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给我抽烟?”他一把抢定她咬在唇间的细烟,整口气哽在喉咙里上不来。
“你不赶快放我去和杰瑞上床,我只好抽烟啊!”凌苳快抓狂了。“拜托,郎霈,你不会真的古板到这个程度吧?你平时都没有固定性伴侣吗?”
他的脸孔涨得通红,连话都说不出来。
凌苳盯着他,蓦然大叫:“不会吧?郎霈,真的吗?”
“你的思想给我放干净一点!”他低声咆哮。
“噢,郎霈。”她的眼光充满了极度的同情。“其实你真的可以和我妈咪凑合一下,你知道的。她最近虽然形踪不定,但是目前为止还没有固定的伴出现,而你又暗恋她这么多年……”
“我、没、有、暗、恋、曼、曼。”他咬牙切齿。
“你只是名义上是我『舅舅』其实你们俩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我个人是非常乐观其成的。”凌苳表现得既爽朗又大方。
“我再说一次,我对曼曼一点兴趣都没有!”他从紧合的齿关里迸出话来。
“好好好,你怎么说都是。”她敷衍地拍拍他的手臂。
如果现在捏死她,把她丢到人行道上,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看见?他看看车外。不行,目击者太多了,起码要载到山上才能动手。
“我只是像关心郎云一样的关心曼曼而已。”
“好吧!毕竟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性生活的重要性,如此而已。”她举起双手表示停战。“我可以下车了吗?”
“你这个、这个……”
“婬妇?荡娃?野女?浪妹?”她热情地提供相关词汇。
“小表!”他含恨吐出。
“我觉得我提的那几个比较贴切。”她挥挥手跟他道别。“好了,杰瑞一定等得不耐烦,谢谢你的便车……”
“你给我回来!”郎霈硬生生把她刚拉开的车门轰然关上。
“你这人怎么越来越霸道!”她娇声埋怨着。
郎霈深呼吸几下。
她说得没错,她已经是个大女孩了,用强制的手段只会引起她的反叛心而已,他必须委婉地同她讲理才行。
“凌苳,异国留学生里有很多不正派的人,而你偏偏是个……是个……”郎霈顿了一顿。“女的。”
事实不容许他再以“女孩”来称呼她,但他该死的绝不会此时强调她已是个“女人”的事实。
“原来我是女的?”凌苳抱住胸部惊异地看着他。“天哪,活了二十一年,我现在才发现!这解释了我每个月为何会流七天的血。”
“你明白我的意思!”郎霈又有想掐死她的冲动。当他希望她文明得体又讲道理时,她却选择在这个时候变回那个刁钻古怪的钤当。
“我非但不明白,还有个迫在眉睫的『床约』得赴,失陪。”她又想去扳开车门。
咚咚。中控锁自动弹下去,人质入网。
“喂!你土匪呀?这是绑架你知道吗?放我下车!”凌苳柳眉倒竖。
当然他一定会放她下车的,不过她可以做好心理准备,无论是杰瑞或她,两个人今晚都只能独守空闺!
BMW噗噜一声,绝尘而去。
第九章
“进去!”
凌苳被半推半送地塞进公寓里。
“哎哟!你谋杀啊?”
咱嚓一闪,玄关的灯大亮。
“进房去!”他指着她睡过的客房命令。
“你没有权利挟持我!”凌苳昂高下巴,盘起手臂和他僵持。
郎霈踏进来,等凌苳发现自己被一道威吓的体型逼进墙角时,她突然有点后悔刚才为何不乖乖听话。
“进,房,去!”他甚至不必提高声音。
她先软化下来。“好嘛,不然我不去赴什么鬼约会了,我直接回我妈家总可以吧?”
然后等他离开她再偷溜出门?郎霈缓缓压近她鼻端前。
“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
凌苳又被惹毛了!“莫名其妙,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
“刚才不知是谁左一句舅舅、右一句叔叔,叫得挺亲热的。”他尖刻地嘲讽道。
“阁下现在说话倒是挺溜的,怎么重要时刻一个子儿都蹦不出来?”比伶牙俐齿她可不输人。
“在你面前,闷葫芦也得开口了。”郎霈深呼吸一口气,阴森森的笑容让人从骨子里冷出来。“我不会再说一次,如果你希望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裤子站在走廊上,我一点意见也没有。”
凌苳谨慎地打量他的神情。郎霈的眼睛是百分之一百的认真。
“你……哼!进房就进房,希罕什么!”她气呼呼地冲进房间里,使尽吃女乃力气摔上门。
郎霈的太阳穴一阵阵涨痛。
想想真是讽刺,以前是她千方百计赖下来不走,现在却是她千方百计要离开,风水轮流转!他爬梳了下头发,回房间换衣服,行经客厅时却看到电话通讯中的红灯亮起来。有人在拨外线?
他眯了眯眼,大步走向她门口,只敲了一下便迳自打开。
“……嗯,好棒哦!再下面一点……嗯,对,就是那里,用力一点……”
凌苳躺在床上,床尾的电视调成静音,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切换频道,从第一台转到最后一台,再从头转回来,口中却说着完全不搭轧的婬声浪语。
“你要人家亲你?亲哪里?呵,你哦,讨厌……那我要来罗……”
“凌苳!你在做什么?”郎霈青筋暴露。
她连忙掩住电话。“小声一点,人家在电爱!”
“电……”电爱是什么鬼东西?
“电话。”她竟然给他一个“你实在老土”的眼神。“你不让我人到现场,我总得想办法帮杰瑞解决吧!他今天是特地赶回台北见我的耶!”
电话做……郎霈哑然无声。
老天!他大步杀过去抢起话筒。
“喂?你是哪位?”
另一端显然被他雷霆万钧的问话镇住。
“……咳,抱歉,打扰了。”一个男性低低道声歉,飞快挂断电话。
他瞪住床上那只美人鱼。电爱?
“你到底在想什么?”才八个月而已,她就变了这么多吗?
“我想什么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凌苳愠怒地扔开遥控器。“倒是我已经三个星期没做过爱了,现在脾气非常暴躁,你最好赶快出去,不然出事我不负责!”
“做做做做做!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吗?”
“废话,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清心寡欲?我已经成年了,我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你凭哪门子资格拦阻我?”她翻身跪坐起来,不驯地盘起手臂和他对峙。
“就凭我是……”是什么?舅舅?“舅舅”这个词刚成为他最痛恨的称谓。
“自己也说不出来了?”她上下打量他一番,突然露出一个既俏又邪的娇笑。“不然这样吧!杰瑞之约我是赶不及了,你如果愿意代替他也行。我先说好,杰瑞的床上工夫很棒的,如果你逊掉了,别怪我中途无聊到睡着!”
“你这个……”郎霈气到咬牙切齿。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人家等了好几个星期才能舒解一下!反正我今晚一定要做到!臭郎霈!死郎霈!你放我出去啦!”她猛然抓起一颗枕头在床上大叫大跳。
他气歪了脸。
“好!要做就来做!你有种提,难道我没种陪你?你给我等着!”他暴吼一声,摔上门回自己房间冷静一下。
“呜,你可不可以叫你那个手帕交别再恶整我了?”元维把手机放回床头柜,躺回正牌女友身边祈求一点同情。“我真怕她还没把到郎霈,我已经先被他的电光眼给切成七段,小鸡鸡被吊起来洒盐风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