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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成怨偶 第25页

作者:凌筑

回到飞笼堡,薛冰依旧被安顿在桂院,毗邻著莲阁,相隔一道蓝瓦白墙。

在丫鬟沐浴净身后,她换上粉红色的宫装罗裙,腰束以红色绣花的腰带,感觉十分飘逸柔美,对她久穿劲装行走江湖的侠女而言,反而有些不适应这柔软的细缎,细致的质料。

衣服模起来触感轻柔,但走起路却绑手绑脚,还要轻挪莲步蹀蹀而行。

好不容易走出桂院,到了与回廊相接的大门,正要跨过门褴时,前脚踩到了裙摆,后脚跟抬起踢到门槛,可以预料的她整个重心往前倾,脚步踬踣的仗著身手灵活反应撑了几个小碎步,还是无可避免向下伏倒,眼看要撞上莲湖的护栏……

一个强而有力的手臂勾住她的柳腰,拯救她免於与护栏接吻的恶运。

她正要转身向对方道谢时——

“我要求一个吻。”一个浓浊的鼻息吹拂在耳际,似乎看透她的心思。

除了石云,还有谁那么大胆,趁著四下无人对她上下其手。

她羞窘的挣扎,“放开我?你这个无礼的家伙。”

他深吸了一口气,贪婪的汲取她身上的清香,“你穿这样很好看。”

听到他的夸赞,她心咚了一下,脉搏开始不规律的鼓动,耳根子也跟著烧热,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呼吸温温的拂过她的发梢。

“别这样,会有人看到。”她尴尬的闪躲,企图挣月兑他双手的箝制。

她赧然的语气今他莞尔不已,正想多享受一下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滋味时,耳尖的听到细微的步伐朝这而来,他立刻放开她。

“今天天气真好!”他双手撑著护拦,仰望蔚蓝的天空。

瞧他一副装模作样,她知道有异,失落的情绪换成配合演戏的伪装心情。

“是啊!只是厚重的白云下阴沉沉的灰云,恐怕会下雨。”她还是忍不住向他挑衅。

“真没想到薛姑娘也懂得天候节气,察言观色。”他毫不客气反驳回去,似笑非笑的斜睨她,言下之意是调侃她不错嘛!反应满快的。

“略知一、二,还是不如石大公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无所不为呀!”她毒辣的反将一军。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石云搬出孔夫子的大道理。

“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薛冰讽刺他想做君子,再修身养性一百年吧!

“吾有知乎哉?无知也!有鄙夫问於我,空空如也,我叩其两端而竭焉。”石云狡黠一笑,即使你心中空空洞洞,我还是知无不言。

薛冰知道他在骂她无知呆蠢,气得牙痒痒道:“吾未见好欲者,如者也。”

“大哥!你们在做什么?”石风人未到声先到。

石风这小子什么时候不好来,偏偏挑她气血翻腾,正想骂人的时候出现。

石云气定神闲的负手而立,“我们在讨论孔老夫子。”说著,还故意朝薛冰抛个媚眼。

薛冰气得差一点呛到,横了石云一眼,他就不能正经一点吗?

“孔子?难得薛姑娘有这个闲情雅致与我大哥谈天说地。”石风拱手一揖,佩服之色溢於言表。

“是啊!两位公子。奴家奉送你们一段诗。”薛冰甜甜的笑,盈盈一福,“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语毕,挽起裙摆快步的回到桂院中。

留下的石云哈哈大笑,而石风则一头雾水!

好个舌尖嘴利的丫头!石云愈来愈期待和她相处的每一天。

“她在说什么呀?”石风仍是丈二金刚,模不著头绪,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为什么她的话会让大哥笑得那么开心?

“没什么,你找我有什么事?”石云止住笑声,转移话题。

“爹回来了,正在厅堂。”

奔回桂院的薛冰,走在散发清香的桂花小径,夹道都是盛开雪白小花的桂花树。

回想石云的戏弄促殃,薛冰气恼的折下一枝桂花,拔掉树枝上的叶以宣泄怒火,正当她准备辣手摧花时,不期然眼前出现两位银光闪闪的背影,正好挡住她的去路?她抬起头是银城公主;她记得比较高的石云叫她银霜,是姊姊;另一位是银月。

“薛姑娘。”银霜转身,冰冷的银面具散发无限威仪,冷傲的睥睨她。

薛冰可不是被吓大的,“银霜、银月,不知两位大驾光临寒舍,有何指教?”照平时,她应该豪爽的抱拳一揖,但今天穿裙子,不能表现太粗野,只有敛身一福。

若是她们是来端架子挑衅的,不管她们高贵的身分,她会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管他什么淑女不淑女的。

“我们是来告诉你最好放弃。”银月坦直率性的说。

“银月。”银霜脸一沉,银月立刻噤声。

臂察银城姊妹的言行举止,薛冰觉得比较欣赏坦率无伪的银月,至少不会像银霜那样冰冷不近人情。

“去桂花亭坐坐。”薛冰指著前方不远矗立在桂花丛中的凉亭。然后唤来丫鬟奉茶。

三位未婚妻聚在一起这是何等大事,不知要商议些什么?

飞龙堡奴仆虽然很好奇,但谨遵堡规,没有主人的命令不得打扰贵宾的院邸,连经过门外也不行,这也是为什么西厢院特别宁静,广大辽阔的湖鲜少有人溜达。

薛冰浅啜口茶,“说吧!你们有何目的,不必拐弯抹角的。”

“薛姑娘,快人快语,我也不妨直说,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何而来?石大公子乃家父看中意的乘龙快婿,未来要继承银城的人选,以他的才华大有可为,你又何苦断送他大好前程?”银霜道。

“石云不可能入赘的,依他的性子他宁愿潇洒的浪迹天涯,也不愿局限一小块天地。纵然你们银城有的是金山、银山,给他权势地位,但是那是你们单方面的想法,他不可能为了区区名利财富而放弃他的自由。”若非她们要来找他,他还想多过几年单身的生活。而若不是她们闹烘烘的大张旗鼓,搞得天下人尽知,她也不至於被爹迫来蹚这浑水。

银霜敞眯起眼,仔细打量薛冰,冷冷道:“你可别忘了你也算是银城的血脉。”

“不是叛徒吗?”薛冰可没忘她们对她母亲的批评,别人怎么说她,她无所谓,左耳进右耳出;一旦辱及她的亲人,她则是会记仇的。

“你母亲是你母亲,你是你、只要你愿意,银城随时欢迎你。”银霜提出个赦免。

“哎呀呀!法外施恩呀?”薛冰揶揄的冷笑,“只可惜本姑娘是叛徒的女儿,高攀不起。”照平常她待人处世,她是不会对陌不相识和初次见面的人如此失礼,她不像师兄是拒绝和别人亲近,她通常可以和所有的人,不论平民百姓或达官贵人,不论男女都能做个普通明友。

但,惟独银城大公主例外,她连普通朋友也不屑去攀,以免贬低了自己的格调,谁教她们说她娘的不是。就算她娘是擅自离城,背叛了银城;就算她娘疯了,但娘就是娘,绝不容许外人来批评。

何况上一代的恩怨由上一辈的人去解决,她们和她都是小孩子,哪有置喙的余地,她们未免管得太多了。

“你……”银霜显然被激怒了,不过为了维持银城的威严,她还是按捺著良好的风度和涵养,“你放心,只要姑母愿意回去,我们会向爹爹求情,赦免她的叛逃私走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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