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风,你对她的感觉呢?你不是也挺喜欢她的吗?”
“喜欢她?”易志风粗声地说:“我不只是喜欢她,我是爱上她了。”
“既然是两情相悦,那还有什么问题?”林健峯不解地问。
“还有什么问题?你的回答就跟蔓君一样。谁说没问题,问题可大了呢。”
瞧见易志风一脸不悦的坐了起来,林健峯更加不解了。
“还有什么问题?”
“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有个姓陈的一直在死缠著安安吗?”他瞪视著林健峯,仿佛他就是陈宏明似的。
詖他杀人般的眼光一瞪,林健峯竟然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然后才说:“不是你叫安安可以试著和他交往的吗?”
“你怎么知道……喔,我忘了你现在跟雅文正打得火热。”他懊恼地捶了下床铺,“没错,是我,是我这个笨蛋提出的蠢建议!,”
原来易志风也会吃醋。林健峯—坐到他前面,—脸揶揄的望著易志风。
“你不喜欢安安跟别人出去约会?”
“废话,你喜欢看到雅文跟别的男人出去约会到三更半夜吗?”他不高兴的反问。
“的确。”
想到许雅文跟别的男人手牵著手走在一起的书面,林健峯心有所感地点点头,但是想到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易志风本人,他才泛起的同情心又倏地消失无踪。
“可是,叫她跟别人约会的也是你啊。既然不喜欢看见她属於别人,而且你明知安安喜欢的人是你,为什么要将她推到别人怀里,甚至建议她跟别的男人交往看看?”他停顿一下,换口气才继续说:“你真的是个大白痴,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我就是因为知道安安也喜欢我,所以才会不知所措。”
“我更不懂了。你们彼此都爱对方,为什么你会不知所措?”
“因为安安就像是我妹妹一样。”他还是一脸踌躇。
听到易志风的辩解,林健峯一副快晕倒的神情。
“天哪,这是什么逻辑!安安又不是你的亲妹妹。况且你当她是妹妹,她有没有当你是哥哥?你有没有问过她?”
面对林健峯的问题,易志风只是沉默的摇摇头。
见他默不作声,林健峯有些急了起来,“易志风,你的脑筋是不是秀逗了?以前你做事不会这样畏畏缩缩的啊!”
“可是……”易志风的眉还是紧蹙著。
申吟一声,林健峯不耐烦的打断易志风的话。
“可是什么?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既然你们两人相爱,哪还有那么多可是不可是的。男子汉人丈夫,做事乾脆—点!”
“感情的事不能随便说说。”
“你是说你不在乎安安?”不自觉地上前一步,林健峯追问著。
“就是因为我太在乎安安了,所以才会行事错乱。”易志风不高兴地说。
林健峯欢呼—声,倏地月兑去身上的外衣,爬到床上,舒服的平躺在床上。
“太好了,现在事情解决了,睡觉吧。”
“事情解决了?”见林健峯拉了被子往自己身上盖,易志风不觉地失笑。“原来你今天突然跑到台中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嗯。”林健峯翻了个身。
“雅文叫你来的?”他怀疑地问。
拥著被子坐了起来,林健峯坦然的看著易志风。
“雅文说有一次安安喝醉了,她才一提到你,安安就抱著她哭得好伤心。她希望我找个机会跟你聊聊,看看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自己的脑袋笑了笑。“结果—忙就忘了这件事。”
易志风见状故意嘲弄他。“没关系,你是因为忙著谈恋爱,这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你怎么会突然跑到台中来,不等星期天再来?”
林健峯的眉头微皱了起来,“雅文昨天晚上十万火急的催我今天上来台中一趟,她说安安这个星期以来都怪怪的,昨天硬拉著她一起去吃午饭,安安一副落落寡欢的模样。”他怀疑地瞪著易志风,“是不是你又对她说了些什么话?”
“没有啊,”易志风一脸冤枉的表情,“我已经快一个星期没儿到安安了。”
“你们住在同—个屋檐下,却快—个星期没碰面?”林健峯不可思议地嚷著。
“我就跟你说之前我—直在躲著她。有时就算晚上早点回到家,只要看到安安房衷的灯还亮著,我就站在门外的路灯下抽烟,等到她熄灯睡觉后才悄悄地回家,就像今天—样。”
“快一个星期没见到安安?你做得可真彻底。”林健峯不由得摇了摇头。“我想安安最近情绪陷入低潮铁定是因为你。我真搞不懂,你怎么狠得下心?”
“可是……”
易志风犹豫不决的态度,让林健峯看了有些不悦,他不耐烦地说:“你乾脆娶安安做老婆,然后把她当妹妹般的疼爱,这不就结了。你还可以名正言顺地照顾她—辈子,不是两全共美?!”
闻言,易志风愁苦的脸缓缓绽出一抹笑,并用力的拍了下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真是笨得可以。”
看著易志风戏剧化的转变,林健峯不觉松了口气。
“好啦,你终於想到解决的办法,现在可以让我睡觉了吧。你也早点睡,明天还得好好的跟安安谈呢。”说完,林健峯平躺在床上,不再出声。
对自己先前的行为感到后悔的易志风,看了眼林健峯,无奈地叹了口气。
明天,唉,希望明天真的是个全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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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燕安已经在外头游荡了好久。
大概是一辈子的泪水已经被超量用完,她痴傻地躺著,脑子里一片空白。
当天际微微透著亮光时,余燕安坐了起来,无意中看到镜子中反射的自己,不禁吓了一跳。红肿、无神的两眼,凌乱的长发,毫无血色的两颊,与她平时的亮丽、活泼截然不同。
“看,你就是长得这副丑八怪的模样,又爱哭,难怪人家不喜欢你。”她喃喃。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余燕安只知道镜子里回视自己的那双眼眸中的同情越来越深。突然,她无法再让自己接触到那双眼睛,她站了起来。
心里的一个声音不停的狂喊著:我要离开这里。
仓皇间,她抓起手提袋就往外走。直到走出大门,她才莫名的呼出一口一直梗在胸口的闷气。茫然的四下张望,天都还没亮呢,她要去哪儿?
两脚无意识地走著,她的精神开始有些恍惚。自己要上哪儿呢?天下之大,难道竟无她容身之地?
不知道走了多久,当她意识到脚已经累了时,她是站在自己家的巷口,怔怔地望著不远处的家门。
我还是不由自主的回来了,就像一只被人豢养的鸽子,又飞回习惯的笼子里。为什么怎么走都无法离开这里呢?
她的心里清楚的知道,因为自己所有的爱都被锁在那扇门之后。
看著那扇紧闭的门,原本以为已经流尽的泪水竟然又淌了下来。
“安安,你怎么一个人站在外面?”
余燕安茫然的眼神顺著声音的来源望去,是陈宏明。
他一脸关切地望著她。他身后的车门还开著,因为匆忙间看到她,急著下车就忘了关门。
看著余燕安凌乱的外表和红肿还淌著泪水的两眼,陈宏明急问:“发生了什么事?安安,你怎么没加件外套就跑了出来?”
他将身上的西装月兑了下来,温柔的披在余燕安被他一提醒就开始微抖著的肩上。
“我送你回家。”
一听到要送自己回家,余燕安突然挣开他的手,迭声低喊著:“我不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