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芳,古宜芳。”看来化妆前和化妆后的确差很多。
“你是古宜芳,那个娇嗲嗲又三八的阿芳?”汤尼显得有些惊愕。
“别说得那么难听,我现在身分是高中女生,不是酒店的向芳。”古宜芳说话还是那么直率,“你来我们学校干么?”
“你也念这?”他还以为她已经人社会了,而莎琳是她国中同学,所以他才向她探询莎琳的事。
“我跟她还是同学呢!”占宜芳拉过一旁沉默的吴莎琳。
吴莎琳显然不太能习惯同学间亲密的勾肩搭背,不著痕迹的拨开古宜芳的手,闪到梅之靖身侧,不知怎么回事,站在高大的他身边令她有一种安全感。
“你今天的打扮很帅,难得看你穿那么休闲。”占宜芳调侃的笑,平日酒店裹男穿著三件式西装,小姐则穿露肩迷你裙的洋装,而且还规定要化妆,男士也要擦口红,而小姐则是涂涂抹抹,化得愈浓愈好,一方面她是应规定,另一方面当然是掩饰她的年龄和身分。
“你也一样。”汤尼由衷的发出惊叹,没想到褪下那华丽得过於妖艳装扮的古宜芳竟是如此清丽可人。
他们旁若无人的聊天,而两位主角则站在一旁像没事的人。
“他们看起来潇登对的。”吴莎琳含笑的望著汤尼与古宜芳。
“你想做媒吗?”只要不是打主意在他的莎琳身上,一切好谈。
“你无聊闲著没事干,我可没那个闲工夫。”吴莎琳送梅之靖一个大白眼。而且插手管人家感情是最没有大脑的行为,因为爱情是双方面的事,非当事人谁知个中滋味,旁人爱情顾问,说说、听听就好,但重要的是还是取决於自己,没有人可以帮当事人作决定。
“喂!你们站在一旁嘀嘀咕咕什么?”古宜芳向吴莎琳招招手,向她走过来,
“莎琳,你知不知道汤尼本名很好笑?”
“宜芳,别说了!”汤尼腼舰得不知所措。
“他叫曾志强,不知道和港星的曾志伟有没有关系?”古宜芳揶揄的笑。
吴莎琳不予置评,毕竟名字是父母取的。
正当古宜芳又有话说时,钟声响起。
“典礼开始了,我们要先走一步。”古宜芳把捧花全塞给汤尼,“帮我拿著。”
梅之靖则是凝睇著吴莎琳,指指她手中的两束花,“需要我帮你拿吗?”而那束玫瑰特别碍眼。
“这束我留著。”她抱著梅花,将玫瑰交给梅之靖,“好好保管,若有损伤惟你是问。”
汤尼听她如此珍视他送的花,感觉真是受用不尽、感动不已,不过——“那梅花花东是谁送的?”
“我送的。”梅之靖朝远去的吴莎琳颔首,浑然未觉汤尼脸色大变。
汤尼梭巡著郎才女貌的两人眼波交流、情愫暗生,霎时青天霹雳,再想及他们
同住在一起,乌云开始笼罩在他头顶,他隐约感觉前景不太乐观。
毕业典礼完毕是园游会,汤尼这时总算明白吴莎琳所谓的午餐约会是从第一摊吃到最后一摊,而且她要求各付各的。
瞧前头三个人又吃又玩的不亦乐乎,而他垮著脸,手裏抱著如一座山的花束。他们四人小组,古宜芳是后来硬加入,至於梅之靖根本一路黏著吴莎琳,他一点机会也没有。
“汤尼,快点!”古宜芳不顾淑女形象的大叫,“梅大哥好帅,他射飞镖射满分。”
没想到有一张俊朗的女圭女圭脸的梅之靖还是个文武全才,相较之下,汤尼发觉自己愈来愈没有胜算了,而吴莎琳没有表情的冷酷面孔惟有在看梅之靖时才会绽放浅浅的笑容。看样子,这一仗还没开打就已经输了。
“该我了。”吴莎琳递给老板十元,拿了五支镖,“看我表演。”她横了一眼梅之靖。
汤尼本想劝吴莎琳别玩免得伤到自己,可是乍见她和梅之靖眉来眼去的事实,足以击碎他初萌的情愫。
“没关系,想赢我你还早得很呢!”梅之靖不可一世,“这小孩子的玩意我五岁就会玩了。”这可不是胡谧的,他自幼就接受一连串继承人的严苛训练,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哼!哼!臭屁。”吴莎琳皱了皱眉,冷诮的讽刺。
而看在旁人眼襄却是情侣间打情駡俏,这一刻汤尼终於领悟到他们俩之间早巳不是任何人可以介入的。
在比赛结束后,梅之靖以高分取走最大特奖——一只巨大熊的布偶,只见老板哭丧著一张脸。
“送你!”吴莎琳被强迫接受。
“我没有手了,何况放在家裹也太占空间,乾脆还给那位老板。”也就是合资买女圭女圭的那一摊同学,她们大概没想到会有入射满分。
梅之靖考虑了一下,“也对。”就递还给那群女同学,她们兴奋的接过,看情形她们原奉就打算自个儿留著,难怪哭丧著脸露出一副依依不舍。
“莎琳,她们说可以换耶!”
“随便,你自己想要什么自己拿。”吴莎琳没等他,巳走到下一摊。
“哪!我换了一对小叮当。”他拿到她面前,约两个巴掌大。虽然她说话很直接不加修饰,但他知道她的门是心非,她早就察言观色的注意到那群女同学对大熊情有独锺才故意那样说。
吴莎琳仅送他一记大白眼,没多说什么,因为她看到早该出现的人,刘警官大概是吃喝玩乐一路闲逛著来。
“我们走吧!”
“我可以跟去吗?”梅之靖立刻以保护者之姿站到她旁边。
刘铭伟嘴裏还嚼著黑轮,淡淡扫视他一眼,“可以,只要你不妨碍办案的话。”
到了傍晚,他们才从警局裏走出来,而门外放了辆银灰色积架,旁边站了个戴墨镜的高人男子,刀凿斧刻的脸廓及深刻的五官感觉像混血儿,他抿著薄唇,两手插在风衣襄,简直酷毙了。
“你怎么来了?”梅之靖见到他显然有些讶异。
“魁叫我来接你。”他声调低沉富磁性,却不带丝毫感情,右手肘内弯置胸前一礼,刚正挺直的动作就像军人。
“真是的!”梅之靖抚额申吟。
“帝爷,这是钥匙。”他恭敬的奉上一串钥匙。钥匙非常奇特,银色和黑色交织成半弦月,而中央镶了颗红宝石,就像眼睛奕奕生辉,恐怕天下仅有此一只。
“别那么客套。夜,霍姬好吗?”梅之靖接过本来就是他的车钥匙,面对冷峻孤傲的鬼夜间道。
在这一瞬间,鬼夜脸部严峻的线条柔和下来,有如严冬的朝阳那样温暖。
吴莎琳则是目瞪门呆,不过,她依旧保持沉默。
“霍姬在家。”简洁扼要。
梅之靖回看一言不发、聪明的冷眼旁观的吴莎琳,他不由得长叹,“我知道你早就在怀疑我的身分,不是我故意隐瞒,而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说的好。”他的身世背景太复杂了,介於黑与白中间的灰色地带,何况她目前处境非常敏感,他不希望给她增添负担和麻烦。
“这是个人自由。”吴莎琳泰然处之,沉稳冷静让鬼夜不由得对她看了两眼。
表夜敏锐的直觉嗅出地和自己是同种人,那当然是在他遇见霍姬之前。没有日标、只为活著而活著,一旦失去生存意义就会舍弃一切乃至自己的生命。
“他,夜陆拾。”梅之靖替他介绍。
“吴莎琳。”她颔首,并没伸手与他相握,他也以点头回澧。
“走吧!还是你开车,先送我和莎琳回家。”梅之靖将钥匙掷过去,鬼夜接个正著。
“是!”
车子平稳的前进,闷滞的空气流滞在车内舆那音响流泄出柔和的音乐显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