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昌国,事已至今你们再无退路了,别再试图做困兽之门,投降吧。”冷傲俊朗的脸孔没有一丝笑意的盯视着叶昌国,祈笙沉着声音劝降,“及早悔过,我会看在你以往对族里有功的份上网开一面。”
话声一落,自叶昌国身后传来交头接耳的嗡嗡声,本来就不怎么坚定的军心更是涣散倒塌得迅速。
不用回头看那些墙头草的动静,叶昌国就已经知道自己真的是输了,“我不甘心。”他恨恨地说。
“你不甘心个屁,输了就要认输。你还有什么花招?”祈标忍不住抢白说。
本来一向就看不惯叶昌国总是气焰高张的嘴脸,而且还不时地跟祈笙唱反调,再加上自己心爱的宓儿曾差一点在他的逼迫下当了冤魂,祈标早就看叶昌国还有他身后,林铭辉跟陈世崇那几个应声虫,非常、非常的不顺眼了。
“阿标。”祈笙轻喝一声,示意他不要多言,以叶昌国猖狂自傲的个性,若以言语激他,说不定事情又会生变。
“叶昌国,你又何甘让你身后的族人全因你的野心而丢了性命?”
四大长老中一向个性就较为软弱的林铭辉听了祈笙的话后,不觉身子开始颤抖不已,也不知是因大势已去,惊骇着因自己多年立下汗马功劳而建立起来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还是叶昌国至今仍强势不服降的倔意!
“野心?什么野心,这一切全是我的。”怒喝一声,叶昌国斑白的胡须者飘了起来,“穷我一生的岁月精力全都投注在族里,凭什么是你这个臭小子当王,狐仙王国是我的。”
耳边听着叶昌国顽固且毫无悔意的言语,轻喟一声,祈笙的心里在有些难过,叶昌国仍不知悔改,而且态度仍是强硬得很,看来今日是无法和平的劝叶昌国。弃械投降了,不论是哪一个族人,要他下令将对方处以极刑,都是他所不愿见到的。
“叶昌国,昔日你的确是有功于狐仙王国,但狐仙王国也并未亏待于你,不但让你位居长老之高位,而且还手握重权。怎知你身为族里权高位重的长老,不但没有好好地为族人做一番益事,反而包藏祸心地筹划、设计这一切叛国计谋,甚而意图妖言惑众的鼓吹煽动族人叛变,单就这一项,你已万死不足为惜。”
恨恨地往地上吐了口口水,叶昌国满脸的凶悍怨怒。
“别冠冕堂皇的发话那么多,我既已是败兵之将,那话黑或白也是任由你说,如今我策反失败落在你的手里,只怪我自己一时大意,误中你的反问之计,”叶昌国不减眉峰之中的戾气,仍一副气势凌人的桀骜不驯,“但是,祈笙,你也别嚣张,我虽败,但也不会让你太得意的”他话语中有着玉石俱焚的决心。
叶昌国话刚落寂,站在他身后陈世崇几人像是突然吃下了颗定心丸似的,全都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他仿佛叶昌国提醒了他们,他手中还握有一件秘密武器。
悚然一惊,祈笙心中一紧,突然有种不祥的念头,“叶昌国,如今你又想耍什么诡计?”
“诡计?”猛一狂笑,叶昌国的眼神充满了令人发毛的阴沉,凭我一介败将,祈笙,你说我还能有什么诡计?”
叶昌国言外之意的得意味道让祈笙的一颗心沉得更快,“叶昌国!”
“别紧张,我只不过是想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认识。”得意之情完全溢于叶昌国那张老脸上。
“朋友?”眉头一紧,祈笙心里莫名的看着叶昌国的笑脸。
叶昌国头朝身后且微一晃动,有个削瘦的身影自他身后被人推踢出来。
“0阿!”
“欧柏芬!”
祈笙身后传来几声轻呼与暴吼!
一见那身影,祈笙的心倏地跌落深渊谷底,他们竟捉住了欧柏芬!
“怎么,祈笙,你不认识她吗?”洋洋得意地握住欧柏芬的手臂,粗鲁地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叶昌国语气中充满了挑衅。
修长的双手被反缚在身后绑住,头发整个披散在身后,欧柏芬紧咬住的唇已然完全失了血色,那张白析清秀的脸上也沾染上不少斑斑的血迹,但更令人触目惊心是,她胸前的那一快血红的污迹,一大片明显又刺目的血迹。
那块血污令沂笙的心开始发狂,“小芬”他喃喃的低唤了声。
她不是好好的被欧志龙给关在地牢吗?以她的能力怎么逃得出来呢?而且,怎么会被叶昌国给……
叶昌国作态喷、喷、喷发出声音,“祈笙,连我都不得不对你钦佩不已,看不出来你平时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仁义道德模样,没想到一张利嘴倒是油腔滑调的厉害,那么会哄人。”他突然伸手揪住欧柏芬的发丝,痛得欧柏芬轻呼一声。
“连这个蜘蛛精族里的女杀手都被你哄得服服贴贴的,甘愿冒着违背门规的大罪赶来通知你。”叶昌国冷冷地哼笑一声,“可惜呀可惜,她不但是慢了一步,而且还那么不幸的遇见我。”故意无限疑惑的摇着头,他眼里的神色却更是得意了,“唉,不知道是她不幸呢?还是我太幸运了。”
没有看见她的眼泪,也没有听见她的哽咽,尽避,水汪汪的眼眶里早己布满了泪珠,但她还一个劲地强忍着,不让它们滑下来。虽然双臂被狐仙王国里的叛徒给捉得动弹不得,可是在她眼中仍见不到一丝的惧意,她脸上、眼中充斥的只有仇恨与怒火。
但愈见她忍住泪水与痛苦,祈笙愈加心疼。
“你打算怎么做?”
“我也不打算太为难你啦。”阴侧侧的笑了声,叶昌国双手一摊。“只是想请你浅酌一杯小酒而已。”
他身边的林世崇早已经端着一个托盘,磐中放着一壶酒及只酒杯。
“老大,你别信他的,叶昌国早已泯灭天良,现在又干出这种不要脸的勾当想逼你喝毒酒……”
“祈标,本长老只不过是想请大王喝杯酒而已,你又怎知那酒中一定有毒?”
“你这种人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真难得你那么了解我,可惜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好好地跟你促膝长谈一番。”
叶昌国的声音冷冽迫人,“如何?祈笙,你意下如何?喝不喝这杯酒?”
尽避心在痛、血在滴,祈笙仍只是阴霾着一张脸,“如果不呢?”他粗声地问。
“不?”假笑一声,叶昌国举起酒壶在空杯中注了八分满的酒。
“没关系,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的,反正下场已定,我会先请你这位朋友为我们举杯庆祝。”叶昌国在笑,笑得声声似刀。
强迫镇定自己几乎慌乱无法思考的脑子,祈笙仍保持着神色,只一迳以那副莫测高深的眼神望着叶昌国得意万分的笑脸。
“怎么,祈笙,你这个朋友还不值得你喝这杯酒?”眼见自己用欧柏芬来协迫他,想让他乱了阵脚,等了半响却不见他出现预想中的慌乱举止,叶昌国不耐地出言意图刺激他。
崩着一张俊脸,仍隔着一段距离,祈笙使力将酒杯接了过去。
“祈笙,你千万不要喝那杯酒。”哑着嗓子,欧柏芬被绑在身后的手一直不时地相互挪动,努力尝试着让那绑了得死紧的绳子有些松动,“叶昌国这小人不安好心,那壶被下了毒……”
“啪!”欧柏芬被叶昌国这个突然的耳光给打得硬生生的跌扑在地。
惊呼一声,田宓儿紧紧地将手捂住抖动的唇,而祈笙身后众人也全都不约而同的怒吼出声,眼看着叶昌国的暴力动作。大家的眼里全都充了血仇瞪着叶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