谁瞎了眼。”没人伤她,她会身上带伤,而且脸上惊悸犹存的出现在他眼前?
听着他沉重且带着愤怒的语气,古贞贞不敢再开口,只能拚命的摇着头。
他好凶喔!她……有些怕起这个赫连锋来了。
以前的他尽避是常常口气不佳,但是,她不知怎么搞的就是知道他只是不耐烦而已,但是如今的他,真的是在“愤怒”。
“你哑巴了?”见她又是静默的不吭话,赫连锋已经不怎么沉得住气了。
“赫连,你吓到了。”站在离两个人几步远的虎魄大声的叹了口气,因为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赫连这个家伙平时是冷淡了些,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迟钝了。他难道没瞧见现在吓到的是他吗?
他的话同时震悟了两个人。
低抽了口气,委屈的情绪顿时爬满了胸口,古贞贞旋身拔腿就冲向大门。
连考虑半秒的时间都没有,总算是重拾理智的赫连锋随即追了上去,在花香飘漾的庭院里,他拉住了低头猛冲的古贞贞,不由分说的将她的身子做了一八○度的旋转,将她牢牢的箝制在自己胸前。
脸颊一贴到那片宽阔的胸肌,想到了方才的惊骇与气短,古贞贞再也按捺不住了。不假思索的将脸更深的埋进他怀里,强忍的泪水才刚滑出眼眶,喉咙就已样逸出了哀戚的悲泣。
丢脸哪!怎么会有那么丢脸的事,而这竟然是发生在她身上?
她古贞贞活了二十几年的一个大人,竟然会被狗追得无处可逃?!亏她还是个“练家子”,这传出去……呜,老天,她还用做人吗?
这辈子,她八成是跟狗辈犯冲,只要一碰到它们就没好事。
身上的伤口远不及自尊的伤口,想到她凄惨落魄逃难的那几分钟,心头更酸了,一时之间,全身的液体仿佛汇集成流,汹涌不绝的自眼眶泛流而出。
生平不曾安慰过半个女人,更不用提是哭得像个泪人儿的女人,有些挫败的低咒一声,赫连锋全身绷得紧紧的,一双带着疼惜的手臂紧紧的拥着她不住耸动的小肩头,可纵使是心头泛疼,却是半天也挤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见状,虎魄向其他两人轻轻嘘了声,三个人识相的走回客厅,将外头的空间留给他们。
横竖,客厅也比外头温暖多了,两只爱情鸟有热呼呼的爱情热炙加着温,他们可没有哪!
“你刚刚好凶、好吓人。”古贞贞总算是哭够了,狠狠的将鼻涕给拧上了他的衣服,抬起脸,一双被泪水洗涤得晶亮的眼眸可怜兮兮的瞅着他。
轻轻的在她哭得红肿的眼睑各印下一吻,赫连锋森郁凝视的眼神里满是不舍。
“我……又不是故意的。”他有些不自在的低语着,没办法,长那么大,难得对人说抱歉的话。
成长过程里,他一向是呼风唤雨、如鱼得水般的过着惟我独尊的生活,从不曾在意过谁,也从不曾想过会为谁而改变自己。但这只小花豹不由分说的闯进了他的生命里,而且轻而易举的就扰乱了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持。
而他,竟也心甘情愿的……变了自己的性子!
“有一就有二,这次开了例后,以后你会不会常常这样凶我?”古贞贞哭哑的嗓子沙沙的低喃着,一双小手却像是抚上了瘾似的,尽在他身后很不安分的滑来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