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先开口责笑他的竟是自己的老婆,“阿标哥哥,拜托你不要那么小心小眼的好不好?”田宓儿噘着嘴说:“我们都已经成亲那么久了,而大王哥哥好不容易才有个喜欢的人,你应该让大王哥哥有时间去跟对方培养感情呀!”
祈笙笑地更开心了,“真是我的好宓儿,不负我平时那么疼你的一悉心。”
眼一翻,祈标大呼不公平,“宓儿,你有没不搞错?我才是你的亲密爱人,你的另一半耶。”他哇哇地抗议着,“你怎么胳臂肘往外弯呢?尽帮着别人说话。”
甜甜地给了祈标一个笑,田宓儿踱到他身边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贴进他的胸前,“说你笨还死不承认呢,我问你,咱们族里谁最大?”
“老大罗。”祈标心里盛了蜂蜜的回答。
“那谁最有权利?”宓儿娇嗔地又问了句。
“老大罗。”祈标直肠子的反应。
“谁最有势力?”宓儿为他这个呆头鹅丈夫正一步一步走进她的“言语陷阱”,而得意不已。
“老大罗。”祈标开始觉得不太对劲,这一问一答之间一定有蹊跷。
“谁……”
祈标叹了口气打断她的话,“好吧、好吧,我已经完完全全地了解到你的‘苦心’了。”他很用力地说着苦心那两个字。
田宓儿的笑变得有些贼兮兮起来了,“所以罗,我一面倒的捧着大王哥哥,可全都是为了你呀,我的夫婿。”
好气又好笑地听着田宓儿说得这番歪论,祈标满心无奈的将她拦到自己怀里,双手将她圈住,点了点她挺俏的漂亮鼻头,“全都是你有理。”
“那当然罗。”田宓儿得意洋洋地柳眉一扬,“阿标哥哥,你能娶到我是你的福气耶。”
“哦,怎么说?”祈标甚感兴趣地挑起眉。
“你看,我是多么有帮夫运的一个好老婆啊,有我不时地在大王哥哥面前尽说着你的好话,往后大王哥哥一定上不会亏待你的。”田宓儿自吹自擂的夸赞着自己的努力。
强忍住笑,祈标尽量正经着一张脸,“我一直就知道你是我的好老婆。”
他的话让田宓儿更乐了,“那你有没有什么表示?”她一脸讨赏的俏模样。
眼中闪过一道光,祈标将嘴贴近她的耳畔,然后只见田宓儿的脸色慢慢地泛起了红晕,然后,红意加深。
早就用力地一坐进时那张舒服的大椅子里,祈笙照例将一双长腿给架到桌上,满脸啼笑皆非的听着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笑闹情话。
他没有打断他们的谈话,也没有尝试插话进去,只是将双手盘放在脑门后,他的眼神逐渐涣散了起来。
望着眼前浓情蜜意的两人,他的心思已经飞往此刻仍被关在地牢的欧柏芬身上。
第九章
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周遭,欧柏芬留意到一直走在自己前面的朱立人方向有异,“朱立人,你要上哪儿?”情急之下,她提高了声音唤着他。
“嘘!”向她比了个手势,朱立人紧张地巡视着东南西北。
“阿芬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怕他们不知道我们已经出来了是不是?”朱立人闷着气问。
有些悔恨地给了他一个勉强的笑,欧柏芬的眼光也不断地注意附近的动静。
好半响没有听到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朱立人这才有些放下心来,“我要走啦。”
“啊,朱立人,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狐仙王国?”已经轻声飘至朱立人身旁的欧柏芬有些慌乱地问,她一定要在大伯派杀手去谋杀祈笙之前警告他,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祈笙那么一个君主被奸人设计,这也是她不顾一切冒着罪罚而跟朱立人合作逃出来的唯一目的。
“开玩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我才不会傻得去淌这浑水。”朱立人是一脸的不屑与笃定。
“啊,你不会打算跟我一起去?”欧柏芬的声音更见惊慌了。
靶觉到她的不安,朱立人不觉地莞尔,欧柏芬一向都不会给人有种致命的压迫感,纵使她身为族里最古老的杀手世家的唯一传人。但那也是她沉重且无奈的负担,明知道自己压根就不是做杀手的料,但她还是咬着牙根,义无反顾地投身于自己并不乐意从事的工作,只为了那是她应尽的责任。
这是族里大伙儿全都知道,也偶尔会感到好笑与同情的事情。
“不。”虽然有些同情她的无助,但朱立人还是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可是……”
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欧柏芬就是突然想要身边有个伴陪她一起去狐仙王国,而且最好是自己所信任的人一起去较好,但……现在朱立人也勉强可以让自己信任啦。
但最好是……祈笙!
用力甩了甩头,欧柏芬很诧异自己的脑子怎么会一想到最信任的人选时,马上同祈笙的名字来?
伸手按住欧柏芬的肩将她扳向自己,朱立人正色地说:“阿芬,别忘了,我们在地牢时协议要合作逃出来时,并没有议定我必须陪你去狐仙王国,对不对?”
见欧柏芬有些沮丧的垂下头,一语不发,朱立人不觉柔声地安慰着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欧志龙给关进地牢,也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急着要赶到狐仙王国去,但是,我现在的身分是有罪在身,这件事我们两个人都再清楚不过了,如果我继续待在妖精国度里,很容易就会被你大伯手下的杀手给追踪到的。”
早先眼见欧柏芬跟在自己身后被押进地牢,朱立人还真的是大大的吓了一跳,距他被拖到地牢才那么一会儿工夫,欧柏芬是犯了什么罪?竟然也会被关进地牢。而且下令关她的又是一向将她捧在手心里,不舍骂、不忍责怪的欧志龙!
“我知道。”欧柏芬轻声地说。
曾经追捕过,曾经一起身陷地牢,现在又一起合力逃出地牢,眼见朱立人对自己说出那么一长串的话来,欧柏芬蓦地有些不舍的情感。
其实,若非朱立人那日一时气不过的整了江绮娥,他也不会落到如今有家归不得的窘境。本来只是一桩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事件,但那江绮娥偏又是大王毕武祥的一门远房亲戚,在江绮娥不甘受辱,不断地施与压力下,毕武祥及欧志龙迫于无奈地只得决定要办朱立人。
“那,你打算上哪儿去?”她竟然有些依依不舍。
朱立人谨慎地望着她,半响,他才慢慢地说:“我可能会先藏到人类世界去一阵子,然后等过一阵子风声比较不那么紧时,再作打算。”
“朱立人……”欧柏芬轻喟了声。
朱立人故作潇洒的耸耸肩,“反正比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他抬眼望了望远处的狐仙王国王宫,“阿芬,我先走了。”
“喔。”想再说些什么话,但欧柏芬却脑子空白地想不出该说什么话。
“阿芬,你自个儿要小心,凡事可别又那么粗心大意了。”留下这一句临别的叮咛,朱立人在那一刹那间,就这么平空消失了。
~~~~~~~~~~~~~~~~~~~~
多亏早先的防范计谋设想周密,且调兵遣将完全处理得当,从头到尾几乎没有什么较激烈的刀光剑影,祈笙这一方就轻易地将叶昌国一人给逼得完全走投无路了。
如今,在王宫大门外的偌大广场上,祈笙与叶昌国两派人马在这次叛乱事件里,第一次面对面对峙。
祈笙这一方是人人斗志轩昂,冲劲十足且气势雄壮的阵容,而叶昌国那一方则是迥然不同的全都闹烘烘的挤成一团,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紧张、沮丧及对于未知的不安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