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荆无情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快停……”
“我要你,但不是现在。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什么也不许跟我争,否则你开口一次,我就用这方法让你安静。”看到她苍白的脸蛋泛起红晕,铁烈松口气,打横抱起她,“石定风,这里交给你。”
“你别这样,男女授受不……”
铁烈再次证明他不是君子,当众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在众目睽睽之下迅速离去。
难道传言是真的,铁烈有断袖之癖?!华莲不禁愀然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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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可以救她。”咆哮声像是平地一声雷响,穿透了昏睡中的荆无情蒙胧的神智。
“你明明知道我不能出手,一出手就泄了底,我的身份就会曝光。”另一个清朗平和的声音似乎透著无奈。
“我管你什么身份曝不曝光的,你这只鸡光顾著花枝招展、招蜂引蝶,还会做什么?”
这声雷吼令荆无情想起来了,是铁烈!他怎么还是那么恶霸,什么事都用吼的来解决。她没忘记自己在昏倒前他用狂烈炽热的吻封住她的嘴。想到在大庭广众下,他居然对她做出这么丢脸的事,她宁愿装昏、装死,也不想看他的脸。
只是另一个人的声音为什么听起来有些熟悉,不是石定风的低沉,也不是华莲如银钤的清脆,而是介於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中性嗓音。
“我警告你,要是她有什么万一,我会拔光你这只鸡的毛,让你永远飞不起来。”铁烈攫住他的衣襟。
“是是是!老大,可以放手了吗?”他轻易拨开铁烈的手,“还有请记住,鸡和凤凰是不能相提并论,鸡是地上走的,凤凰是天上飞的,而且鸡就是鸡,凤凰却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我管你什么鸟、什么鸡,还不就是被著光鲜亮丽外表的飞禽野兽。”铁烈冷哼一声,“叫你查出是谁在夜城作怪,结果呢?只是来夜城吃喝玩乐,什么线索也没有。”
“老大,是那个人太谨慎,不露丝毫破绽让我无机可趁。”
“没能力就别找藉口,亏你还是名满天下、精通易容伪装之术的北凤凰。”
“你以为扮女人好玩呐?要不是我混在花街柳巷暗中搜集情报来罩你,帮你躲过无数次的暗杀,你哪能活到现在。”
“是喔!谢谢你这只鸟牺牲色相。”
到底是谁在她耳边争吵?其中一个是夜皇,那另一个……她勉强撑开重逾千斤的眼皮,隐约看见一个华丽的罗裙在她视线里晃来晃去,粗鲁的移动使裙纱飞扬,让她看了头都晕了。
“那这次木家堡的人怎么会进入夜城?是用什么方式?还有是谁暗中搞儿?”铁烈话锋一转。
“我查出有两个人有嫌疑……”
“这事我会去查,你先回房去,别让人起疑了。”
他们在说什么?她听不清楚,头好昏……荆无情再次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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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不准泄漏出去。”铁烈瞪了眼刚替荆无情把完脉的木堂铁荇。“你可以下去了。”
铁荇一揖的退下。
又在威胁人了!荆无情轻揭著羽睫。
“你醒了!”铁烈不露形色,绷紧的心仍有馀悸,看到她中箭,宛若刺在他胸口上,那一幕仍叫他呼吸暂停。
“铁烈,这里是……”话未完,冷不防她被拥进一个温暖的胸膛里。
“我差点被你吓死。”
“我已经没事了。”无法控制的心因他火热的拥抱而骚动著,她觉得耳根子都热了。“你别这样,铁公子。”意识到这里是夜皇居,她开始不安的挣扎著,心底告诫自己不能沉沦他的温柔情网中。
“别动!”铁烈喝斥的按住她,“大夫说你伤势虽无大碍,但馀毒未清,仍须躺在床上多加休息。”
“放开我。”荆无情试图摆出凛然不可侵的威仪,可是体虚气弱使她声音不具威吓力。
“不放,这辈子都不放。”铁烈双臂紧紧的将她锁入怀中,手劲小心的不敢太用力怕弄痛她。
“铁烈,那些木家堡馀孽像从空气中消失……”闯进门的石定风眼睛瞪大如铜钤般,“你……你们怎么可以抱在一起?”
荆无情急忙推开铁烈。
“小心,你的伤口会扯到。”铁烈抛了个杀气腾腾的眼神给老是打断他好事的石定风。给我记住!
石定风咽了咽口水,趋前在铁烈身边附耳低语,“华莲公主说如果你不给她一个交代,她要跟你解除婚约。”
“解除就解除,我乐得清闲。”
“铁烈,话不是这么说,你这么率性妄为,迟早会惹来杀身之祸,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
“来就来,谁怕谁,夜城还会怕大唐军队?”铁烈冷笑。
“你们在说什么?”荆无情没听见他们咬耳朵,只想逃离这个充斥著铁烈男人气息的房间。
“没什么,我扶你。”铁烈赶紧搀扶著荆无情。
“不用了,我们之间的谣言已经够多了。”她不想再引起误会。
“我不接受拒绝。”
“铁公子,请注意自己的言行。”荆无情不驯的与铁烈四目相接。
石定风几乎可以看到空气中燃起火花嘶嘶作响,“你们两个人可不可以先坐下来好好谈,千万别激动。”
“要你管。”铁烈出手快如闪电,荆无情身子倏地一僵。
“铁烈,你竟敢点我的穴道。”
“有进步,至少不是铁公子。”铁烈坏坏一笑,打横抱起她往床上走去。
“少爷,药煎好了,你……啊!”锵的一声,碗摔到地上。端著熬好的药进来的春兰月兑口而出,“你这个野蛮人想对我们家小姐做什么?”
青天霹雳!荆无情低咒,“该死的。”
春兰的尖叫虽然将她自危机中救出,但也让她数年来的精心伪装毁於一旦了。
“烈,你跟她……”刚巧进门的华莲闻言震惊得脸色丕变。
“她是女的?!”石定风的下巴快掉到地上。
“少爷?小姐?”担忧荆无情伤势的柳凤娘由婢女搀扶而来,站在门口也听见春兰那声尖叫,身子一晃的昏了过去。
荆无情脸色刷白,登时乌云覆顶。
“嘘!没事,一切有我。”铁烈拥著荆无情坐在床沿。
“都是你!”有他才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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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姑娘?”石定风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舌头,“怎么可能,你的身子没什么曲线,从外表一点都看不出来像个姑娘。”枉他每年和她接触,竟没识破她的女儿身。
“石公子,我身材好不好不关你的事。”
“只要我满意就好了。”铁烈心满意足的圈著被点了穴的荆无情,享受温香暖玉在怀的滋味。
“小姐,对不起!”一脸歉意的春兰随侍在侧,并用怨对的眼神瞪著霸着荆无情的铁烈。
“没关系,说破了也好。”荆无情深吁了口气,心情忽然间轻松了不少。
“烈,你该不会早就知道了?”华莲胃里翻搅著酸气直呛喉头。那她在他心底算什么?
“荆姑娘,我先告退了。”柳凤娘黯然的退出房间,似乎受了不小的打击。
“喂!夜皇,你还不快去安慰她。”荆无情横了眼厚脸皮的铁烈,他以为这样对她毛手毛脚毁坏她清誉,她就会屈服於他,那他就错了。
“你在吃醋?”铁烈邪邪一笑。
荆无情沉下脸,“大白天你在作梦。”不讳言,她内心是有那么一点郁卒,但绝不是因为他的风流帐,而是受伤的关系。她在心底告诉自己。
“烈,你不对我解释吗?”华莲看得眼眶泛红。这对撞搂抱抱的狗男女简直目中无人,他眼中还有没有她这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