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凡事适可而止,她的个性仅能小小刺激,否则引起太大的反弹,到时候要收拾可就难了。
他摆出自己最诚恳、最忠厚的模样,摊开两手,一脸无辜的问:“哪里来的千金大小姐?我工作都快忙不过来,哪有时间花前月下?假如有,也不过是生意上的朋友,应酬应酬是常有的。”
是吗?夏冬两眼似火眼金睛,上下扫瞄他有无一丝一毫不忠贞的气味。
看样子不像说谎,她突然靠近他的身体,用力的嗅闻,又任性的掏空他的口袋,月兑下他的衣服翻找。
暂时找不到线索,好吧!泵且相信他好了。她嘟著嘴,帮他整理仪容,恢复原状,浑然不觉自己的举动亲昵,跨越自己容许的范围。直到两只大手握住她正在帮他打领带的手。
“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的生气解读为吃醋?”
夏冬一愣,慢慢想起方才的不理智行为都没经过大脑,全是气愤下的产物。再看看傅衡生的脸,笑得跟得到大奖似的。
她警惕自己稳住,千万不能让他占上风,否则他一定会顺势往上爬。
“你……笑什么?”可惜话中的颤抖泄漏她快崩塌的防护。
暗衡生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耸耸肩,一副“没什么”,可是那嘴角的笑意却碍眼得让她想揍人。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过是……关心你。怎……怎么这样有错吗?”他愈笑,她心愈慌。
“干嘛那么紧张?我只是问一下,你可以否认,何必——”他顿了顿,轻咳。
她脸似火烧,大声壮势,“何必什么?”
接下来这句肯定会引起她更大的反弹,为著自己下半生的幸福,还是温柔一点比较好。
暗衡生慢条斯理、双眼热切如火的凝望她,“何必此地无银三百两,老羞成怒。”
“我才没有!”她轰隆隆的从位置上跳起,大声咆哮。反应出她根本就是欲盖弥彰、心虚找掩饰。
“你有!”他一口咬定,冷静清楚的说。
她被看得浑身发麻,口齿不清的回道:“谁……谁说我有?”
“我一回来你就兴师问罪,表情像妒妇、举动反常,等听到这不过是乌龙误会,马上放下心来是不是?”
是!她在心底不由得被他牵著鼻子走。不对!不对!她只是一时不能接受,过大的打击使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暗衡生还不放过她,似捕猎物般的步步靠近她。“你满心不高兴,杵在客厅等著我,是因为下午去见过我妈,知道我妈希望我成家,你却不敢告诉她我在追求你,又怕我妈瞧不起你,所以你心中五味杂陈;又不知从何处听到我跟某位女性走得近,懊恼在心中。对吧?”
“不对!”她激动的喊出。
他盯锁她惊骇的脸,继续吐著气,一语道出她心中的挫折,“你想著,傅衡生理当是我的裙下不二臣,就算还未表示,也不该改变主意。因此你慌乱无主,急著问我就是想知道答案不是吗?”
夏冬目瞪口呆,讷讷的说不出来,面对傅衡生咄咄逼人的质问,她毫无招架之力。仅能涨红脸,手足无措的被锁困在他宽健的手臂和石墙之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这般强硬的作风她可是鲜少看见,犹记得第一次是她被父亲刺伤住进医院,复元后,他搀扶她回家,正好堵上醉醺醺的父亲,他脖颈布满青筋,恶狠狠的威胁父亲:“假如你再动她,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她听了感动许久,一个外人如此珍惜她。
第二次是段一轩变心要娶馨蕾,他也同样坚决的阻止,可惜馨蕾以身相护。
第三次就是现在,温和有力却又不容反对、充满力量。有著斯文书生气质,稳重值得依赖,像邻家大哥哥,有他当帮手,事事迎刃而解。
然而往往这种表面的假象是个遮掩,掩藏自己的锋芒,收敛自己深沉的一面。
相处快有二十年,夏冬才渐渐了解他。
不过她不知,三年前那一夜的“肌肤之亲”是他有意造成,她恐怕还小觑他阴险的手段,惹得她耿耿於怀。造成她必须改变他们之间相处的模式,便是他一手策画,而他现在还想把她拐入礼堂呢!
“怎么不说话了?”刚刚还盛气凌人。他露出让人无法揣度的笑容,似乎能洞悉别人的心思。
本来嘛!都已经把她的心底最逃避的原因说得一清二楚。现在夏冬在他面前简直像个光溜溜的孩子,任何心思都无所遁逃。
暗衡生贴近她稍嫌单薄的身子,用与生俱来的体型优势囚禁她。他微俯与她面对面,四张唇瓣欲离又近,交换彼此的气息。
夏冬脸红心跳的吸入他特有的男人味,带点古龙水的气味,醺得她心笙醉迷,热气凝聚在全身,血液流窜到每一根神经末梢,她不自觉的发出轻颤。空气中弥漫著一股浪漫的暗香,甜蜜疾速流淌在他们之间。
他等不及的舌忝吻她水滟滟的柔软唇瓣,像在品尝最高级的香醇美酒般,一下一口的吞下肚里。夏冬被动的回应他湿濡的吻,胆战心惊的学著他的步调前进。
暗衡生的呼吸浓浊,举止也愈来愈充满侵袭的意图。他一发不可收拾,饥渴万分的想埋入她温暖的身体。
在夏冬还笨拙的回应他时,他猛然的抱著她躺入床铺,把她压陷於软绵绵的床铺里。
等肌肤碰到冰冷的床铺,夏冬这才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白衬衫不知何时已被他解开。
她惊慌的抬头迎上他那双充满的狂傲眼眸,眸底散发窒人的热气,有种想吞噬她的野性。
夏冬畏惧的一惊,突然不知哪来的力量,猛然的推开他,两手捉紧自己的上衣,逃到门旁的角落,大眼流露害怕,直盯著床上的男人。
黑暗中,他的眼睛像是会发亮,瞬息闪过锐利的光芒。
她骇然的反手握住门把,准备逃出去时,后头的他发出压抑的警告——
“现在你该知道,我真的没有二心吧?不过我只能再等一阵子喔!”
浑厚粗嗄的喘息声让她毛骨悚然,赶紧夺门而出。
她走后,室内又是一片黑暗,蓄满张力的傅衡生顿时像泄气的皮球,往后瘫成大字形地躺在她的床上。
能怎么样?差一点点,再差一点点就得逞。
可恶!他气自己太过於绅士,刚刚应该直接扑上去吃掉她。不过事后她可能会厌恶他,这又是他不愿的事。
看来这下,他得去冲冷水澡,才能冲掉高昂的兴致。
正人君子的下场——可悲!
※※※
夏冬呢?
连门都不敲就逃进幼梅的房里喘气连连。
“冬姨?你怎么了?”刚睡著的幼梅揉揉睡眼,坐起身来,疑惑的看著她。
她哭笑不得,尴尬万分的说道:“今天……今天冬姨跟你睡好不好?”
幼梅瞪大眼,随即点头,“嗯!”
夏冬像是得到救援,三两下就跳上床,跟幼梅挤在一块,紧紧的偎著她。
孩子就是孩子,幼梅马上就呼呼大睡,夏冬却还未平复刚刚的激情,两眼大张的盯著天花板。
心中侥幸的想,她要是晚个几分钟,现在可又是两种不同的情形。不过结果都一样,就是明天会尴尬得想钻入地。
臭坏蛋!平时温温吞吞,被她压得死死。但是只要使起性子,她就无法招架,三两下就被制伏。
他还说对了。她本想好好拷问一番,哪知这狡猾鬼,无端说出不该说的话,神算似的每一点都说中。
是!她自卑又不肯面对,对傅衡生吝啬多付出,有人抢时又不肯放。她虽然自私,但追根究柢还是那家伙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