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遭毕绿的漠视与疏远,白维霖的心整个陷入了冰窖。
可是外表柔柔顺顺、脑子空空荡荡的两个女人,完全没有听会到他脑海中的转折、起伏,两张抹红涂白的脸蛋上除了娇笑还是娇笑。
“玲姐,别责备维霖了啦!他现在身上有伤,你还忍心让他心里难过。”
“哟,人家也只不过是一时气不过说了他几句,怎么,你就心疼了?”玲玲不怀好意的眼神瞟了那个叫小洁的女人一眼,“可别说你一点也不在乎维霖这些日子都不找你哟!那我可是一句都不信的。”
“玲姐。”小洁扭腰娇嗔着。
“得了,害什么臊,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你喜欢维霖。”玲玲不以为意的挥挥手,态度优然的就像白维霖是她那一口子似的,“在咱们大理,在哪个姑娘家瞧了维霖以后不会爱上他的。”
有!这个木屋的主人不就是一例了吗?
白维霖几乎要月兑口而出,但是,他只是很忍耐的望着她们,强迫自己继续像块臭鱼似的躺在床榻上。
毕竟她们与他也是曾有一段愉快的交往,虽然如今他已然完全对她们没了心绪,因为一颗心已经完完全全的陷入毕绿那女人了,但他不会那么没良心的过河折桥,见面不到一刻就将人给赶出去,虽然他实在是想极了这么做。
白维霖急着要去找回毕绿,想到毕绿离去时脸上的那抹淡淡的愁绪,心慌意乱的他又开始坐不住了。
“对呀,我上回也是听翠儿说的。”玲玲口气是相当的鄙夷,“怎么有人那么不要脸,也敢叫白维霖……”
“可是翠儿不是说,那个叫白维霖的长得也挺俊俏的?”小洁的口气比较松缓,毕竟公平的说来,白维霖这三字也不是别人取不得的嘛。
她们的话终于引起白维霖的注意了。
“小洁,你们是说,咱们这儿除了我以外,还有另外一个白维霖?”怎么他从没听别人提过呢?
“对啊,就是在年前才来到咱们大理的一个年轻男人嘛!”
“听说还挺花心的呢!”玲玲突然掩嘴偷笑起来,“总算有个比你还花心的男人出现了。”
“花心?”拧着浓眉,白维霖此刻已经陷入了沉思中,先前他还不时的嘀咕着,这辈子从不曾见过毕绿,但她却对自己一脸的鄙夷与仇视,会不会是她上了另一个也叫白维霖的男人的当?!
想到这里,白维霖不禁满脑子的不愉快,一思及毕绿曾经爱上别的男人,他的心里只剩下嫉妒与愤怒。
小绿怎么可以喜欢上别人呢?纵使那时自己还未出现在她眼前——
慢着、慢着,白维霖聚拢的怒眉蓦然的舒展开来,绝对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嘛!若小绿上过一个也叫白维霖的男人的当,她应该认得出自己不是那个白维霖呀!会不会是小绿根本就将所有叫白维霖的男人都视为一丘之貉,气那个坏胚子,竟连带的也恨起他来了?!
想想,白维霖的心揪了起来,因为他愈想下去,就愈觉得这个可能性愈大。
“维霖……”玲玲推了推他,有些气恼他的失了神,小嘴也噘得半天高,“你怎么啦?都没有在听人家说话。”
“玲姐,或许维霖累了。”一旁的小洁较细心的察觉出白维霖的心不在焉,细声细气的劝哄着玲玲。
“维霖?”玲玲不怎着依小洁的话,还是一脸娇嗔的瞪视着白维霖。
偏偏白维霖已经没什么心思去跟她们瞎磨蹭了,不耐的眼神一个流转,正想开口赶她们回去,好追赶在毕绿身后,彻彻底底的将她对自己的怨恨、纠结给问个清楚时,望向窗外的眼神瞄见了一个愈走愈近的身影,想也不想的,他冲口就咆哮了起——
“老大!”?
一接触到白维霖眼中的暗示,冷苍昊会意的冷冷瞪视着眼前这两个女人,直到他们再也忍受不了,仓卒又不可笑的低头离去。
“你不是一向挺享受这种美人陪伴身侧的旖旎春光,而且我记得你还挺能言善道的诱拐人家的一颗芳心,怎么,瞧现在你一脸受苦受难的委屈样?”冷苍昊暗嘲的对他笑笑,接着低喃自语的叹念着:“这次受的伤看来也挺祸延不浅的,竟然能让你对女人失了兴趣!”
白维霖没什么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少惹我了。”
“吃了火药?”冷苍昊的眼眸一眯,“你的女大夫呢?”直到现在,他都没瞧见过毕绿。
说到她,白维霖心中的无名火更旺了。
“不知道又晃到哪里去了。”他没什么精神的将身子瘫在床榻上,“老大,你今儿个就回腾冲了?”
“明儿个一早。”冷苍昊觑了他一眼,“白,想不想回大理或是回寨里了?”瞧他这副挫败、气馁的鬼样子,铁定又是被人赏了顿排头吃。
“不。”白维霖否决的速度快得没有半丝考虑与犹豫。
“怎么,舍不得离开这里?”冷苍昊意有所指的环视着房间。
白维霖爽快的承认了,“没错,我也找着了这辈子的正主儿了,这会儿可是得好好的留在这里对她下一番工夫才行哪!”他怅然若失的奇妙心情,寨里那几个家伙或许不甚了解,可老大一定懂的。
“可是,瞧她……”
“你放心,我一定会带她回咱们腾龙寨的。”白维霖坚定的说着承诺,还顺口补了一句:“就算是用绑的。”
冷苍昊闻言,啼笑皆非的摇起了头,瞧这模样,白的恋情似乎凶多吉少,令人不禁有些担忧。
“白,这种事不是你将她绑回家就行了。”他忍不住的奉劝着浑然不察自己已经挂起了一张强盗脸的白维霖。
“我知道啊,但是,不使出一些强硬手段怎么成呢?这些年来,单瞧着你苦苦的守着小缇的形影,怎么也放不开,再怎么笨的人看久了多少也会学得聪明一些。我可不怎么想学你啊!教我呆呆的躲在寨里想着远远的小绿,这我可是办不到。”
对于他半带揶揄的话,冷苍昊只是耸了耸肩,倒不怎么在意。
“对了,老大,帮我打探一个人。”白维霖想到了刚刚玲玲她们所说的那件事。
“谁?”
“一个叫白维霖的男人。”
“白维霖?”冷苍昊疑惑的摆紧了两道眉。
“嗯,我怀疑在大理有另一个男人在破坏我的名声。”忿忿地说着,白维霖又想到了毕绿眼中的轻视。
“你还有名声?”很难得的,冷苍昊也会讥讽起人来了。
白维霖纳闷又怀疑的瞪着他,“老大,你学坏了,是阿岳那家伙教的?”
不以为意的轻笑一声,冷苍昊站了起身。
“这件事我会叫人查清楚了后再通知你,我走了。”临走前,他不动声色的又糗了白维霖一回,“别多疑了,这种事实不用阿岳传颂,所有认识你的人都心知肚明得很。”
连老大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办呢?
长吁短叹的躺在床上,白维霖想到了如何抱得美人归这事,他的表情更加苦涩了,唉,他该对小绿采取什么攻势呢??
见毕绿怀里捧着昨天晚上才自外头山林摘回来的野百合,神色凝重又饱含着哀戚的朝木屋后头走去,跟屁虫似的猪儿垂下脑袋,眼神一样黯然的迈着沉缓的四肢跟在她的脚边,白维霖有些好奇的拖着伤脚跟着走到门边。
她又陷入伤痛中了!
止不住的心疼蓦然涌上,白维霖不喜欢看见毕绿冷着脸、悲着眼,神色黯然的像个游魂似的“飘”过他眼前。
“小绿要去哪里?”他朝着拿了把斧头,正走向自己的朴泰修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