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拒绝,很爽快的回道:“当然好。”
喜儿神情顿时放松,压在背上的千斤重石移开,她岂能不快乐?
李鼎鹤趁她松懈时,不经意的问:“突然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她张大嘴,把原本升到嘴边的话咽下去,改变说辞,“我有急用。”
“什么样的急用?你男朋友可以知道吗?”会让她忘掉高叔这个靠山,转而投靠他,
这其中有很大的疑点。
“你借不借嘛!”她脸有愠色。
李鼎鹤佯装惶恐的笑道:“借,当然借,我的老婆本就是要用在该用的地方。”
她脸红啐道:“谁说要嫁给你,我会把利息算给你的。”
“不急,慢慢来。”他慢条斯理的轻啜一口咖啡。
这等于是她的卖身契,有了它,他甚至可以以此要胁高叔,也等于跟高叔下了聘礼。
不过喜儿慌乱的神情透露出不寻常的气息,的确有需要深入调查。
“我明天要,你来得及吗?”
李鼎鹤笑道:“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只要一通电话,银行马上送钱过来。
喜儿安心的拍胸,“那就好,那我回去工作了。”
“你去吧,晚上别忘了要跟高叔去参加晚会。”他叮嘱。
“好啦!”喜儿站起来,兴高采烈的去打电话通知母亲。
李鼎鹤不动声色的尾随在后,虽然听不太清楚,可以确定的是,她提到两个字——
“爸爸”。
他马上直奔高正清的办公室。
斑正清听完他的叙述,面色凝重,“我请的调查人员说,陈来发已经偷渡回台湾,
在大台北附近流窜。”
李鼎鹤直觉不可思议,“他还敢回台湾?”明知道高正清悬赏重金要他的人头,他
还往陷阱里跳?
“他是被逼急了,大陆黑道方面谁不晓得他的大名?我就是要他走投无路。”害妻
之恨难以消磨,高正清发誓要为妻子报仇。
只是喜儿的举动异常莫名,百思不得其解。
李鼎鹤沉思半晌后,蓦地发声,“我有一计,不知高叔肯不肯配合?”
“你说。只要能抓到陈来发,不惜倾家荡产。”
“没那么严重,我们来一招逼蛇出洞。”李鼎鹤胸有成竹,眼眸露出精明的算计光
茫。
???
“喜儿,今天你高不高兴?”高正清挽着喜儿步入家门,他希望女儿快乐。
他们刚从晚会上回到家中,连李鼎鹤也破天荒的伴随他们回家,准备续摊,来一场
秉烛夜谈,反正明天休假。
喜儿脸蛋红通通的点头,“嗯,我从来没穿过这么漂亮的衣服,而且爸爸还送我一
套钻石饰品。”当晚会的灯光打在她身上时,她整个人晶莹剔透,像星星一般闪烁,尤
其她脚蹬高跟鞋、身穿晚礼服,走起路来真是优雅迷人。
“这么容易就被收买,改明儿我也送你一套名家设计的首饰。”李鼎鹤不甘被比下
去。
喜儿娇憨的把手穿绕到他手臂里,挽着两个大男人,俏皮的抬头,“你们两个又来
了,永远比不过瘾。这是爸爸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我当然高兴!”礼重情也重嘛!“连
这也要计较。”她骂李鼎鹤。
斑正清心情飘飘然,骄傲的拍拍女儿的手。“嘿,我女儿还是靠在我这边的。”
三人嘻嘻哈哈的从草坪慢慢接近门口时,听到高家主屋里传来尖锐的叫嚣声。
斑正清眉头深蹙,率先走进去,发现客厅一团乱,食物泼洒一地。
他环视众人,高声询问:“又发生什么事?吵吵闹闹的。”
祸首不是别人,正是高婷婷,她正骂着胡月娥,把食物丢在地上。
见到父亲,她马上去告状,“爸,都是这个下人啦!”
斑正清嫌恶的拨开她的手。“娥嫂又怎么啦?”
“她又碍手碍脚的黏在我身边。”
喜儿进门见到自己的母亲坐倒在地上,她疾速地过去搀扶她,紧张又心疼的问:
“妈,你有没有事?”而后不谅解的瞪着高婷婷。
“没事,没事。”胡月娥害怕丈夫真的不利于婷婷,所以才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
不过高婷婷可不领情。
斑婷婷瞧见父亲跟李鼎鹤和喜儿一同回来,嫉妒的问:“你们去哪里?为什么都穿
得这么漂亮?”
“不关你的事。”高正清一见到她就有气,连敷衍都吝啬。
“哼!你们联手起来欺负我。”她知道父亲偏袒喜儿,遂把气出在胡月娥身上。
“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扑过去,又想掌殴她。
喜儿护母心切,迅速挡在母亲面前,结果那一巴掌就结实的打在她脸上。连手长脚
长的李鼎鹤都来不及救。
“啪”的一声,一个清晰的红印子烙在喜儿脸上。
斑正清怒不可遏,反手也给了高婷婷一掌,咬牙切齿的骂道:“在我面前,你也敢
放肆,没教养。”
斑婷婷觉得自己被打得莫名其妙,哭叫出来,“爸,你干什么?”
胡月娥挣月兑喜儿的搀扶,过来护着她。“是啊,老爷,你别打婷婷小姐,好歹她也
是你的独生女儿。”
斑正清眼神犀利,阴狠的瞪着高婷婷和胡月娥两张神似的脸庞,冷笑道:“抱歉,
我可生不出这样的好女儿。”
这样的声明让胡月娥愣住,她心惊胆跳,眼神游移不定,最后心虚的低下头。
“高先生,求求你。”喜儿捂住肿胀的脸,虽然疼痛得张不了嘴,却还是要阻止他
欲揭开真相的冲动。
斑正清回头看到她哀求的脸,顿时又心软下来,他挫败的叹一口气,命令管家请医
生到家里来。
然后恶狠狠的对胡月娥说道:“喜儿为你挨巴掌,我想留她一晚请医生敷药,明天
她才回家。”
“不要,我要回家。”她脸庞疼,语焉不详,一心想回到母亲身边。
李鼎鹤低声劝阻,“还是遵照高叔的话,否则他可能真的会把她们两个撵出去,除
非你希望胡月娥无家可归。”
“可是……”她还在犹豫,担心母亲的情绪。
李鼎鹤快刀斩乱麻,硬拖着喜儿上楼。
发脾气的高叔最难以控制下一步的举动,所以他鲜少发脾气,如今看到爱女被欺,
要忍下来可不简单。这种情况之下,他还是先带爱人上楼再说。
免得喜儿说错话,辜负高叔的爱心。
“爸,那我呢?”高婷婷哭哭啼啼的扁着嘴。
斑正清指着身影畏缩的胡月娥,严厉的骂:“去问她吧!”
最后高婷婷被罚关在房间不准出来,而胡月娥则暂时回家。
???
当高正清筋疲力尽的处理完这些事,准备上楼时,发现喜儿怯生生的站在楼梯口等
他。
她脸颊敷着毛巾,可怜兮兮的盯着父亲,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
见着她这令人心疼的模样,高正清的气瞬息烟消云散,他仰天长叹道:“算了,套
句你曾说过的话,你虽然是我的最爱,但是胡月娥才是你的最爱嘛!”语气酸溜溜的,
带点赌气、埋怨的意味。
喜儿撒娇的搂着父亲。“你也是我的最爱啊!”
斑正清心里虽甜,嘴里仍旧吃味地计较道:“比起胡月娥就差了一点吗?”
“一样啦!”她笑咪咪的靠在父亲的臂膀上。
被她这样哄,高正清心花怒放,不禁也笑出来。
另一方面,高正清、李鼎鹤已经在黑道下了重赏,谁能抓到陈来发,有五百万的酬
金。
这下逼得陈来发像过街老鼠,藏躲无路,简直快发疯了。
他躲在高宅附近的山区间,饿得发昏,不得已只好挖生薯吃。
他狠狠的发下毒誓,“好啊,高正清,是你逼我的,我豁出去了,我要抓你的女儿
讨命,让你痛不欲生,就算赔上我的命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