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她走回家,而她居然不知道,直到管理员出声唤住了他们,“放学啦!你们一起回来?”
她一怔,诧异的回过头,“你怎么在我后面?”
“我一路跟你走路回来,你不知道吗?”他有些无辜,但唇角的笑意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你……无聊!”吴莎琳怒不可抑,她怎么也没想到会租给一个无赖,更没想到她路上一举一动岂不全被他瞧见了?
她恼怒的快步走向电梯,不顾他也赶电梯的按下关键,始深吁了口气,整理著紊乱的心绪。
此刻她懊恼租房子的确是错误的决定,她让他这个陌生人介入了自己的生命。
懊死!
“魁,她似乎比鬼夜还难开导。”梅之靖回到天地门总部,闲散的瘫在沙发
文魁从电脑中抬起头,“没想到你也有触礁的一天。”
“大概是我太躁进了。”他忆起自己试著走进她的生活,每天故意陪她上下学,她便不再和他说话,简直形同陌路,让他郁卒了半死。
“这个垂头丧气的家伙是我们那位不畏艰难、脾气执拗任性的合帝吗?”
“你是在帮我,还是在损我?”梅之靖没好气的撇撇嘴。
“当然是帮你,要不然我也不会替你弄来这个。”文魁自桌面取来牛皮纸袋扔给他。
“这是什么?”他缓缓打开。
“陈家的遗嘱。”
“你怎么弄来的?”梅之靖眼中闪烁著兴奋的光芒。
“用电脑去律师那查到档案,再去偷过来。”文魁轻描淡写的说。
“魁,你真是太棒了!”
“谢谢,别忘给我加薪。”
“这话你应该跟掌经济大权的幽皇说。”他笑得邪恶。
“那丫头现在被尼克斯先生缠得分身乏术。”文魁继续埋首苦干,“噢!对了,差一点忘了,那位尼克斯也对你的女人很感兴趣。”
梅之靖脸色遽变,低咒一声,拿起资料匆匆往门外走去。那个色魔!
为了掳获佳人心,他决定施展十八般武艺。
在花了三天的时间整理好新窝后,他总算有空闲时间,打量起窗明几净的屋子,虽然收拾得很乾净,但总觉得少点颜色,显得有些冷清。
灵光一闪,他决定替她的家布置一下,首先打电话到花店订几盆盆栽和花卉,然后看了下表,已经五点多了,她也该放学了。
视线落在空荡荡,乾净得形同虚设的厨房,他忽然想何不趁她回来之前煮一顿丰盛佳肴,不是有句俗谚说什么捉住情人的心,要先征服她的胃。
打定主意,他决定上超市买菜去也,甫拉开门就看见门外站了三个西装笔挺、面无表情、戴著墨镜的高大男子,是黑手党那群家伙,没想到他们居然找上门来了。“你……”他著实愣了下。
“在下列德?斐?尼克斯。”他优雅一澧,并不知道眼前看似无害,洋溢阳光气息的男子就是天地门之合帝,“请问莎琳小姐在吗?”
“有事?”这俊美似吸血鬼的家伙到底想干么?
“我听说她似乎有困难……”
“这与你何干?”他冷眉一挑。
“无礼?”手下杰克冷斥,却被尼克斯手一横的阻止他再说下去。
“请问贵姓?”没想到这位平凡无奇,走在街上也不会特别引入注意的男子无形中竟有一股外进的非凡器宇,流露不怒而威的魄力,让人不容小觑,尼克斯第一次看走眼了。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他瞄了瞄表,再不赶快去买菜,莎琳就要回来了。
“那么你和莎琳小姐是什么关系?”继幽皇后,莎琳是他挑中的女人,怎能轻易放弃?
“你未免管得太多了。”黑手党裹的女人不是温床的情妇就是沦为杀人的工具,他绝不会让这家伙有机会接近莎琳的,“若没事,请便。”
“小子,你可知道你面前站的是什么人?”杰克从未见过如此狂妄的中国人。
“杰克。”尼克斯墨镜下冷冽的眼神睨向他,要他噤口,然后伸出手要与梅之靖相握,“很高兴见到你。”看似寒暄,实是以手劲试梅之靖。
人家客气的伸手,总不好装作没看到,梅之靖只好回应的打招呼,谁知尼克斯忽然加重力道,他没防到,痛得眉头都纠结在一块,险些失声叫出来。
“抱歉。”尼克斯虚应一笑,放下手,心想难道是他的错觉?“我们走!”
还好他没防备,否则岂不泄底了?可见得尼克斯这家伙也不简单,第一回合较劲似乎是他略胜一筹,这都亏刀魅教他的演技,而他现在是普通老百姓,自然就要像平常人一样。
一待他们远去,梅之靖才想到要买菜的事,急忙的街出去,但愿莎琳别那么快回来。
日暮时分,满天霞光,整个灰灰的城市像笼罩在金色年华的绚丽中。只有这个时候晚风轻拂,没有早晨的赶急和壅塞,只有优闲恣意的自我。
吴莎琳漫不经心的走在人行道上,不想那么早回家,只因那屋子多了个烦人的家伙,老是柬问西扯,叽哩呱啦的惹得心烦。可是不回去,她也无处可去,毕竟它是目前惟一栖身之所。
随著黑幕降下,路灯点起,她终於走回家了,花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时间。
搭电梯上顶楼,她掏出钥匙还没开门,就闻到阵阵扑鼻的香气,引发她空月复咕噜咕噜叫,她才想起中午忘了吃饭。
“回来啦!”梅之靖身穿围裙,拿著锅铲从厨房探出头,“我听到开门声就知道是你。”
吴莎琳依然缄默,缓慢沉稳的走进屋,但觉屋内似乎变了许多,却说不上来是哪裏变。
“再遇一会儿就可以开饭了,只要等这锅牛肉汤炖到人味就可以了。”他欣喜的喃喃自语,注意力全都在那锅香味四溢的牛肉汤。
“这些都是你煮的?”吴莎琳走到餐桌前,深吸了口气,忍不住咽口水,习惯吃外食的她从没看过也没吃过那么丰盛的晚餐。
母亲在世,她们母女是受冷落的族群,孤儿院裹只能分食,而年长者或早期生还会掠逗筢来极弱势的人;而在兰姨家,她是不受欢迎的外人,被摒弃於陈家外,只能一个人躲在房裏,直到上了高中兰姨买了间房子给她,她才搬出来独居。
所以,何谓家的温暖她从来不知道,只有冷掉的残羹及剩饭,和寂静空虚的华宅伴随著她。
“不错吧!”他走出厨房,见她盯著食物一动也不动似乎看傻了眼,“以后我每天会弄三餐给你吃,不许你再吃那些泡面或不吃饭来虐待自己的胃,你中午有吃饭吗?”
吴莎琳不知怎么竟摇头顺应他的话。
“你看,我就知道。待会那锅牛肉汤你要吃三碗才行。”他不容驳斥的说。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月兑口而出时,她始惊觉口气中含著娇嗔,她居然在撒娇,而且对象是认识不到三天的房客?霎时,她狼狈的涨红了脸,呐呐的低语:
“我的意思是不需要你来管我。”说到最后,她抬起不驯的下巴,拚命的隐藏住燥热感。
“我哪有要管你?我只想好好照顾你。”出其不意的他拧了下她的俏鼻,回到厨房。
吴莎琳震惊的杏眼圆瞠,双颊倏地飘上两朵红霞,她的心脏失去了控制。该死!她的心思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动著,而她却毫无办法。
说实在的,他的厨艺好得没话说,真是人不可貌相。每天他除了做早、晚餐外,还细心的替她备妥便当,简直是完美的家庭煮夫,若说没心动是骗人,但她就是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
岂知,他竟主动了起来,只见放学后,在校门口被女同学众星拱月的正是那家伙,看他笑咧了嘴,正向那群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卖弄男骚,吴莎琳直觉的装作不认识,想低头快步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