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比此时更狼狈不堪,更困窘的场面。她咬紧牙关,不让愤怒的泪水流下,维持被他伤害到体无完肤后,仅存的尊严。
上辈子她做了什么坏事?不过是偷偷喜欢上一个人,她有自知之明的要割舍,为什么他还要急着撇清关系?
当她是会吃人的猛虎吗?还是自己死缠着他不放?反正她丢脸丢到家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人没有十全十美,老天给了他笨拙的口才。
“你放心,我在这儿只是为了执行任务,完成你、我老板的契约。我的目的就是要远离你,别以为我爱缠着你。”说着,羞愤的泪水终于忍不住的滑落,她的语气哽咽。
他愣住了,“我真的……”
糟糕!大大的失态。她摀住嘴巴,“我要回房了。”她转动门把,迅速钻入房里。
门用力关上,差点打中他的鼻子。
战克明懊恼的重叹,“拳打脚踢比谈情说爱实在简单太多了。”
半夜三更,唐凤兰被客厅的细微声音给吵醒。她机警的拿起床底下的球棒,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间。
黑暗中,果然看到不怕死的白目小偷,打开她的酒橱。
定睛一瞧,妈啊!开了她珍藏的名酒豪饮。看她不打得他像猪头才怪。
好啊!趁他喝得醉醺醺的时候下手。
她举起球棒,轻手轻脚的靠近小偷。
小偷突然转头,脸上泪水纵横,呜呜的说话,“是我啦。怎么办?我怎么喝都喝不醉!”
“阿烈!”她讶异的放下球棒,赶紧坐到她身边安慰她,“怎么啦?妳怎么啦?妳一向不胜酒力,现在却……”
“我真那么讨人厌吗?”
“谁说的!”竟让坚强的阿烈失控至此,万死不足以抵罪。
避以烈满身酒味的倒在好友的怀里。“我好怕我不能完成我的工作,我怕我会半途而废。”
“为什么?”这可关系到她是否能摆月兑那个变态,她可不容许失败。但是比起这原因,阿烈的模样较为严重。
她曾几何时看过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之前的一次,不就是失恋吗?啊!难道这次也是?又是那个不要脸的男人吗?
避以烈语焉不详的叙述,“那个家伙说我不适合他,要我找别的男人。”
“那混蛋总算说一句人话。”
“他何必这样伤人?我又没纠缠他,我已经尽量躲着他了。他本领高了不起,以前还不是不修边幅像只大熊。现在就可以这样污辱人啊?”
本领高?大熊?这一连串的形象叙述,让唐凤兰睁大眼,震撼的低语,“不会吧?!”随即激动的摇晃醉醺醺的管以烈,“起来,不准睡,妳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响应她的,却是一个陷入昏迷的女人,所咕哝的外星语。
听到有客人来访,战克明只好暂时请别人代替他护卫公主的位置,到饭店的大厅去。
他看着大厅稀疏的客人,并无熟识的面孔,除了一个背对他的男人。他走上前去正想询问,想不到却被对方抬起的脸吓得差点尖叫。
“喝!你……”
“没错,这都是你的杰作。”唐德辅哀怨的瞪着他。
他拉开椅子坐下,没好气的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不会把你打得像猪头。到底是谁下手这样狠,亏你有脸走出门,还不快去医院挂急诊。”那张堪称斯文的脸,此刻却不知被谁痛殴过,脸上的抓痕不用说,外加两个黑眼圈、淤青的下巴和有点杂乱的头发,实在是惨不忍睹。
“是啊!你也会说跟我无冤无仇,可是为何借刀杀人?昨晚阿凤夜袭把我打成这样,最后撂下狠话,要你不要再碰管以烈,诱拐伤害一个善良的女孩。”
闻言,战克明神情凝重,沉默不语。
“到底何事?是不是阿西娜爱上你了?”
战克明烦躁的敷衍,“行了,别多问,我会解决,不让你为难。”
唐德辅纳罕的瞪大眼,“谁要你收手!我要你继续施展美男计,最好把管以烈迷得晕头转向,然后再把她甩了,让她无心于任务,最后黯然离去养情伤,我就赢得赌注。阿凤会因为丧失得力助手,征信社因此关门,她就得嫁我。呵呵呵……哈哈哈……”越想越得意,计划臻于完美,他竟然旁若无人的仰头大笑。
“畜生!践踏一个女人的心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懂不懂将心比心?瞧唐凤兰对你所做的一切,还学不到教训!”他责备濒临疯狂的男人。
看老板兼好友因自己最后一句话,刺得心疼,他一点都不觉得惭愧。
“懒得理你。”他站起来,却刚好看到从外头归来的管以烈。
她似乎因严重宿醉而头疼,脸色憔悴,一抬头正好与他四目相接。
避以烈迅速的垂下眼,快步走进电梯。
战克明同样也不好受,心情郁闷。
突然肩膀搭上一只手,阴险的幸灾乐祸道:“干得好,狠狠的伤害她吧。用你最凌厉的眼神、俊帅的外表、利落的身手、耀眼的名声,来……喔!”唐德辅月复部中了一拳,“你……你好狠的心。”然后倒在椅子上晕了过去。
战克明咬牙切齿地低斥:“人渣!”头也不回的丢下他离去。
第八章
中午过后,饭店大厅出现一位神秘的女客人。
这位神情略带慌张的长发美女,穿着十分优雅而时尚,细长的柳眉,大而明亮的双眼,修长雪白的四肢搭着轻飘的长裙。
她雪白的贝齿不安的轻囓鲜红的性感丰唇,不自觉流露的神态,让四周的护卫陶醉不已。
这位宛如模特儿的高挑女子,揉合了东方的神秘与西方的性感。
她是谁?在场见到她的人,无不在心中升起大问号。这里慎重的过滤客人,有此出众人物,不可能直到现在才引起骚动。
尤其是众多雄性动物见她独坐大厅,全跃跃欲试的想一亲芳泽。
米罗国的护卫早已私下猜拳,赢得的人有机会上前,借着盘查的名义询问芳名。
恩格斯一向运气不错,获得优先权,他帅气的架上太阳眼镜,缓缓的走近她的桌子旁,礼貌的问:“小姐,妳好,打扰妳了。我可以坐下吗?”
美女缓缓的抬起头,睁大晶莹的双眸,满脸骇异,既不摇头也不点头。
恩格斯厚脸皮的把她的沉默当成允许,露出灿亮的白牙,拉开椅子坐下,简洁的说明来意,“我是米罗国政府人员,这里受到管制,客人必须经过过滤才能进入,不过我翻阅所有客人数据就是没有妳的名字,为了安全起见,麻烦妳交代一下基本数据好吗?”
闻言,美女紧张的朝二楼的走道张望,似乎在等待什么。
恩格斯顺着她的视线方向看去,却空无一人。“怎么?有困难?”
正当他这样问时,头上传来声响,“恩格斯,别吓坏人家,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还敢问人家姓名,谁敢告诉你啊。”
“喂!”恩格斯佯怒。
原来猜输的那几个护卫,不甘心认识美女的机会飞了,决定不守信诺的围上来。
开玩笑,执行勤务保护公主的这段期间,哪有此等好艳遇,这班雄性动物快成和尚了。如今就算与她聊聊天,也已满足。
“小姐,不好意思打扰妳,不过真的要请妳出示身分证明。”
几个男人围坐在美女身边,虽然他们发出的声音不妨碍到他人,但是追求的举动已经引起许多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