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身子倏地一旋,“阿岳,你别再惹她了。”甫一说完,冷苍昊就跨着迫不及待的大步离开。
他的脚才一抬起,关缇眼眶里积了多时的泪水便静静地滑了下来,为什么光是瞧着他黯然离去的背影,就能引出她心中一股又一股的撕裂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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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大是怎么啦?”甫自大理回来的白维霖满头雾水地问着没什么表情的高暮,“我要回家前不是还好好的?不会是维姬惹他恼火吧?”他知道自己那个一厢情愿的妹妹有时脾气执拗得挺让人头大。
斑暮如他所料的只给了他一个更加茫然的瞪视。
“哼。”他白过头去,当白维霖是只不起眼的柱子。
不以为意的轻叹了声,反正他也并不是真的奢望能从高暮这只哈————嘴里听到什么消息,当龙毅夫就在下一秒钟将身子给闪进大厅来时,白维霖忙地迎了上去,
“总算是有个人可以为我解惑了。”
“什么事?”纳闷地望了他一眼,龙毅夫抽空地睨了眼一副“不关我事”的高暮。
“老大啊!”
“哦————”长长地拖着声音,龙毅夫却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只是眸中带着审视与深思地绕着高暮走了一圈,“不错、不错。”
“怎么回事?”白维霖性急地问。
“如今之计惟有你了。”龙毅夫突然捶了下高暮的胸膛,“木头,惟有你牺牲色相,咱们老大才有可能真情流露。”
“他?”
听着白维霖声音里的轻视,高暮斜视着他,但却没有将脑子里的任何想法付诸于行动,还是冷着面无表情的脸。
“怎么做?”对于龙毅夫提出的计策,白维霖兴奋得连事情的起源都没心追究了。
龙毅夫没答话,只沉默地思忖着。
“阿岳呢?他不是早我几天回来?这会儿又跑哪儿去了?”有好戏大家看,他白维霖也不能没义气地忘了冷苍岳,尤其是计划中的牺牲色相,高暮?哈、哈、哈,他已经等不及地想听听夫子这回又有什么妙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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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意地往窗外瞧了眼,关缇正满脸愁容地穿过几道门廊,慢吞吞又似有目的地走向莲花池的方向。
小缇怎么啦?怎么满脸的忧忡呢?!
想着这一点,冷苍昊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在冷苍岳好奇又带了丝诡异的期待眼神中走出屋子,但是却让他有些诧异地,冷苍昊只是杵在屋柱边,用渴望的眼神远远地追逐着她的身影,望着她穿过了院子,望着她走向那座莲花池。
“老大,你在看什么?”冷苍岳站到他身边明知故问着。
“没什么。”闷闷地回答着,望着两个男人朝她靠近的身影,冷苍昊的眉峰竖拢了起来,那是白维霖跟龙毅夫。
“啊,那不是白跟夫子那两个家伙吗?”冷苍岳故意地嚷嚷着。
我又不是瞎了,难道连自己兄弟都认不出来吗?眼神令人恐怖地瞪了冷苍岳一眼,冷苍昊又将视线移回到小缇身上。
“他们今天倒挺悠闲的嘛!”照夫子所交代的观察着冷苍昊脸上的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冷苍岳小心翼翼地放下第一个饵,“不知道他们找你的小缇聊些什么?”
是啊,弟弟的话在他的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回荡不去,但是冷苍昊拚命地将它们给压抑住了,或许他们只是想表现友善吧!
但是……随着脑中酝酿的好奇与紧张,冷苍昊离开了身后杵着的那根柱子,凡事只要跟小缇有关连,他就不由自主地提心吊胆地关切。
望着老大果然尾随过去,冷苍岳深思地长叹一声,感情这玩意儿……唉,真是磨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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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今儿个没跟小红一起?”白维霖跟龙毅夫像两道幽魂似的,也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冒出来的,突然窜出了句话,差点没将关缇的心脏给吓停。
她正俯在莲花池畔的亭栏边,穷极无聊地一只一只数着池里忽现忽沉的青蛙。
“小方刚刚硬拉着她到东边去了,说有重要的事要跟她说。”关缇回过头来,狐疑地望着两人脸上的那抹诡异,“怎么,有什么事?”他们笑得好古怪哦!
他们当然知道小红被拐到哪儿去了,小方就是他们派来执行任务的人哪!
“没事、没事。”白维霖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郑重。
还是龙毅夫较沉得住气,他暗暗地用手肘撞了笑得一脸白痴相的白维霖,“听说你想学骑马?”
瞪大了眼,“是谁跟你们说的?!”她不是只跟冷苍昊提过吗?为什么他们都知道了?
龙毅夫了解地笑了笑,“是小红说的。”
原来是红姊!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关缇望着他们的眼神怯生生地又带了丝渴望,“会骑马似乎很威风耶。”
“当然威风罗!想想那股御风而去的愉悦感……”龙毅夫很聪明地拨着她的强烈。
见她猛地用力深吸了口气,龙毅夫明白自己已成功地挑起了关缇的冲动,她的脸蛋晶莹亮丽地像颗诱人吃咬的红苹果般的,红通通得煞是让人心怜。
“你真想学?”龙毅夫很莫名其妙地补上一句:“很想、很想?”
“嗯。”关缇的头点得很坚定。
“那……”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白维霖轻松地打断他的话,“木头这会儿应该还在马术场吧?何不教他教小缇骑马呢?”
“我……”犹豫地望着他,关缇不敢直言地月兑口说着:她只想让冷苍昊教她骑马,而他也曾亲口应允过她了。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小缇一心想骑马,那就教木头教教她好了,整个寨里除了老大外,就属他的骑术最行了,由他出马,保证你不出三天就会骑了。”白锥霖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臂。
“我……”
白维霖就像是感受不到她的拒绝似的猛催着她,“走呀、走呀!”
“可是……”冷苍昊人呢?他应该在寨子里呀,关缇慌张地睁大眼眸才刚望向左面,龙毅夫就敏捷地挡住了她的视线,笑得一脸和霭。
“好啦,别犹豫那么多了,木头是很棒的老师。”
他也是很没有笑脸的一根木头!!想到了那不苟言笑的酷脸,关缇更期盼此时此刻快些见到冷苍昊了,“可是……”她好想让冷苍昊教,她只要让他教,别的人……
“我们走吧!”白维霖根本由不得她作主地轻扯着她的手就朝马场的方向走去。
而身后跟着的龙毅夫早一步地注视到刚从后方闪进莲花池附近的两道身影,他略移了影,俐落却又巧妙地将白维霖的半强迫举止给遮住了,果真是寻着她的踪迹来了,龙毅夫暗笑着。
边轻轻地扭动手腕边拖着脚,关缇的挣扎只持续到三个人走近马场的竹栏边便倏地停止了,只见她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地直视着前方。
满身淌着汗水的高暮正骑在一匹高大又雄伟的黑马上,一整个下午顶着偌大的骄阳,专心不懈的马术操练让他热气袭身地将上衣都给月兑尽了,露出副伟岸宽阔的褐色胸膛来。
而关缇此刻的眼光正不偏不倚地停驻在他壮阔的胸膛上,哇,好美呵!人跟马儿在夕阳的余晖照映下,形成了一副南方健儿特有的剽悍雄伟的绝美画面。
两双计谋得逞的眼神互视一眼,没有人开口试图唤来她的注意力,而只是将懒散的身躯倚在竹栏上,双手还架在栏杆上托着下巴,有好戏看啰!
第六章
在莲花池畔迟疑了半晌,本来打算咬着牙、冷着心回屋里去的,但在冷苍岳的鼓动下,不由自主地跟随而来的冷苍昊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关缇整个人都贴在竹栏上,双手很努力地撑着上身,两眼发亮又充满兴味地望着马场里……正确地说,应该是她两眼不移地望着骑在马背上的高暮那副黑黝黝的胸堂!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正窜着酸溜溜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