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笑了出来,久违的平静终于再度降临他一团混乱的人生,他的心没有比现在这一刻还踏实了。
记者会现场一片热闹欢庆的气氛,各家媒体记者早在预定的时间前就来现场架设摄影机,直到这场记者会的主角出现了,所有人立刻凝神专注在工作上,看著西装笔挺鱼贯走出来的数名男人,落坐在主位上的是韩克齐。
“在记者会正式开始前,我必须先向社会及投资大众道歉,很抱歉在韩氏财团发生财务危机时,我们没能在第一时间做应变和处理,造成社会大众疑虑不安,本人在此深深致歉。”韩克齐起身对著所有媒体深深的一鞠躬,顿时镁光灯闪个不停,身旁的一级主管也和他一起弯腰低头。
鲍司的休息室内,舒若棻捧著热腾腾的咖啡盯著电视画面,嘴角有一抹欣慰的笑。电视上的他看来仍然俊帅迷人,只是经过这一连串事件的打击,他眉宇间多了股沧桑成熟的魅力,隔著电视机,他看来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相同的一张脸孔,熟悉却又有些陌生。
面对镜头,韩克齐没有任何畏怯,有的尽是自信沉稳的风范,担任起这场记者会的主要发言人,“这次因集星投资案所造成的损失,本人会全权负起所有责任,绝不会损及股东及投资大众的权益,请大家要对韩氏有信心。关于集星投资案的疑虑,我有以下几点说明……”
经过两个多月的激烈竞争,在董事会的投票上,韩克齐以些微票数的差距打败韩德隆,顺利成为韩氏集团掌门人,其间他是靠著父亲韩绍鸿的人脉、以及他自己的积极奔走操控布局,才能登上龙头的位置。这一阵子他的确忙翻了,常常忙到三更半夜才能睡觉,隔天一大早又得打起精神投入奋战,舒若棻有好一阵子没见到他,从他离开后,他们仅靠电话联系,只是通话的次数寥寥可数,明明是困倦极了,韩克齐仍舍不得挂上电话,但是说没几句就可听出他声音中的疲惫,她只能强忍心底的思念,狠下心肠逼他挂电话早点睡觉,而他总是委屈咕哝地抱怨她的冷漠与狠心,然后才依依不舍的挂上电话。没想到每天睡不到几小时的人,出现在电视上的模样依然精神奕奕,以往他脸上那份自信神采又回来了,不同于前阵子的消沉低潮,但这个胜利只是开端而已,后头还有许多硬仗要打,韩克齐无法松懈下来,随时都有人虎视眈眈,伺机要将他拉下现在的位置取而代之。
待韩克齐说明完毕后,接下来就是记者提问的时间,除了韩克齐外,他身旁的一级主管也轮流回答记者的发问。这次的人事大搬风,韩克齐安插了不少心月复进总公司,面对镜头,韩克齐大众情人的魅力丝毫没有减退,潇洒俊帅的模样,透过特写画面,风靡了许许多多的女性,偶然展露的朗朗笑容更是令一干女子如痴如醉。
喝完手中的咖啡,舒若棻没再看电视一眼,带著笑容,她回到办公室继续末完成的工作。
第九章
门铃在接近午夜时分响起,舒若棻打开门,看见韩克齐站在门外,虽然一身的疲惫,但精神不错,看见她立刻露出大大的笑容。
舒若棻开门让他进来,除了半个月前的电视记者会外,她不曾再见过他,才走没几步,就被韩克齐从身后抱了个满怀。
“你好香,刚洗完澡吗?”他嗅闻著她颈间淡雅的香气,想念著她的一切。
“嗯。”她扬开唇边的笑容,放软身子靠著他。
“我想你……”他将她搂得紧紧的,“好想你……”炽热的呼吸吹抚在她的颈子上。
“今天怎么有空来?事情都告一段落了吗?”
他转过她的身子,凝视她的双眼,带著慎重的表情开口,“我是来问你,愿意和我去美国吗?”
“美国?”她惊讶的望向他。
“嗯,国内的金援早已面临瓶颈,我必须去国外寻求外资支援,否则只能坐以待毙,走进同样的死胡同。”
“为什么我也得一起去?你是去办公事,不是去玩的。”她微微挑眉,若他是去玩的,或许她会考虑陪他出国走走,但韩氏集团现在正值生死存亡的关头,他哪来的闻情逸致出国玩。
韩克齐露出无奈的苦笑,“这次出国,短则半年,长则一年,甚至要更久的时间才能回来,关于那件投资案合作的各个厂商,我都必须亲自走一趟实地了解,总之接下来我得在许多国家间奔走,待在台湾的时间不多。”
舒若棻沉默不语,听到将有一年的时间见不到他,心里不禁泛起浓浓的不舍。
“我不要那么长的时间看不到你,太久了,所以我要你陪我去,我要把你带在身边。”他抱紧她,像要把心爱的玩具时时刻刻放在身边才能安心般。
“那我的工作怎么办?”她不太积极的问。
“辞掉吧。”他很爽快的接口。
“辞掉?”她斜挑一眉,“你养我啊?”
“那有什么问题?依我现在的能力虽然养不起一间公司,但养你一个绰绰有余。”他亲匿的顶顶她挺俏的鼻尖。
“你是说我很便宜好养?”舒若棻偏要和他唱反调。
“是你太瘦,吃不垮我的。”他嘻笑以对。
“谁说的。”她惩罚性的捏他脸颊,他却突然收紧双臂,用力吻上她柔软的唇,她一双玉臂改环住他的脖子,驯服的任他侵占个彻底。
“我应该先去洗个澡……”他喘息的在她耳畔低语,粗沉的嗓音里有著激情的压抑,两只手不知何时全滑进她衣服底下抚模她如丝缎般的肌肤。
她轻轻娇喘,听闻他充满的暗示不禁红了脸,悄悄拉出他钻进她衣服下的两只手。
“别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什么?”他心不在焉的啃咬著她白玉般的耳垂。
舒若棻躲开他的亲密举动,抬眼正视他的眼睛,“我不会和你去美国的。”
韩克齐布满浓情蜜意的眸子瞬间转为愕然,“为什么?”
“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把全副精神用在事业上,而不是和从前一样吊儿郎当的,毫不在乎的与女人谈情说爱。”
“我没有。”他大喊冤枉,“而且你也和她们不一样。”
“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该把精神浪费在我身上。”她摇摇头,语气有些冰冷。
“浪费?”他为她的用词大皱其眉,隐隐嗅出不寻常的味道,“你想说什么?”
舒若棻一反常态的主动环抱住他的腰,“我想让你走得毫无牵挂。”
“可是……”他立刻想反对。
她轻叹息地靠上他的胸膛,“你该专心追求自己的目标,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已无退路了。”
“但你也是我想要的啊。”他急急表明。
“我不要你花时间和精神在我身上,当你忙著为工作打拚时,却还要分神顾虑我。”
“可是……”他拥紧她,虽然想反驳,但心底却很清楚她说得没错,这阵子为公事忙得晕头转向时,他根本无暇顾及她,偶尔心头浮上她的容颜时,一群等著他开会的属下,让他连打通电话听听她声音的时间都没有,甚至好几天不曾想起她,因为他被繁重的工作占据了所有心思,他有些愧疚,却也分身乏术。
“你想和我分手?”他压抑著波动的情绪开口问,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主动想离开他,感觉竟是这么令人不舍,他不愿就此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