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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痴心 第8页

作者:楼心月

这样的发现使他心弦微微抽痛,这女子太过耐人寻味,见过她三次,她给了他三种不同的风貌。第一回,她雍容沉着,浑身散发着成熟女子的自信与丰采,夺目耀眼得令人不敢逼视;第三回,她冷傲而刚烈,展现出了她烈火般的性子,很率性,也很潇洒;而这回一她所有的坚强、刚毅全都不复存在,他看到的是她隐于灵魂深处的娇柔与无助,原来,她也有脆弱的一面。

这谜样的女子,勾起了他强烈探索的兴趣。

噢,头好痛!尚未睁开眼,她已先皱起眉。目光触及四周陌生的景物,脑海短暂地一片空白,然后,昨晚一时激动之下的疯狂突然跳入了脑中——噢,天!她竟酗酒,把自己灌得不省人事,她怎会这么失常,她不是一向最严格自律的吗?

然后呢?她敲敲脑袋,然后怎么了?为何她全记不起来了?她又是怎会在这个地方?

“别虐待你的小脑袋瓜了,有任何疑难杂症,问我吧!”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芷柔好大一跳,让她差点跌下床去。

“你——”她瞪大眼,张口结舌。

她的反应令他想笑,“有必要这么意外吗?这是我

半戏谑地说道。

这是他家?芷柔的思路逐渐恢复惯有的条理清晰,她盯住他问,“我们见过?"

他摊摊手,“你说呢?”

他那懒洋洋、带点漫不经心的轻狂,令芷柔莫名地感到不舒服,她习惯了一丝不苟的疏离冷漠。

“先生——”

“我姓展。”他冒出一句。

她点头,“好的,展先生,如果你不介意,可否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行。"他也大方地配合,“事情是这样的,昨晚呢,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不晓得是太蠢还是不怕死,居然只身在PUB喝得烂醉如泥,要不是我百年难得一见的善心突然冒出头来,收留了她,这会儿她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对于他含沙射影的嘲弄,芷柔感到不悦,一时却又无话可反驳。

“你该送我回家才对。”她硬是挤出这句话,气势已

弱了几分,说得有点理不直、气不壮。

展拓凡也看穿了她的心虚,一抹笑谑闪过眼中,“是的我很乐意,至少能挽救我宁静的后半夜,用不着被搞得头昏脑胀,叫苦连天,不过,这也得看某人肯不肯合作。”

芷柔被糗得脸颊生晕,再冷傲的气势都端不上来了,“我……昨晚……呃,没造成你的困扰吧?”

他若无其事地回应,“你指的是什么?有没有学电视连续剧里头演的那样,又叫又闹地疯个大半夜?”

“啊?”那岂不是丢脸丢到西伯利亚去了?

她的表情令他闷笑出声,“放心,你没这么丢人现眼,基本上,就喝醉的人而言,你是我见过最安地的了。”那是指,如果没有后半段令他欲火焚身兼欲哭无泪的意外的话,“我该恭喜你,保住了你气质雍容的完美形象。”偶尔说个善意的谎言也算是日行一善吧?展拓凡暗想。

这人从一开始就有意无意地在调侃她、戏弄她!芷柔微愠地道:“展先生,如果你还希望得到我的感谢,请停止你的明褒暗讽。”

明褒暗讽?太严重了啦,他不过小小地逗弄她而已,反应何必这么激烈?

“感谢?我想都不敢想。小姐,你难道不知道,善有善报这句话在现今社会,简直幼稚得被拿来当成三岁小孩在听的笑话,你不至于以为我会这般低能吧?”

这嘲讽十足的话语,彻底惹恼了芷柔,她冷着脸,“是的,所以我也不需要表示什么了,是不?”

说完,她迅速理了下自己的衣着,头也不回地打开房门。

"喂,真的就这么走啦?虽说施恩不望报,但好歹看在我大方让出自己的床,委屈着自己窝在沙发上睡得浑身酸痛的分上,道句再见也不为过吧?”

他含笑的语调由身后传来。芷柔顿了顿,没说什么

“也许你会认为,一个男人将醉得神志不清的女子带回家来,铁定不怀好意,但,我们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你该比谁都清楚,质疑我是没有道理的哦!"

这便言重了,打一开始她便不曾这么想,他若当真意图不轨,昨晚他有的是机会,她根本逃不掉,而他却将床让给了她,足见他的君子风范。

迟疑了一会儿,她轻声地说:“谢谢你。”

他挑挑眉,但没表示出他的讶异,“你还是不愿留下姓名?”

“没这必要。”

啧,冰霜美人,她果然当之无愧。

他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如果说——我们能再次见面呢?你会说吗!"

“也许。"她不置可否地回道,再度跨出步伐。

她并不认为还会有接二连三的巧合,毕竟本市可不像米粒般大小,随便绕都会碰上。

“我期待着。”他露出淡淡的笑容,望着她的背影,没有犹豫地微微扬高音量,冲口说道,“我希望昨晚那样的情况是最后一回,好好珍惜自己,毕竟你不会每一次都这么走运,下回,你的下场就很难说了。”

芷柔怔了怔,因他话语中所流露的关怀。但,她却没有回头地加快步伐离去。

展拓凡若有所思地倚靠门边,敛起眉陷入冥思。他有很强烈的预感,他们之间不会就这么划下旬点,这是个什么样的牵扯,他说不出个所以然,只知道他的直觉一向准确!

芷柔才推开大门,一抹纤盈的身形已飞快地扑进她怀中,紧紧地拥抱住她,她错愕了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湘——湘柔?”她不解地低唤,询问地抬眼望向海柔,“怎么啦?”

“大姐……”低低细细的嗓音露出些许哽咽与未退的惊疑,“我好担心你。”

芷柔一震,酸楚袭上心房,“湘柔——”

“大姐,你一夜没回来,我担心死了!”海柔紧接着说,并且不安地上下打量她,“大姐,你没事吧?为什么不打通电话回来,害我以为……”

“以为我想不开?”芷柔苦笑着接口。三年前那痛断肝肠的日子她都能咬牙熬过来,又怎会在三年后的今天无法承受这个日子带给她的伤痛?

“大姐!”惊惧的叫唤同时由两张口逸出。

芷柔没多说什么,却已看到湘柔细致清妍的绝美娇容上犹挂泪珠,眼眶与海柔一样红通通的。“对不起,害你们担心了。”

湘柔摇摇头,灿亮若星的灵眸紧瞅住她,“大姐没事就好。”

“你们不会一整晚没睡吧?”她来回审视着妹妹脸上的倦意。

两人对望了眼,眼神交流中很快地达成共识,海柔轻描淡写地企图一笔带过,顾左右而言他地扯开话题,“二姐急死了,打了一晚的电话,你不回个电话给她吗?”

妹妹们全都这般深切地关怀着她,温馨的情谊令她心房涌起柔柔的暖意,她并非一无所有,至少她仍牢牢握住千金难换的浓挚亲情。

和婉柔通过电话,一再保证她没事后,婉柔才放心地收线。

“大姐,你一整晚到底去了哪里,为何彻夜未归?”海柔在她身旁坐了下采,关切地望住她。

“大姐身上有酒味;”湘柔轻细地说道,小脸写满忧心。

“大姐,你喝酒?”海柔大为惊诧,喊了出声。

“没什么,心情不好,喝了一点。”

“大姐——”海柔的心情突然间低落了起来,什么话电说不出口。

岳君衡的名字,自芷柔二十四岁生日那晚过后,在莫家上下便成了一个禁忌,大家都避免在芷柔面前提起,以免触痛她的伤口,只除了婉柔偶尔会别有所指、旁敲侧击一番,但也仅仅如此而已,谁都不敢明明白白地指出“岳君衡”三个字,然而,湘柔却在此时破了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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