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说过,但是已过期,因为袁大小姐陪男朋友环岛旅行,罔顾他的爱意。
炳!现世报来得快,现在反倒他吃醋了。
“去或不去?一句话!”
望着她青春娇俏的脸庞,这个印象会永远印在他的心底吧。
他喉头发紧,迸出寒冷的话语,“回去吧。”
“嗄?”她怔住。
他深吸一口气,“妳回去吧,以后不要随便跟别的男人走,妳要好好珍惜丹尼尔。”
亲眼看她离去的背影,对彼此都是种折磨,他转身收拾行李,他拖延太久了。
许久,感觉背后没有反应,他转过身,发现她一脸怒意的瞪着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我脸上有写着廉价两个字吗?”
“妳不会懂的,妳还是个小女孩,男人是很坏的。”
“你在说你吗?”
咄咄逼人的态度,几乎让他无法招架。他不想多做解释,整整想了一夜,终于决定远离这块伤心地。
“反正我要走了。”
“去哪里?”她心底没来由的一阵慌,有种似曾相识的印象。
“我发觉我没法忘掉在我心中的女孩,我要远离这里。”
“为了那一个为你死的女人,你要放弃一切?”
“是的,因为她也曾为我放弃一切。”
“别去想了,何不忘掉她?你已经过度耽溺于思念她,这样是不正常的,何不让彼此有个新的开始?”
新的开始?谈何容易,万般思念的人儿就在眼前,却不能倾诉,不能大声的告白,说出自己的爱意,还要看她与新欢出双入对。
纵使他再理智、再成熟,也无法承受这种非人的煎熬。
他蓦地抓牢她的手臂,眼神狂乱的望进她的眼瞳。“我没办法,我爱她,我很爱、很爱很爱她,我直到失去她才晓得我爱她。”他哽咽得说不出话。
激烈的情感由手臂上的痛觉传至全身,泪水不知何时爬上她的脸孔。
她嫉妒的咬紧牙关,愤恨的推开失意人,诅咒道:“你是孬种啊!人家不爱你了,你还死缠人家,你像只斗败的公鸡,一蹶不振。要是我是那个女生,我也不要你,你太自做多情,人家才不领情呢!”
气过了头,她口不择言的攻击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只会凭吊往日种种,不思前进,这样别人怎么会有机会!
“你要走就走,走得远远的。”她搜寻可抓的物品,一古脑的朝他丢,枕头、书本、相机、衣服……一件一件,发疯似的丢向他。
她袁媛裙下不二臣多得是,才不需要他,不需要这个呆头鹅。
可恶!可恨!这个大笨蛋!躲到角落去哀悼好了。
她丢完最后一个背包后,头也不回的拉开落地窗,沿着树干要往下爬。
“小心!”他追出来,头上还挂着一件衣服。
“不要你管。”她推开他的手。
一不小心,忘了脚上的旧疾,脚一踩空,整个人从二楼摔了下去。
“媛媛!”他发出凄厉的叫声。
第九章
昏迷中的袁媛耳中不时传来啜泣声,偶尔夹杂咆哮争执声,细细喁喁,听不真切。
她继续沉睡,时光一点一滴的流逝,记忆一丝一丝的填补,痛苦郁闷的情绪也无可避免的涌现,冲击她平静的心。
好苦!椎心之痛忽强忽弱,教她难忍。
袁媛张开迷蒙的眼睛,眼珠子迟缓的转动,她看到袁韬因过度紧张而脸部线条紧绷,手握成拳。还有哭得鼻涕眼泪直流的绿瑶、仙仙,和焦虑的丹尼尔。
但……少了一个人,那个最应该在身旁的男人。
她撑起身子,“哥──”
“妳从二楼摔下来,身体有几处淤血擦伤,医生帮妳治疗了,脑部已经照了X光片,并无大碍。”
袁媛搜寻着房间四处角落,引起袁韬的注意。
“有什么不寻常?”
她有气无力的问道:“他呢?”
“哪个他啊?”袁韬没好气的顾左右而言他,假装忙碌的搬张椅子坐到病床的旁边,一会儿又倒开水给她喝。
“文杰啊!”
众人噤若寒蝉,不约而同的偷瞥了脸色铁青的袁韬。
他吐出一口怨气,“别提那混球,害妳害得还不够惨吗?每次一扯上他,妳就没好日子过。”哪一次不是性命关头下逃生。他甩动刚刚痛揍裴文杰的手腕,好象用力过猛扭了一下,刚刚那一下打得还不过瘾。
房里顿时沉默无声,无人敢发表意见。
谁知袁媛幽幽的开口,“车祸是我自己想不开,你不用怪他。”
大家瞪大眼。
袁韬忐忑不安,神色复杂,“怎么……妳想起来了?”
“嗯。”她虚弱的点头,苍白的脸上血色尽失。
那场车祸的记忆涌现,她还耽溺在那种摆月兑不了的痛苦心情中。老天为何要让她记起裴文杰?不爱她的不甘心情绪,笼罩心头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再一次忆起,便是再下一次地狱般的难受。
可悲的是,清醒的第一眼想看的还是裴文杰。
丹尼尔温柔的握住她的手,“妳想怎么做,我都会尊重妳的要求。”
“我想回美国。”说话的同时,她听见自己体内有某种碎裂的声音。
“什么叫不想见我?”得知不能见到袁媛一面,裴文杰激动得又要闯进病房。他在外头徘徊两天两夜,心系房内的人,为的就是能看看她,却被告知对方不愿见他,这算什么道理!
被派出来传递消息的仙仙,正经八百、丝毫不通人情地说:“这是媛媛本人的意愿,你也不能勉强。”
裴文杰脸上霸气尽失,疲惫的爬梳覆于额上的刘海,声音放软,“我知道这全都是我的错,可妳至少让我知道她好不好。”
“她很好。跟以前一样。”她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害怕不小心被他听出端倪。
苏醒过来的袁媛冷静得令人害怕,彷佛月兑胎换骨似的变得安静。
既然她不愿与裴大哥相见,更不愿意透露她已经恢复所有记忆,便表示她不再留恋过去。
她的这项决定着实令大家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怅然若失。失去生命活力与追逐个性的她,像泄了气的气球,委靡不振。
不能怪仙仙吝啬给他好脸色,之前他对袁媛的真情付出视若无睹,当然会引起她们这些好友的挞伐,也难怪大家都阻止袁媛与他在一起。
“看来同上次一样,重重严密把关。”他苦笑,离去时落寞的背影,看得出伤心绝望。
只是他没有放弃,隔了几天他找上了绿瑶。
在所有人都不谅解的情况下,只有绿瑶会同情他的处境。尽避她是袁韬的人,她的善良仍旧是他唯一的灵符。
“不行,我不能。”
坐在咖啡厅里,来往穿梭的服务生在他的杯子里加满咖啡。
“绿瑶,我只剩下妳能拜托,袁韬把所有可探听的管道都封死,连家也不回,媛媛也不知被藏到哪里去了,我真的无计可施才找上妳。”他透过关系连探得任何蛛丝马迹都难,消息封锁到滴水不漏的地步。
以困兽之斗来形容他现在的处境也不为过。
绿瑶想起袁媛的嘱托──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裴文杰。袁韬再三叮嘱她绝不能泄漏,以免他来纠缠。
她的不安感染了他,他急问:“有困难吗?”
“嗯,这……”她吞吞吐吐,按照袁韬告诉她的台词,话一句一句机械性的从她口中吐出来,“媛媛准备跟丹尼尔订婚,然后年底结婚,已经订好机位,这几天就要回美国了。她不希望心有旁骛,所以……所以……”
她偷睨了脸色铁青的裴文杰一眼,接下来的话不敢继续说下去。
所爱的女人要嫁人,他露出惊慌的笑容,笑容敛去后是深深的恐惧,“是吗?是真的吗?她是这样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