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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蛹 第9页

作者:凌熙

“我想你搞错了,在下并没有坚持什么信念。”若说有的话,应该就只有守着她、保护她的念头。

“那么……”

聿灵枫又将剑指向纪石,“说,你跟她是什么关系?何以散播那种不实谣言阻止他人上山?”他不想跟他废话太多,今天他可不想再住在这里让他有机可乘。

“你!”他这是摆明了在威胁他,不过他纪石可不是被威胁大的。“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有胆你就杀了我。”

这人摆明了想激怒他,“你以为我不敢吗?”他手上的剑一挥,纪石的肚子便开了道血口,“说。”他可不是跟他们开玩笑的。

“怎么可能?你的剑根本没碰到我阿爹,怎么会……”

“是剑气。”纪石惨白着一张老脸靠坐在墙边,没想到他的武艺如此高超,就算自己再练个二十年也不见得是聿灵枫的对手;而这一刀,他根本没打算直接杀了他,传闻果然不可靠,他根本就不介意杀人。

纪宝儿难过的蹲在父亲身边,紧张的按住他正流着血的伤口,她好怕他会就这么离她而去。

“你、你为什么要杀我阿爹?我们跟你无冤无仇的。”纪宝儿伤心极了,先前对聿灵枫的崇拜全随着爹亲身上的血流出,对他再也没有依恋,只有越积越多的恨意。

“丫头,阿爹死不足惜,可是你、你该怎么办才……才好?”纪石抬起没受伤的手轻揉女儿的头发,完全是一副交代遗言的模样。

“阿爹,您千万不能死呀!”

“不能看着你出嫁,阿爹真的好难过,还有……”他虚弱的看向趴在桌上的练君行,眼里蓄满泪水,“对不起……老爷、夫人,属下无法再守着小姐了,请原谅属下无能……”

他的话几乎是在讲给自己听的,但趴在他身上哭得惊天动地的纪宝儿听到了,连聿灵枫也轻易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纪石马上闭口,心惊的看着那默不作声的两人。

他真是太大意了。

“你是练家的佣仆?”他是为了守护君儿才在这儿的?他何必这么做,把君儿一个人丢在那酷寒的雪行山中不是会害死她吗?

“你怎么知道?”他从未提过他跟练家有关系,而小姐她应该不会说话才对。

这十几年来他都注意着她,她可说是让那只银白的狐狸所抚养大的,人的语言她应该已经忘了才对。

难不成他是那个人派来的?

若真如此,他就更不能让他把小姐带走。

“你们已经毁了练家,这次我拼了老命也绝不会把小姐交给你们!”也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他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虚弱了,这下子绝对要倾尽全力保住小姐。

你们?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从纪石口中听到越多,他的疑问也跟着越多。

“丫头,赶紧把小姐带走,阿爹来对付他。”纪石将女儿往旁边推开,不顾身上的伤硬是和聿灵枫打了起来。

虽然有满月复疑问,纪宝儿还是决定遵从爹亲的意思,先把那漂亮得不像样的姑娘给带走。

可她的手才刚碰到昏迷不醒的练君行,一阵强风袭来便把她给扫到一旁,定睛一看,练君行已落入聿灵枫手里,她依旧睡得很沉,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纪宝儿回头,只见爹亲被打倒在地,看来是打输了。

“阿爹,您没事吧?”她赶紧冲到父亲身边,看他一张脸更是惨白无血色,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再度决堤,“阿爹,您千万别丢下我呀!”

“那点伤暂时还死不了。”聿灵枫冷然的看着他们父女俩,随手丢给他们一个白瓷瓶,“擦上后就不会再流血了。”

他从未说过要杀他,既然知道他这么做全是为了保护君儿,自己更没有理由让他死。

“你……”纪石不解的看着他,难道他不是想杀了他好带走小姐吗?

唉!可就算他不杀他,凭他们父女俩也阻止不了他。难道这是天意?到最后小姐仍逃不开那个人的掌心?

“你应该相信我有能力保护她。”至今他还没遇过有谁打得过他的,对于君儿的容貌易使人觊觎这点他自有办法,他绝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的。

不过他却也感觉得出来,这茶店掌柜担心的事不只这件,他说的“你们”到底是指谁?

纪石犹豫的看着他,聿灵枫看来不像是那个人派来的,因为他大可一刀杀了他们,然后把小姐给带走,他这么做,是想让他认同他?还是有其他目的?

罢了!事情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或许他该放手一搏,看看老天爷到底是怎么安排的。

“你敢发誓吗?发誓你就算拼了性命也会保护她?”纪石严肃的看着聿灵枫,他该知道,他要守护的不是个平凡女子;可他不知道,他将要应付的事将远超出他所能想象。

“我以性命担保,她绝不会出任何事。”他毫不考虑的答应。茶店掌柜的担忧他非常明白,但尽避如此,他仍然坚持。

纪石沉着脸思考了一会儿,这才不得不点头答应。

“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到时你可以反悔不带走小姐。”一般人都不会想惹上这种祸事,他也该好好考虑才是。

“我说过的话绝不会更改,君儿我是要定了。”没有什么事改变得了他的决定,不管对方说什么都一样。

**

*好热!

这里是哪儿?怎么这么热?

“君儿、君儿。”一声声的呼唤将练君行的燥热给浇熄了些,她强逼自己走近那声音、逼自己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做了恶梦吗?怎么满身大汗的?”聿灵枫拧来一条湿布帮她将脸上的汗水给擦拭干净。

“恶梦?”那是什么意思?

“没有吗?”她看起来好像是赶了好几里路般,休息过后非但没有恢复精神,反而看起来更加疲累。

“君儿不知道什么是恶梦。”她不懂,没有人告诉她那是什么意思,什么都不懂,只是让她更加不安与失落。

看着她娇柔的模样,他忍不住将她拥进怀里,心疼她这副可怜怯懦的样子。

“梦就是睡着后所看到的东西,恶梦就是可怕、不好的梦,你做了恶梦吗?”

他会教她,不管是什么事,他都会细心的教她、让她明白。

“我不知道有没有做恶梦,记不起来。”脑中一片模糊,好像有很多白白的雾气般,教她怎么也看不清楚、分不明白。

“没关系,记不起来就算了。”他爱怜的轻捏她的俏鼻,“先起来换套衣裳,免得着凉了。”虽然已经离开了雪行山,但这儿还是让人感觉寒冷,尤其此时她身上又微微渗了些汗,恐怕更容易感染风寒。

“这是什么地方?”她记得他们是在山下的一间屋子里吃东西的,她还记得他跟她说那叫包子,可后来的事她全都不记得了,她包子有吃完吗?

“咱们已经离开雪行山有段距离,这里是北方的客栈之一。”同时也是师父交给他的产业之一。

“客栈?”这地方就叫客栈呀!苞她住的地方差好多,睡觉的地方好柔软,但也很高,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了……她睡在这里安全吗?她的脖子好像不怎么坚固的样子。

“还很累吗?要不要找大夫来帮你看看?”刚从她生活了许久的地方离开,她或许会有些难以适应。

大夫……她知道大夫是什么意思,那两个字她记了好些年,但就是找不到大夫,有的,就只有跟她做伴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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