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凝没命的奔逃着,感觉已离大门的方向愈来愈远,但她却无法回头,后有追兵,她只能暂时先想办法躲开围捕。正当她几乎被逼进绝路时,冷不防的一只大手攫住了她,堵住她的惊叫,两人闪进暗处里,捉拿她的金发男子随后赶至,梭巡了一圈却找不着她的身影,而她与不知名的救命恩人紧贴着身子,心脏急遭怦跳着,眼看追兵像猎犬般嗅闻一圈后转往另一个方向追去。
“你为什么还在这儿?!”银狐暴怒的低咆出声。刚才看见她窜逃的身影时,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方以凝一见救她的竟然是银狐时,放松又安心的她情不自禁的回身抱紧他,“原来你没事……”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你会在这儿!我不是叫你先走了吗?”他气急败坏的摇她,冷静在这瞬间全飞。
“没时间解释这度多了,外面有一大堆人想杀你,快走!”见到他的安心只有一瞬间,她没忘记他们尚未月兑离险境,赶紧拉着他逃命。
“我自己闯的祸当然清楚。”银狐啐了声,接管整个主导的情蛰.拉她跑往正确的方向离开。
黑夜中,冷枪在他们身后迸射,他警觉的压低她的身子,回身朝后头开了一枪,但另一个方向也有子弹朝他们射来,两方夹攻、月复背受敌,银狐将她推倒至隐敌处,忍不住低咒了声。眼看离援军还有一大段距离,打持久战对他十分不利,枪声将会引来更多的保安,若依照以往这种情况他很快可以月兑身,但现在多了一个方以凝,他的行动已经受到钳制。
夹杀攻击的两方似乎发现彼此的存在,枪声有半刻停顿,旋即有种默契迅速形成,更加集中火力的朝目标猛攻。
银狐发现原本是来执行猎杀任务的他,现在已成了人家的猎物。
闪躲不掉只好正面迎战。不让对方有再开火的机会,他朝最近的敌人冲去,在对方错愕地来不及做出反应之际,旋身给了他一脚,但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即刻起身反击,沉闷的撞击声听来令人毛骨悚然,每一下似乎都重得足以骨折。
方以凝隐身在暗处觑着这场激烈的打斗,却在此时瞄见另一名敌人想趁混乱放冷枪,她定睛一瞧,这不是刚才挟持她的男人吗?他似乎没发现她的存在。方以凝无暇细想,在他举枪瞄准时朝他飞撞过去,成功的撞掉他手上的枪。男子怔了下,看清她存在的同时也认出了她,旋即抽出腰间佩刀准备再度抓拿她当人质。
方以凝像只愤怒的猫般挣扎,他铁臂的钳制让她使劲的咬下,没将他手中的刀放在眼内,她的不受胁让他打算刺死她了事。
情况对她十分不利,她闪躲着,又要保命又要想办法拖延他,突然间毫无预警的一声枪响让她吓了好大一跳,就看见男子捧着中枪的肚子在她面前缓缓倒下。银狐拽来同样半死的一名伤兵,冰冷的银枪指着两人。
“说!谁派你们来的?”早在先前他就发现了有人跟踪,来意不善,目的似乎不在这次的黑市交易上,当看见了他们的东方脸孔时,他就发觉事有蹊跷。
“哼!你下地狱去问阎王吧!”被银狐打得鼻青脸肿的男子倨傲地嗤哼。
银狐没有半句废话的朝他大腿上开了一枪,立刻引来他痛苦的号叫。他随即把枪口转向另一名男子,也是先前曾挟持过方以凝的男人。
“是……是骆家的人派我来的。”捂着不断出血的月复部,暗杀功力比另一人略逊许多的男子惧于眼前情势立刻招供。
银狐阴狠的表情松动了些,没想到会听见这样出人意料的答案,持枪的手有片刻怔愕。
“骆家?”方以凝皱眉,不能相信自己听见的,她有些担忧的看向银狐在听闻那一刻所显露出悲沉哑然的受伤神情。
“你们俩是一伙的吗?”银狐冷着声,漠然的嗓音教人听不出真实的情绪。
“不!我根本不认识他,是达逸和圆威企业……”男子念出了几个主事者的名字。
银狐一听之下得知全是曜钧那边的人马,是骆家亲戚们联合主使?抑或是曜钧也有一份?
脚上受了伤的男子莫名的爆出一串大笑,“我是骆曜钧派振来的!”看到银狐错愕的目光,他更是快意的补充道:“你没听错!就是台湾骆氏集团的总裁骆曜钧!我追查你的行踪已经有好几年了,为的就是要在你出现之前将你除掉不让你有机会回骆家,因为他想高枕无忧的稳坐上骆氏负责人的位置。这几年他一直派我在追查你的下落,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也是名暗杀者,难怪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他们完全错估了骆曜天的身份背景啊!他杀人的阴狠冷静比起他们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银狐无法形容心里听到残酷答案的冲击,极度的凉意寒透了他的全身,他只觉得木然又可悲,心底最后一丝期望也被远阵冰冷浇熄,此情此景忽然让他觉得可笑到了极点。
“想来你的存在真的是个很大的麻烦,否则不会有这么多人急着……”
男子冷笑,不但骆曜天的亲哥哥想除掉他,连家族也容不下他的存在。已经过一番激烈厮杀后瓜分出的生态平衡不容许再有任何变数而被破坏,钱的气味早已教这群披着人皮的野兽疯狂。
神情一狠,银狐乎举起右手朝两人的前额各开了一枪。“砰砰”两声枪响教两个男子瞬间倒下,再也没有活着回台湾复命的机会。
方以凝不忍卒睹的将头撇向了一旁,即使知道他一直以来都是在执行暗杀的工作,但这股阴森的狠劲仍是她不曾见过的。
“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份,不能留活口。”他的声音完全听不出任何情绪,冷静得就如一潭没有波动的湖水。
黑豹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看了看地上两具动也不动的躯体,利眼随即射向站在一旁的银狐。
“设计图还未到手,记得吗?”黑豹冷冷的提醒他看清眼前现实,任务尚未结束。
银狐收起所有心绪,冷厉重回他的脸上,眼前办正事要紧。
☆☆☆
偌大的城堡里,风在通畅的长廊中奔窜,引起诡异的呼吼声一波又一波,教人有种说不出的悚然。
方以凝疼痛的紧拧着眉,银狐正在替她上药,她的左臂上有道深红的伤口,连她也不晓得自己是何时受伤的,有可能是和那男子在缠斗时被他的刀子所划伤,但当时情况危急,并没有让她警觉到疼痛。
“谁教你逞强的!”银狐皱眉,虽然帮她上着药,但脸色却好看不到哪里去,他气她居然不懂得保护自己。
“少罗嗦!”她瞪眼倔强的回嘴。他不领情就算了,当她多管闲事,反正伤的是她自己的皮肉,他在不高兴个什么劲?
“我明明就叫你先走的,为什么你老是不听我的话!”他沉着脸教训道。在当时那种节骨跟上她还要和他作对?简直是乱来!
“妈的!痛死了啦!”她赌着气,不想为自己辩解任何事。
“你还知道痛?你差点害死我们两个!”
“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还不是一样受了伤?”他果着上身只穿了一条长裤,劲瘦结实的胸膛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淤青,还有一些细微的伤痕,但情况看起来还是比她好很多。
“我已经习惯这些事了,但你不同。赤手空拳的,没学过任何拳脚功夫,你拿什么去和人家拼命?”银狐对她的冲动实在气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