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这款代志安怎来发生?
等她再度回到三十楼已经是五分钟后的事了,他也不见了踪影,无法言喻的空虚在胸口低漾。她是怎么了,居然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男子如此印象深刻,如此的念念不忘……
“方秘书,把这份资料传到美国总公司,另外这份公文发到各部门,还有这份企画案退回给人事部门,叫他们经理待会儿来见我。”交代完,办公桌后西装笔挺
的男子拿起桌面叠成小山高的公文阅览。
一张俊秀的脸庞不露喜怒,平静的语气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令站在办公桌前的人个个胆战心惊。
莫苡威,雷神金控的总经理,俊美尔雅的外表看起来像古代文弱书生一样无害,不过若是因为他那张秀气的脸庞而以为他是个小白脸或肉脚,那你可就要倒大楣了。
“王经理,你把公司当游乐场吗?这种三岁小孩的企画案也敢呈报上来?”面无表情的莫苡威随手将手中的公文“啪”地扔到桌上,说话口气仍旧是不愠不火,办公室里每个人却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拿回去重做。”说完他拿起另一份报告翻了翻。
“李经理,这就是你这个月的工作表现?如果你做事能力跟你的化妆能力一样,那我可要考虑是否你适合这职位。”
莫苡威慢慢抬起头,锐利如鹰隼的黑瞳直视著面前浓妆艳抹的女子,平静的声调话语却犀利下饶人。
“对不起总经理,我会改进,请再给我一个机会。”站在总经理办公桌前的李经理脸色乍青乍白,脸上厚厚的粉随时有崩裂的危险。
“机会跟年龄一样是不等人,有时间修补脸上的皱纹和老人斑不如多花点大脑在工作上。”莫苡威把公文递回她手里。“回去重新整理。”
“谢谢总经理。”李经理强忍著哽咽,拿著公文羞傀的离去,与一个冷毅男子擦肩而过。
这就是他刚进入总经理办公室看到的惨况。
总经理办公桌前的每个人胆战心惊,冷汗直流,没有人发现到沉默站在角落的他,除了莫苡威。
“你们通通下去,中午以前我要看到完整的报告。”话声刚落,所有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这些人离去前才瞧见他,向他点头微笑后便退去,心里都很清楚今天能够没被奚落到痛哭流涕,切月复自杀,是多亏了他的出现。
莫苡威淡扫了眼站在办公室一隅不发一语的他,注意到他身上像工人服的衣
著,眉头微皱了下后,犹如发现新大陆般望著他难得柔和的嘴角,莫苡威的浓眉诧异的挑高。
“看来你的心情好像挺好的,一早什么事那么开心?”缓缓阖起批阅的公文,莫苡威靠入皮椅,双手优雅的交握在膝上,无形散发出贵族般迷人风采,也因此他在商场有贵公子的称号。
男子敛下眉睫,拿下墨镜放入上衣口袋,“听史密斯管家说你找我,是电脑出了问题吗?”
他说话的语气温和有礼,可是听在莫苡威的耳里却是刺耳得紧,那淡然的态度就像跟朋友谈论天气似的,让人直冒火。
“Andy,我们兄弟需要那么生疏吗?就算你姓粱,我姓莫,血缘关系是怎么都抹煞不了的。”
他缄默不语。
莫苡威深思的凝睇他平静无波的脸庞,幽幽叹了口气,“算了,随你高兴,我找你来是希望你能搬回家住,我已经把以前被法院拍掉的梁宅给买回来,爸妈这几天就会从美国回来。”
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从母姓。他的母亲是情妇,而梁凯轩的母亲是正室,可是在外人眼中看起来却像是弃妇。
这是因为他父亲当初爱的是他母亲,会娶梁凯轩的母亲是奉父母之命,因此当婚一结完父亲就抛下正室飞到国外去找他母亲,两人双宿双飞,完全忘了故乡被冷落的妻儿。
直到正室病危,卑微的去函交代遗言,通知名存实亡的丈夫照顾骨肉,莫苡威这才知晓原来他还有个哥哥,他老妈是第三者,抢了人家的老公,害得人家母亲病重祖宅被拍卖掉,才能勉强付清庞大的医疗费用,最后连丧葬费都没著落。
“你没有什么话想说吗?”
“谢谢。”梁凯轩有礼的颔首。
“你还可以再客气一点,要不要我顺便奉上小费,欢迎你下次再度光临。”吴苡威没好气的说。
梁凯轩沉默下来。
莫苡威深吁了口气,将注意力放在桌上的公文,“算了,言归正传,我想借重你在电脑方面的能力,帮我们公司设计一套防火墙,最近商业间谍横行,为了预防资料外窃,我们公司……”
“那是你和父亲的公司,不是我们。”梁凯轩难得开口的打断他,语气依旧是温和淡然。
“你就这顽固的个性让人讨厌,跟你妈一样受了委屈也不吭一声,等到事情严重到无法弥补才开口向外求助。”莫苡威瞪他一眼,揉掉一张公文往垃圾桶一扔,他才不要承认心底对他们母于是有点愧疚。
“莫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行。”明明梁凯轩嘴角挂著十五度角的微笑,可是听在莫苡威的耳里轻柔的语气却令人不寒而傈。
“OK,我道歉。”莫苡威耸耸肩的举起双手。“那么麻烦你帮我看一下电脑这总可以了吧?”
从没看过比梁凯轩还顽冥不灵、食古不化的人,老爸说为了弥补对他的愧疚把总裁之位让给他,还把雷神金控百分之三十——价值数亿美金的股权栘转到他名下,而他竟然拒绝,情愿自己到外面租屋找工作,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放著高官厚禄不要,却去做一个朝九晚五领死薪水的上班族。
而他一向冷淡自制、温恭有礼到虚伪、令人做恶,有时候真想用电锯锯开他的脑袋,看看什么事才能让他情绪崩解,
突然某个人影快如闪电的撞击著梁凯轩的脑门,伴随著剧烈的撕裂痛楚,他抚著额头,不经意触模到刘海下一道极细的疤痕,脑中猛烈抽痛,他不由得拧起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Andy你还好吧?”莫苡威关心的问。
“我没事。”梁凯轩神情一敛,恢复自若的微笑,深邃眸匠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森冷狠戾光芒。
向晚时分,太阳沉人西边,遗留下燃烧的晚霞染红了天际,乌鸦呀呀的飞掠晚空,一天过去了。
“我回来了。”梁莎莎有气无力的喊著,踢掉脚上的鞋子,走上二楼客厅后将疲软的身躯抛进沙发里。
“莎莎,你回来得正好,你能骑车帮我去邮局领包裹吗?我今天忘了去拿!”梁妍雪听到开门声,从楼上探出头喊著。
“二姊,人家的摩托车今天早上不小心被拖吊了。”梁莎莎小嘴扁起,心情荡到谷底。
呜!就那短短的五分钟,她的小绵羊就被拖吊了,台北交通大队实在太勤劳了,一早就执勤,害她只得火烧的去跟人家挤公车,结果想当然耳,在点名簿上她的名字后多了红字的污点。
“这样呀,那明天上班我再自己去领。”梁妍雪下楼走到梁莎莎身边,安抚的拍拍她的肩,“你还好吧?”
“一点都不好。”梁莎莎仰头靠著沙发椅背,嘟嚷著,“早知道早上眼皮直眺是个坏预兆,我该先看黄历再出门的。”这样也不至於给三姊逮个正著,唉!真是千金难买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