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直觉那辆车子是针对她而来。
“小姐,你受伤了。”
“不要紧。”
她头也不回的离开现场,心情却愈发沉重。到底是谁想致杰四?陈於死地,如今,连地也不放过?
“你去哪了?”梅之靖一听到开门声,立刻奔到门前,心惊的低吼,“你身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看著她斑斑伤痕,他心如刀割。
“没什么,放心。”
“这还叫没什么?!”他提高了音量,“还叫我放心?”见过她伤害自己,他仍心有余悸,第一次在酒店,第二次闯红灯,第二次……天啊!他不敢再想像下一次地会以什么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没有想不开,是车子自己来撞我,大概是酒后驾车。”瞧他一脸苍白,吴莎琳知道自己吓到他了,以半真半假的谎言来安慰他。
他心头大石块仍悬荡著,“像你这样,我以后哪敢让你一个人出门。”
她环臂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厚实宽阔的胸膛上,“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对不起!”抽抽噎噎的声音流泄内心的悸惧,若那辆车直接冲撞地,也许她再也见不到他了。在失去所有后,头一次她对死亡感到恐惧。
“傻瓜。”他拿她的眼泪没办法,不安的怒气消去厂大半,搂著她的肩,一手宠溺的揉著她头发。“以后出门要小心,还行要去哪告诉我—声,好吗?”
她点点头,抬起水汪汪的迷蒙双眼迎上他幽合的黑眸,感觉到两人如此贴近,呼吸和心跳声都清晰可闻,分不清是她的急促,亦是他的浊重。
凝视她眼睫挂著滴滴泪珠,晶莹剔透的,使她柔美的娇靥看起来无比的楚楚动人,更加烘托她朱红的樱唇娇艳欲滴。
“我……”这诡谲的气氛令她局促不安,总觉得要说什么来打破这迷思。
“嘘!别说话。”在那一瞬间,他俯身吻住她的双唇。
一开始女性的矜持自觉,她仍试图挣扎,但所有理智和思想都被他灼热的嘴唇驱除了。
他一手捧住她后脑勺定住,一手紧抱著她的柳腰不让她挣月兑。他含住她的下唇,轻轻的吸吮,舌尖挑开她微启的贝齿,深入她口腔,放肆的逗弄她的舌,与她嬉戏,浑然忘我。
被他需求的吻几乎快夺去呼吸,她只好咿咿唔唔的挣扎,瞪大了眼瞳。
似乎若有所觉,他轻笑著,温柔至极的蜜吻抚过她双颊、眉眼及耳朵后,眷恋的印下蚀骨销魂的齿咬舌忝舐,吻得她全身酥软。
她轻叹,这个男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改变一个人的心志,光他熟谙的热吻就足以溶化一座冰山。
前一刻,他突如其来猛如烈焰的吻她,她有些惶惑和紧张,然而此刻,看著他充满笑意的俊逸脸庞,她体内流过一股温馨甜美的暖流。她只想永远停留在他怀裏,不要动,不要再想,不要去担心。
“喜欢我的吻吗?”梅之靖笑问。
“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厚脸皮。”吴莎琳嗔视他一眼。
两人相视而笑,一切深情尽在不言中。结果笑得太激烈,扯动脸颊结疤的划伤,她忍不住闷嘶了一声。
“该死!忘了你的伤。”他立刻小心翼翼的拥她到沙发坐下,急忙去拿救护箱到她身边,“擦好药,待会儿去医院打破伤风。”
“不要!”她才刚从医院回来。
“不要乱动,你这样我怎么替你消毒,再不然我就用口水替你消毒。”他邪邪的笑,真后悔刚才怎么没想到。
闻言,她乖乖的正襟危坐,不敢有异议了。
而在他仔细的擦药过程中,他的体贴、他的温柔,再再让她感受到被疼爱、被呵护的感动。从来没有人这样真心的待她,就连她母亲、兰姨也从不曾关怀、了解她内心,他是第一个走进她心扉的人。
“好了。”他在她额上一啄,“我把东西放好后送你去医院。”
她颔首,不敢迎视他明亮有神的黑眸,怕被他发现爱苗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滋长了。
“你最好看紧一点你的小红帽。”
梅之靖刚踏人天地门总部,文魁就丢了份牛皮纸袋给他,“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要取她性命,你还记得上回来酒店闹事的张大爷?”
“记得,他是黑帮老大,但不足以惧。”对台湾各大小帮派,他早已背得滚瓜烂熟。走近沙发,他取出资料才瞄一眼,霍地弹起,连都还没碰到椅子。
文魁一派闲适的倒了两杯茶,搁到他面前的桌上,“是不足惧,但现在有人出价要他们取你的小红帽的命,那就颇令人忧心。”
“前天她差一点被车撞不是意外?!”
“调查写得很清楚,黑帮可是收了对方一百万美金呢!”文魁从容的回到电脑桌后,一边品茗一边说,“旧仇新恨加在一起,张大爷对酒店裏她给的耻辱可是记忆犹深。”
“那张富英又是怎么回事?”
“她能当上精华女中的太妹集团的大姊头,就是因为她老爸是黑帮老大,后来查清你和吴莎琳的关系后,由爱生恨……”文魁的视线沿著电脑萤幕上方望过去,眼底闪过一抹戏谑和狡黠,“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我怎么知道。”该死!他眼中只有莎琳,竟忽略其他事。
“那可就麻烦,张大小姐不甘被戏弄了,目标全指向你的小红帽。”
“喂!你到底是在帮我,还是落井下石?”
“我只是告诉你事实。简单一句就是你目前四面楚歌,一方面要防警察查你的底细而连累她;一方面你要顾虑到她的生命安危。至於黑手党那方面他们打算收纳她不至於伤害她,就怕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绑架。”
“绑架?!”梅之靖眉头深锁。
“没错,就是不知道哪一方人马先出击,所以,你最好赶快回家去看好她,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再不然的话,要不要借调一些人吗?”
“不必了!若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称得上男人吗?”梅之靖握紧了拳,捏揉著牛皮纸袋及资料,心中暗誓著不管敌人从何方来,他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丝毫。
“那随你喽!”有自信是好,但太过自信就会轻敌,文魁担心这会成为他的盲点。
难得的星期天,不过,对要参加联考的吴莎琳可没什么所谓的假日,更倒楣的是碰上黏人的梅之靖。在家时,他就像老妈子;出门在外,他俨然成为捍卫保镳,走在马路上,他一定要她靠内侧,不时像防贼似的束张西望,简直到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境界,虽然他的保护让她窝心不已,但也没有必要像神经兮兮的老母鸡。
就拿今天来说,她打算去图书馆K书,而他非死拖著她大老远到他的大学图书馆,以便就近照顾?!原因她不懂,不过她知道他一切为了她好,想想到哪个图书馆都一样,既然他坚持,她也就顺著他了。
而一大清早,梅之靖就像个老妈子吆喝著她起床吃早餐,然后催促著她到他大学图书馆念书,他没课时就到图书馆指导她,俨然是严师,让她生活和念书都不敢马虎,尤其是吃饭的时间一到,更可看出他的关切。
“快中午了。”他由背后大手一伸,阖住她的书。
“干么?”她不悦的抬起下颚成直角,仰望头顶冒出来的他。
“要念书也要吃饭,没有体力怎么念得下去?”他不由分说的拉起她,“走!我带你去学校附近一家牛排馆,那襄的法式餐点还不错。”
“可是,我的书……”
“放心!那种高中程度的书没有人会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