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了眼珠子,大脑霎时一片空白,只见他伸舌尖绕著她的唇形画圈圈,然后沿著她的额、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落下点点细碎的舌忝舐,再回到她的嘴。她浑身绷紧的不敢张口,如受惊吓的河蚌紧闭著嘴,只能看他缱绻的咬啮她的唇办,不受控制的急促心跳剧烈的撞击她的胸口。
就在她意识过来他在做什么时,大脑恢复警告运作的推开他,猝然的电铃声也适时帮她月兑困。
他懊恼的咒骂一句英文脏话,然后拉起她,“我是不会道歉的。”而且他还很得意能吻到她。
翻了翻白眼,吴莎琳勉强佯装若无其事的坐起,一边整理乱发及衣襟,一边深呼吸的和缓紊乱的心绪。该死的!她的初吻就在慌乱浑沌中没了,心裏并没有多特别到像外国小说裏激情火辣的感受,感觉就像被小狈、小猫在脸上乱舌忝一通,不过,奇怪的是被他舌忝过的肌肤热烘烘的像发烧一样。
他刚拉开门,“陈小姐,是你……”话未说完,陈云美已冲进来,不由分说一巴掌掴在她温熟的睑上。
这才叫火辣辣的感觉!
“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竟敢暗算杰西!像你这么冷酷无情的人根本不配活存这世界上,你这种人下地狱去吧!”陈云美气得全身颤抖,还想挥出第二掌,却被背后冒出的大手箝制而动弹不得,“放手!”
“你闹够了没!”梅之靖铁青著脸,克制著要杀人的念头,尤其是看到吴莎琳不闪不躲的承接下陈云美使尽全力的一巴掌,他整个心也像给人打了一记致命的重掌。
“放开她!”吴莎琳没理会灼痛得像被热油泼溅到的半张脸,冷冷的睥睨著怒意高炽的陈云美。
梅之靖咬著牙,不甘愿的放手,站到吴莎琳身旁,没有笑意的阴冷足以吓死心脏强健的人。
当然,陈云美也不例外,她没想到阳光般笑容的他,一沉下脸时严峻的表情是如此骇人,她惶悚得背脊窜升一阵寒意,不由自主地咽了口水压下心中的惧怕。
“不要以为你有帮手,我就会怕了你。”她鼻哼一声,“杰西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然后足蹬高跟鞋,气呼呼的离去。
“莎琳!”他阖上门,回看不动如石般站著的吴莎琳正没有表情的凝视远方,缥缈的视线没有焦点,空洞得让他感到不安。
“我要上课去了。”她转身,平淡的音调不露一丝情感。
他却感到莫名的痛苦和悲怆,整个心快碎了,猛然从她背后抱住她,“求求你别这样,我看得心好痛。”
而她只是一语不发,徐缓的扳开他轻柔的手劲,离开那温暖的怀抱。陈云美说的对,像她这么卑鄙无耻的小人根本不配拥有阳光,她只能存活在黑暗中,温暖是奢望,也是累赘,她突然觉得好累、好累。
“莎琳,请你哭啊!歇斯底里、大哭大叫啊!”他宁愿她对他恶言相向,讽刺他、打他、駡他,也不要看她飘零孤寂得好像没有灵魂的躯壳。
“时间不早了。”她踩著如平常规律的脚步走到房间,在门前被他拦了下来。
“看著我!”他低吼,粗暴的紧抓著她的皓腕,想藉由痛楚唤醒她恍惚迷离的意识,但不经意的抚过柔滑肌肤上那残留的刀痕时,他愕然的放轻了手劲。
如海浪般的回忆涌人他脑海,他想起第一次在酒店襄的监视器上看到的她的眼神就是这样缥缈虚无,她那时了无求生意志,要不是有人阻止,她或许会一直伤害自己。今天也是这种情形,他早该明白对於不管任何的伤痛,她早已麻痹没有感觉了,她的心又再度封闭起来了。
“该死!”他感到无力的松开了她。
“可以让我过去吗?”
他沮丧的垂下头,不期然留意到她脸颊上的红肿时,心生一计,“咱!”一个巨大响亮的巴掌声再度响起,如平地一声雷般惊动了她,不是打在她身上,而是……她涣散的视觉逐渐集中。
“你……发什么神经!”她怔了怔看著他英俊的侧面,此刻正浮现殷红的五爪印,红肿得活像被鞭挞似的还微微渗出血丝。
“没有啊!”她总算开口了,这丘爪印还打得真值得。他拭去唇际的血渍,不过,还真痛!
“那你干么打自己?”他若不是白痴就是疯子,自己打自己还笑得那么开心,而奇怪的是她胸口充塞的却是莫名的感动和窝心。
“你脸上有个五爪印,我也弄一个来陪你。”他咧齿一笑。
“傻瓜!”她好笑又好气。
“至少和你成一对。”他不以为忤的贼笑。
“你无聊!”
“谁教我对你一见锺情,一往情深。”
“还一掌光辉,满脸红光!”她低啐了一声,对他嘻皮笑脸的不正经不当一回事,因为隐藏在那背后的感情她无法面对,脑海中毫不?警的掠过方才沙发上亲密的接触,她忍不住脸红心跳。
他也明了不能太躁进,应该给她时间去调适,所以他尽量以轻松的语气面对,他笑了笑道:“你不也一样,我还以为你会哭哩!”
“我又不是水龙头,嫌眼泪太多。”她知道他刚刚二正很担心,想安慰她,又怕她二度受伤而不敢提,仅轻描淡写的带过去。对他的关心和体贴,她的心被喜悦涨满,感激的悸动梗在喉头。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温柔?难道真如他自己说的一见锺情?
见她逐渐恢复冷静,他迅速转开话题,对了!“汤尼可以去参加你的毕业典礼,我也要去。”他才不会给那程咬金有可趁之机。
“随便你!”目前她暂时不愿多想,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第六章
“谁打你了?”文魁讶异的注视梅之靖肿胀的脸,以他深不可测的武功怎可能还会被人近身攻击?
“我自己。”他笑嘻嘻的指著自己的鼻子,闻适的坐在沙发上。
“你干么想不开?”文魁哭笑不得,不慌不忙的从冰箱取出冰枕递给他。
当冰与热相触,梅之靖痛得微皱起眉,“哇!还真痛!”表情仍是吊儿郎当。
“活该!我看你是太闲了没事干,需不需要我叫武阎找几批人马陪你练练拳脚?”
“你想要天地门弟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天地门中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真正下命令的反而是文魁和武阎,与部属直接接触,所以他们要篡位非常容易,他也拚命给他们机会,偏偏一个没兴趣,一个在家族企业裏工作,累了半死,对肩挑重任已是避之惟恐不及。
“若是损伤惨重,就是一大笔医药费的开销,幽皇那精打细算的家伙可是不会饶了你。”他邪邪的笑。
文魁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幽皇现在被黑手党三公子缠得分身乏术了,她打算逃到国外去了。
“哦,有那么严重?”他挑眉,噙著慵懒的笑,“没关系,这又不是第一次啦!”
这是身为兄长、同袍该说的话?文魁好笑的摇摇头,早也见怪不怪了。
“对了,我要拜托你查一件事。”梅之靖放下冰枕,抚模脸颊已经没那么肿了。
“是不是要查杰西?陈被刺伤的事到底是何人所为?”
梅之靖点点头,敢设计陷害他未来的老婆,简直不想活了。
“这是警方的调查工作,不是吗?”
“但他们怀疑到莎琳身上,这就不应该。”想到无理取闹的陈云美那一巴掌掴在她白皙的脸蛋亡,红了一片,他仍感到怵目惊心。“我要知道事实。”
“我知道。”难得看合帝如此凝重严肃的表情,看来这事真的把他给惹毛了。文魁心中开始为那些自寻死路惹上他的人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