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绿瑶颈间布满点点红斑,别告诉他是袁家有跳蚤,王妈可是超级洁癖王,断不可能让家里出现害虫,唯一可能的解释是,那只大坏虫便是袁韬。
“哎呀!”裴文杰窃笑时不意拉扯到脸上的伤,痛得龇牙咧嘴。他暗骂袁韬这个道貌岸然的败类,为了所爱竟然伤害他的俊脸,小心得到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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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韬想了很久,觉得自己那天失控的举止,全是因为缺少成年女性的滋润,因此他决定邀极富魅力的女星一同晚餐。
然而当他与风情万种的女星一起吃著法国菜,她口吐浪漫的法语,优雅的微笑向他挑情时,他竟然无聊得想逃跑。
第二天,他又约一位知名女讲师吃饭,可是她的妙语如珠只令他想到过去的学生生活。
第三天,第四天,整整一个礼拜,他发现自己完全失去与女性的社交能力。
怎么会变这样?该去看心理医生了吗?他的心情跌落谷底,怀疑自己性向改变了。
媛媛敲他的房门,从门外探头进来,“哥哥,你今天不出去啊?之前明明夜不归营。”
“没心情。”他颓丧的躺在床上。那是他跑到舞厅去测试女性对他的吸引力。
“是喔!本来想要你带我去吃绿瑶哥哥的喜酒。算了,谁教我让文杰先去支援他们当摄影师,看来我只好自己坐车去了。”
他从床上弹起,“绿瑶?”是啊!他差点忘了,之前至美心不甘情不愿的给了他喜帖。
不知为何,他突然雀跃起来,心中似有只蝴蝶飞舞,身躯登时轻快起来。“好啊!我有空,十分钟后楼下见。”
这么神奇,如吃了万灵丹!媛媛昨舌,“其实不用太早去,喜筵在晚上。”
“别那么不懂事,至美也算跟我们有交情,早去帮点忙总是好的。况且我看四海叔还放不段,去帮她助阵,免得她泄气。”
“也好,之前听绿瑶说,白家亲戚少,她大哥大嫂又不想铺张,所以宾客没有很多,好像请不到十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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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袁家兄妹俩估计错误,白家的喜箍临时换了场地,本来在街口摆桌请喜酒,忽然移到大饭店去,席开四、五十桌,这还未算上陆续前来的宾客。
“怎么搞的?挤得水泄不通!明明是温馨家庭式的喜筵,搞得跟总统嫁女儿似的这么隆重,很无趣耶。这么多人,我怎么找文杰嘛!”媛媛抱怨连连。
袁韬望向主位的方向。方四海正与白家二老聊得开心,这就是原因!
看来四海叔是承认这个亲家了。
“世侄,你也来了!还有媛媛,欢迎欢迎!”方四海热络的招呼他们。
“四海叔嫁女儿,我怎能不来呢?”他皮笑肉不笑的接近,与他寒暄。想到他博得绿瑶那小笨蛋的好感,他不禁心中有气。
“至美在休息室。绿瑶今天当伴娘,打扮得可漂亮罗!我要阿刚当伴郎,跟她凑成一对。你瞧,他们在那里。”
他随著方四海的手指望去,在侧门边,绿瑶与一年轻俊朗的青年不时交头接耳,笑得开心。
“阿刚是我的义子,是个青年才俊,正在国外念书,特地回来参加姊姊的婚礼。你瞧!他们真是金童玉女,年龄也相仿,真配啊!”
袁韬不知方四海的用意,不过大概料得到他此举是下马威。上次的夺绿瑶之举,恐怕让他心有芥蒂,因此故意来此一招。
“是吗?”他不置可否,客气的笑著,心里却翻腾不已。
方四海又继续道:“绿瑶真是个好女孩,上次那些老友都嚷著想再见她。”
“呵!我还以为四海叔挑选女婿很严格,谁知最后还是落到白文德身上。”袁韬禁不住挑衅,也出招了。
方四海豪爽的大笑,“哎呀!优秀有什么用,我钱赚得够多了,不需要再找个人来帮我赚,况且白家人的个性你应该晓得,这种快绝种的人类可是稀有动物,我一辈子心机算尽,现在就喜欢和这种人相处。说来这都要谢谢你让我认识绿瑶啊!”
老狐狸,葫芦里卖什么药?
“你说,阿刚要是跟绿瑶也成一对,绿瑶变成我媳妇,那不知是多么快乐的事,朋友会羡慕死我的,哈哈哈……”方四海存心气死他似的,笑得开心,
袁韬依旧客套的微笑,却在转身后,优雅的俊容变为罗刹的脸,眼中浮现杀机,怒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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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瑶笑得嘴巴好酸,想不到当伴娘如此辛苦,才两个小时她的腿就快断了,因为她又是新郎的妹妹,还得跟一大堆她不认识的客人寒喧。
“你累了吧?”阿刚体贴的端了杯水给她。
“谢谢。”她正口渴呢,绿瑶感谢万分的一口喝光。
“瞧你的模样,好似那是琼浆玉液。”
“对我来说是的。我从不晓得这工作不好做,总以为只要穿得漂漂亮亮的走来走去,在新娘子后头提纱裙就行,谁知是做苦力。虽然新鲜,可是我的脚已经不听使唤直发抖,我怕我会在大庭广众下晕厥。”
“放心!你倒下之前,我绝对会比你早躺下,当垫背的。”
绿瑶想像那画面,噗哧笑出声,“哇!伴娘伴郎双双昏倒,那肯定上报纸头条。”
阿刚煞有其事的点头,“不错、不错,我不用打家劫舍,在台湾便会很出名。”
“嘻嘻……”她开心的笑。阿刚真是个好人,一直陪她聊天,从不喊累,又很认真的听她说话,很尊重她。
不像某人,动不动就爱捏她脸,划她脸,指使她去做苦工,看她出丑,还动不动就生气,莫名其妙,脾气怪得很。
“你怎么啦?脸上表情很丰富,一会儿嘟嘴,一会儿皱眉。想到男朋友吗?”
“他不是我男朋友,哪有男朋友那样,爱欺负人又霸道。”想到上次的经历,她现在想起来还会作恶梦。
“不会吧!有人对你这样,你还愿意与他做朋友?”
“对啊!”她的本意是要开导他,感动他,可是她发现他真的恶性重大,是她见过最可怕的人,“上次他还想杀死我呢!”逮到诉苦的机会,她偷偷说袁韬的坏话。
想不到袁韬就在她身后,咬牙切齿的问道:“我有这么坏吗?”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如临大敌,反射动作又想逃,又照例被他搂住腰。
他用甜蜜异常的语调道:“哎呀,我还以为绿瑶小姐是很乖巧有礼貌的人呢!谁知竟跟陌生人说我的坏话,真是调皮捣蛋啊。”
“不是,我没有说你坏话,我只是……”
不容她辩解,袁韬露出迷人的笑容对阿刚道:“对不起,我跟她有点误会,所以她在闹小别扭,因此我必须与她单独沟通,请容我们告退。”
袁韬绅士的举动,让阿刚找不出一丝理由反驳,他傻儍的看袁韬半拉著挣扎呼救的绿瑶,走到大厅的隐密处,直至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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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韬半拖著她穿过重重布帘,来到厅堂的大布景后头,那里堆了一些杂物,上头已有一层灰,外头的声音在此处听来十分遥远,仿佛此处与所有人隔绝。
“袁大哥,我……我真的没说你坏……坏话,我只是……”绿瑶怯懦的为自己方才的行为找理由。
见四下无人,不会打扰他们谈话,他才停下脚步,从头到脚打量她。
“呃,我……”一句话说了老半天,她已挤不出别的字眼。
方四海没说错,她今天真的很漂亮,清清纯纯的穿著及膝的白色纱裙,很符合她的个性·
“你生气啦?”她试探的问。
因为漂亮,就可以与别的男人笑得开心吗?他不允许,她可是他专属的。一想到她与阿刚,火从心中来,他一个箭步站至她面前,捧住她的脸,毫无预警的亲吻她的嘴,宣示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