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低声叹息,为一段少女无疾而终的恋情感到悲伤。
“不过现在我不担心,因为我知道你会照顾好媛媛,我想再也没人像你一样对她呵护备至。”
丹尼尔赧颜的低下头,“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只是喜爱她而已。”
“单是这个理由就足够,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他给予他最有力的鼓励。
然而,却免不了让丹尼尔忐忑不安的失眠了好几晚。
这是一场不公平的爱情战争,涉及两个男人与一个女人。
他生长在思想自由的美国,感情的事应该是由自己主宰,而不是操纵在他人手里。被蒙在鼓里的媛媛,该有权利知道两年前发生的事情,可是这却要冒着失去她的危险。
毕竟她曾经那么疯狂的爱着裴文杰,那位充满男性魅力的男人,举手投足都有无懈可击的成熟自信。
自己虽然也不差,却仍在学校就读,偶尔旅游各国帮父亲看顾一下事业,还处于学习的阶段。
他看到裴文杰听到袁大哥的谎言,脸上血色尽失,挫败的离去。
媛媛的伤恢复得差不多了,并没有袁大哥说的如此严重,看样子他是有计画的加重裴文杰的罪恶感。还有他们根本还是在学学生,订婚是有可能,但也要媛媛答应。
袁大哥的另眼相看,他自然受宠若惊,相信他会给媛媛幸福的理由是他喜爱她,难道裴文杰不是吗?
欺骗并不合他的个性,他却无胆量吐实。
因为结果有可能失去媛媛,爱情果真如裴文杰所说是自私的。
“我无所适从了,我该怎么办?”袁媛一副世界末日来临的悲惨模样,只差没抱头痛哭,呼天抢地。
仙仙佯装听不懂,心中还介意她的不诚实。隐瞒绿瑶也就算了,因为绿瑶可能熬不过良心的煎熬告诉袁韬,可她不会,瞒着她偷偷与裴文杰来往,这算什么?
“妳干嘛摆脸色,还不替我想办法,我快急死了。”
“急死了?妳这花痴,跟裴文杰出去这么大的事都没跟我们说。”
“反应何必那么大,当初他跟我说大哥跟他有宿怨,那应该是他们男人的事,我怎么晓得妳们全都认识他,一点神秘感都没有。原来是我家亲戚,怪不得大家都认识。”
仙仙急得快爆了,串连她这些日子的反常,不禁冒冷汗,“妳之前说些丹尼尔不适合妳的蠢话,该不会是因为他吧?”
袁媛哑口无言,心虚得不知该往哪儿看,最后逃避的拿起一串贝壳项链放在忧心忡忡的绿瑶身上,“啊,妳瞧,好配啊。”
仙仙一把扯下贝壳项链,杵在她面前,“妳说啊,妳是不是因为裴文杰才改变主意?”真要这样,大事就不妙了。
被逼急的袁媛索性恼羞成怒的大吼:“是啦,是啦,我是喜欢他,不行吗?”
“妳……妳怎么执迷不悟?”要被他伤几次,要为他死几次她才甘心?
“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他只是远亲,应该没关系吧!”
“他……他……”气急败坏的仙仙不晓得要如何向这被下蛊的人解释,“他……他有女朋友了,你们之间差太多了,像他们这种浪子,不会专心一意的对待一个女人。”
“我知道他有女朋友……咦?妳连这也晓得。不过那个为他自杀的女生已经有个很好的男朋友了,应该不会来纠缠他。这样我喜欢他应该没问题吧?”
一直没说话的绿瑶最不会说谎,然而事态严重,她也不得不开口,“媛媛,我觉得不要跟裴文杰在一起比较好。”
袁媛双手环胸瞪视着与她道不相同、话不投机的两位好友。“裴文杰人缘真够差的,妳们两个都反对他。”
绿瑶有苦说不出,缓缓的靠近她,哀求道:“妳不要跟他在一起,真的。”
没有经历过在手术室外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像是与死神拔河,是不会了解失去挚爱的痛苦。
原本理直气壮,说话趾高气扬、不肯妥协的袁媛,发现两位好友竟然哭了,尤其是个性坚强的仙仙,她顿时慌了手脚,“妳们两个干什么哭?”害不明就里的她也忍不住红了眼睛,“不就是反对我喜欢裴文杰吗?”
她真的不明白个中原因。
“可是我自己都不明白,怎么会那么快喜欢上一个人,他在我梦中已经出现好几次了。”意识到她们诧异的眼光,她羞愧的低喊,“我也不愿意……那么随便喜欢上一个陌生人,像着魔似的成天想着他在做什么、想什么,可是……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每天我都在作梦,梦到我与他的小时候,梦到他对我好,梦到我们一起笑,那种感觉很好的。有时候当然会有心酸的感觉,但是我好象与他很熟,彷佛很久以前就认识他了。”
心中隐隐作痛的甜蜜,谁也无法了解。
“妳们说,我该怎么办才好?我当然知道丹尼尔对我好,可是一切如果能控制的话,我的眼睛就不会不由自主的飘到裴文杰身上。”总觉得有满腔的爱意要倾泄而出,却找不到出口。
一见到裴文杰,脑中就响起一声巨雷。啊!就是他了,她等的应该是他。
愧对丹尼尔的情绪也同样困扰着她,无可挑剔的对她好。姑且不探究裴文杰对她的感觉为何,但是她被吸引是无庸置疑的。
这样的三角习题,她该如何处理呢?
袁媛的挣扎与苦恼,落入两位姊妹淘的眼里,她们心疼却再次的无能为力。
傻瓜媛媛,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自己陷入相同的窠臼里,像是义无反顾的飞蛾,纵是浑身灼火,也要扑向毁灭性的理想。
裴文杰知道自己仍是袁韬的手下败将,再一次的见面,他已彻底被击败,灰头土脸的回家,沉浸在永无止尽的懊悔中。
他好不天真,以为短暂的相处能弥补他所犯下的罪过。
丹尼尔事事以媛媛为重,把她捧在手心,的确是有心。他本以为能藉这一次难得的机会,好好弥补他的过错,看来似乎太晚了。
第一次他应该留在她身边,细心等待她康复,不让人有机可乘。他笃定自己是对的,时间一久,失去她的伤痛总会过去。事实证明,那伤口犹未结痂,仍隐隐抽痛。
命运之神并未善待他,媛媛身旁已另有人,那人却不是自己。
现在他错过第二次机会,退缩的心情绑住他的行动力。他踏不出追回她的心的脚步,焦灼的情绪煎熬他的心。
诚如袁韬所言,再次放开她吗?
这一次他会永远失去媛媛,犹如活死人。
“喂!有没有人在啊?”袁媛轻轻拍打落地窗。
藉酒浇愁,宿醉一夜的裴文杰睁开双眼,倏地跳起,打开落地窗,奔到阳台上,拉起十吊在树上的袁媛。
他气急败坏的痛斥她,“妳不怕摔死啊?那么高,想害我少活几年就直说。”
双脚碰触到地面后,她笑得好得意,拍胸夸说:放心啦!本小姐爬了十几年都没事。”
这话让两人同时愣住,空气瞬间凝结。
“妳说什么?”
袁媛同样觉得不可思议,“我说本小姐爬了十几年都没事耶!”太顺口了,彷佛不是真的。
“妳记起来了。”
她仔细的想一想后摇头,“没有。”兴奋心情不减,“不过我隐约记得,我爬过你家的屋子喔!”
无关紧要的事情却比他这个人重要。他没好气的找件衣服套上,“有何贵干?”
这人有起床气啊?凶巴巴的语气不若往常和善,不过不打紧,她今天心情很好,饶他一命。“你之前不是要带我去参加原住民的丰年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