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维姬,你别那么死心眼了。”明明知道实话伤人、实情伤心,但是白维霖还是硬着心肠说出来了,“老大心里头只有小缇,自始至终就只有她,任你怎么费心,他也不可能会变了心意的。”
“不、不、不!”白维姬被撕了开来的心化为一阵又一阵的哀吼,“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
“维姬。”心疼万分地将她搂进怀里,白维霖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实话虽然伤人,但是谎言却又如此地难以启口。
“为什么?哥,为什么?”一声又一声地嘶哑着嗓子,白维姬泣不成声的哀伤样让白维霖缩紧了保护的双臂,“我只是比她晚了一步认识昊哥,但是我并没有比她少爱昊哥一分,在昊哥身边的一直是我不是她,是我白维姬不是她关缇,是我白维姬啊!老天爷为什么那么不公平,为什么?为什么?”
送声泣血的呼喊让白维霖整个心都碎了,他怎么明明白白地斩断她的希望,告诉她,只晚了这一步就晚了一辈子了,这些年来处在冷苍昊身边的人虽然是她,但是,占有他的心的人却是关缇,而不是她白维姬呢?
***
红着脸,关缇小力地拍开冷苍昊那双搁在自己身上的大手。
“昊,你别……”
“再不快点将湿衣裳换下来,你会着凉的。”冷苍昊飒爽俊逸的脸孔又板了起来。
因为净顾着在池子边感动地凝望着她,倒将她还穿着湿衣裳的事给忘得精光,结果被冷风这么一吹,她连续又打了好几个喷嚏,他这才惊悟到自己的粗心,自责的心在抱着她回屋子时听到更多的“哈啾”时,他直想给自己几拳重拳。
“我可以自己来。”关缇双手揪着衣襟,尝试护卫着那份女性的矜持。
但是冷苍昊已经够火大自己的粗心大意了,“小缇,别吵了。”他拨开她抗拒的手,心里只想飞快地将她的湿衣裳给剥下来。
“可是……哈啾!”
冷苍昊再没有半点迟疑,一双大手灵活地松着她的钮扣。
“呃……我……可以自己来。”结结巴巴地,关缇小声地说着。
专注着手中的工作,冷苍昊根本没有听进她的话,“手抬起来。”
“呃……我……”
捺不住焦躁的性子,他干脆自己动手拉住她的手,然后将她转了个身,把被水泡得重沉沉的衣裳给扯下来。
红着一张鲜红欲滴的俏脸,但恁是怎么扭动也挣不开他的手劲,关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衣裳一件又一件地被他迅速月兑了下来,随着身上愈来愈无遮蔽,她的脸蛋愈加酡红地泛着热气。
终于,在冷苍昊的努力不懈下,一个光溜溜又诱人得紧的关缇呈现在他眼前,但他就像是正帮个孩子换衣裳般,瞧都没多瞧半分地,动作飞快地拿起早先搁在床架上的衣服,不由分说地给套在她身上,不但是穿了厚暖的上衣,连也套上了他过长的长裤。
“昊!”张开嘴,关缇想抗议,这又不是她的衣裳,况且,她又不是没有自己的衣裳,为什么要换上他的?最重要的是,这间是他的卧房耶,他为什么不抱她回她自己的房里?
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心,冷苍昊忙碌地踢开地上那堆湿衣裳,一把将她拦腰又抱了起来,温柔地将她安顿在椅子上坐定。
“你……”怔怔地望着杵在身前的他,她心跳忽地加速。
伸手拂开垂散在她颊边的乱发,冷苍昊突然俯身向前,在她唇上啄了下,快得让她一点防备都没有,他又撤退了。
“昊?”望着他转过身走开,关缇纳闷地唤着他。
“嗯?”
“这不是我的房间。”她多此一举地陈述很明显的事实。
冷苍昊手里揪着一条大毛巾,“我知道。”说完,他将手里的毛巾往她头上一扔,将她整个脑袋给盖在底下。
必缇的手才伸上来想将遮敝视线的毛巾给掀开,他就将她的手给挡了回去,一双大手轻轻地落在那条毛巾上,轻柔又迅速地开始帮她拭着犹湿淋淋的及腰秀发。
怔忡地享受着他细心又充满柔情的照拂,感动像条涓涓河水流过关缇悸颤的心。
慢慢地移过身子,冷苍昊站在她前面,一双长脚开启着,将她的双腿给紧夹在里面,手里的动作仍旧轻柔地进行着。
被他这个举动给羞得无法将脸仰望向他,关缇俯垂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在他还兀自滴着水的裤子。
“你还没将湿衣裳换下来!”
“嗯。”轻描淡写地应了声,他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好像关缇说的是不相关的别人。
“快点将湿衣服换下来,否则你铁定会着凉的。”焦急的人换成了关缇,懊恼地怨着自己的自私,她再也无法坦然地继续接受冷苍昊的照拂,“我帮你找套干净的衣裳,你快点将湿衣服给月兑了。”月兑口就说出脑中的想法,她浑然将自己还处在别人房里的事给忘了。
冷苍昊倒是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开心地笑了起来。
“你真要我将衣裳给月兑了?”
“对呀,要不然你会……”揶揄又带着撩拨、挑逗意味的话让关缇愣了一下,仰瞪着他脸上的贼笑,贼笑!她为时已晚地发现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建议。
“老天爷!”多丢人哪,她竟然在冷苍昊的房间里命令他将衣裳给月兑下来?渐渐褪去的赧红又重新占据关缇的脸,偏偏冷苍昊又好死不好地作势真要开始月兑下上衣。
“唉呀!”轻呼一声,关缇猛地自椅子上跳下来。
“你要上哪儿?”半笑出声,冷苍昊爱极了她脸红羞怯的娇稚模样。
必缇不敢回答半声,脚一抬,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
见她仓皇窜向房门,冷苍昊笑得更开心了,慢慢地走上前去,在她的手刚刚地欲沾上房门时,他伸手将她挡下来。
但是他没有拦下关缇的手,她的手也没来得及沾触到门板,因为她一个不注意跨得太急了,脚丫子被长长的裤管给绊倒了,踉跄一步没能稳住跌势,一张失了血色的小脸蛋就这么惊惶地贴近泥地。
一个快速地上前两步,冷苍昊手脚俐落地将她自险境救起,一双大手在半空中就将她的身子给捞起来。
“瞧你,走路那么慌慌张张做什么?”他心有余悸地数落着。
“我……”委屈地垂下嘴角,关缇偷偷地瞥了他一眼。
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耶,总不能教她平心静气地待在房里看着他换衣服吧!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像着他衣裳褪尽时的强壮胸膛,关缇的脸又红了起来。
冷苍昊没有留意到她又开始变化莫名的古怪脸色,只是轻吁了声,然后伸手将她的身子一转,直拖着她走近床沿坐下,先轻柔又细心地卷起她的袖子,待袖子卷到了他满意的程度后便蹲了下去,帮她卷着过长的裤管。
“昊,你别理我了,快些去换衣裳吧。”他什么都急着替她做了,可她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
他的衣裳还是湿的呢,但他却浑然未觉,满心只顾着照料着她。
“你累了。”简筒单单的三个字,冷苍昊依然慢条斯理地蹲跪在她身前。
望着他留蓄乌黑长发的头顶,一股酸甜莫名的感动袭上关缇,想也不想地,她伸手轻轻抚顺着他的发丝。
身子微僵,冷苍昊的动作停了一下。
“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关缇带着泪的嗓子柔柔软软的,“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屋子里的沉寂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夜更深了,一阵强风突然拍袭向窗板的声响唤回了他们已然失涣的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