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令舒若棻悲哀的想笑,分手?他们从来就没对彼此说过爱,他们甚至连情人都算不上。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她云淡风清的笑著,“就当我们又回复到单纯的朋友关系,如此而已。”
像要报复她的冷静绝情似的,韩克齐狠狠的吻住她,嚣狂的大手放肆的揉捏她胸前的柔软。
“你告诉我,朋友会这样吗?”他危险的吐息近在她的唇瓣前,将她推到客厅的沙发上,低头张嘴含住她粉红色的,舌尖挑逗的画著圆。
舒若棻不由自主的弓起身子低吟,所有思绪全都打结。
她的反应令他弯起了嘴角,性感的微笑,“你说,朋友会这样子吗?”他的手眷恋的流连在她光洁的大腿上。
“没人像你这么卑鄙的。”她又羞又恼的红著脸瞪他。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他抚模著她的脸,深情又眷宠。
她回望著他,然后移开目光不想再看他的模样,也不想再听他呢喃的嗓音,否则她极可能会改变心意抛下一切随他而去。
“一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眼中浮现湿润的水气,她眨了眨眼消掉它。“放心去追寻你的天地吧。”
“你会等我吗?”他需要她的保证。
舒若棻终于转回视线,凝视那张殷切期盼的俊颜良久,最后才冷静的回答,“不会。”
“为什么?”他感到生气与心慌了,即使没有她在身边陪伴,却也需要她的支持。
“我们之间还是不要有任何牵挂比较好,这样你才能专心做自己的事,不用再挂念我。”
“可是这和我的工作并没有冲突啊。”他挣扎的说道。
“我不等你,相对的也表示你不用等我。”她主动投进他的怀抱,制止他接下来的抗议,贴靠著他的胸膛,也是不想让他看见她眼底湿润的水气。
“别再想我了,去走你的路吧。”她紧紧抱著他的腰,他可知道放手是更需要勇气的?她必须成就他的事业,因为她心底明白他是属于那个世界的人,他无法离开那些绚烂独活,就如同鱼离开水,终将干渴而死,在他试图重返深海大洋的路途上,最不需要的就是羁绊。
韩克齐只能紧紧的回抱她,虽然有诸多不舍不愿,但也知道她斩断了牵挂的同时,也是让他的心得到了自由,往后他只需要专心一意在事业上街刺,再也不用顾虑其他。
深夜时分,电话冷不防地响起,响遍黑暗幽静的屋子,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显得格外刺耳。
舒若棻挣扎著从深沉的睡眠中醒来,一阵胡乱的模索后,终于扭亮床头灯,眯眼皱眉地抓起电话。
“喂……”她的声音带著浓浓的困倦睡意,另一手抓起床头的闹钟凑近眼前一看,凌晨三点半。
“是我。”韩克齐的声音从电话线那端传了过来,“吵醒你了?”
“嗯……”她半睡半醒的闷应了声,关上床头灯窝回棉被里,闭著眼和他讲电话。
“你在哪里?”
“昨天才从澳洲回纽约,一早就赶来开会。”他低沉磁性的嗓音透过电话线传进她的耳朵里,在深夜时分听来更是性感,就像是广播电台深夜节目的男DJ般,沉稳和缓的声音催人入梦。
“怎么了吗?”她听出他声音里的闷闷不乐。
韩克齐仰头看窗外的那一片蓝天白云,淡淡地叹了口气,“没什么,被客户刁难,他们开出的条件太严苛,协商一个多月合约还是没签成。”
“喔……”她含糊不清的应声,谈生意的事她帮不上忙。“别难过了,这个不行就再找下一个,总有机会的。”
“嗯。”其实韩克齐不是想从她这边听到什么建议或安慰,他只是单纯的想听听她的声音。
“我好想你……”他低语,他想念她的模样,想像此刻她躺在床上睡眼惺忪的样子。
舒若棻轻轻笑了,胸口涨满甜蜜,其实她一颗心全都悬在他身上,只是没有让他知道。
“纽约那边现在的天气如何?”她想像著他的所在地。
“很好,阳光普照,街上到处是人和车。”他望著大楼底下的街景做描述。“台湾那边呢?”
“现在是深夜,一片漆黑,大家都睡了。”她笑道,“这几天有台风要来,天空灰蒙蒙的,外头风好大。”
“你自己要注意门户。”他不放心的叮咛,“真希望我能在身边陪你。”
“又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你陪。”她轻轻的婉拒了他的关心,淡淡的拒他于千里之外。
“嗯。”韩克齐心情有些复杂的喟叹,真不知道是否该为她的坚强独立感到高兴,但起码他省了忧虑挂心的沉重负担。
“你也睡一下吧,从昨天到现在应该没得到多少休息。”她体贴的说,怕他累坏了身体。
他露出逗趣的笑意开口,“我想抱著你睡。”
舒若棻被他声音里撒娇的渴望逗笑了,两人隔著越洋电话倾诉缠绵的关怀,距离他到美国已经过了半年的时间,偶尔一、两次她会在夜里接到他的电话,缠著要她陪他说话,其他大部分时间是音讯全无的,就如同以往大少爷的性子,习惯把自己的需求摆在第一位,体贴仍不够,而她也总会按捺住浓浓的睡意,陪他说话解闷,直到他心满意足的挂上电话,重振起精神回到工作上。
中正机场的入境大厅上守候了大批的财经记者,直到班机抵达,旅客陆续完成通关手续,他们才如愿见到那个等候许久的主角。
韩克齐一身笔挺的灰色西装,从入关处远远地走来,立刻成为众家媒体的焦点,镁光灯此起彼落。当年背负著寻求奥援的重责大任远走国外,果然不负众望,他在一年半后回来台湾,令不少人跌破眼镜,当初卖压沉重的韩氏股票,如今由黑翻红,股价涨回一倍,甚至还有向上攀升的趋势。
原本只是一则他要回国的消息,没有太大的新闻价值,但韩克齐当年召开的那场记者会,显然风靡了不少人,令大家对他记忆犹新,才会在他归国这天出动大批记者去采访他。
电视上的他仍是那样英俊迷人,甚至比以前更多了成熟稳重的魅力,言谈神态间在在流露著自信的领导者风范。
黄美穗用肩撞撞有些出神的舒若棻,“还是你眼光好,押对宝了。”
“什么……”舒若棻眨眨眼,将视线从电视上收回来。
“韩克齐呀。”黄美穗既羡慕又嫉妒,“你麻雀变凤凰,等著做少女乃女乃了。”只恨自己目光短浅,当初听到韩克齐破产的消息还怂恿著若棻别理他,没想到一向行事与常人不同的若棻,反而接纳落魄的韩克齐,她虽不爱与富家子打交道,偏偏最后还是让她踩著了钱坑。
“我……”舒若棻的心情五味杂陈,瞅望电视上那张熟悉爽朗的俊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和韩克齐早在几个月前就已失去联络,她甚至不知道他今天要回台湾。
一名男同事从休息室门口探进头,“美穗,你今天要送去给‘山辉产业’看的样板呢?对方刚才来电说少附了一张设计蓝图。”
“怎么会?我全装进去叫快递送了啊。”黄美穗不解的搔搔头,急忙随他去处理事情。
舒若棻无法移动脚步回去工作,她贪看著电视上那张暌违了一年半的俊颜,听著他好听的嗓音、自信的神态,心情暗暗波动,然后怔忡的看著记者投出下一个爆炸性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