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就是黑社会老大的妹妹喜欢的人是吗?”
(嗯……姊,我会在德国住一阵子,你不用来看我,我很好。韩医生说他们会尽一切力量把我治好,但是我很清楚要恢复到原来的模样是不可能了。)
没想到一对长得相像的孪生姊妹,竟然足以这种无情的方式来分辨彼此的不同,人生的考验真不可说不严厉。
“我不放心。”
(蓝先生带了一些我的照片回去,你看到相片就像看到我一样。)
为了不让柳页儿担心,蓝昊拍了些柳朵儿的照片要让她看。
“你终于出现了,我一直找你找不著。”方礼贤干脆窝到蓝昊的办公室碰运气。
“有事?”风尘仆仆回法国的蓝昊,脸上看不出疲累。
这几天,他被一种奇怪的情绪给惑住,那种情绪从来不曾有过的,是一种让人觉得幸福的感觉。
“我已经向页儿表白了。”
蓝昊看向方礼贤。眼神若能杀人,大概就像他这样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已经向页儿表白了,特地来向你道谢。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这一生都无法认识这么好的女孩子。”
“表白?然后呢?”
他为著她妹妹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她却在这儿大谈快活的恋爱。
“我们会以结婚为交往的前提。”
这句话像是投下了一颗原子弹,炸得蓝昊几乎要粉身碎骨。
“你再说一次!”他的脸色冷得不能再冷。
“我觉得跟艾蜜莉的婚姻是一场错误,再也不能犯错了,以后我会好好爱页儿一辈子。”
蓝昊问了他以前根本不会过问的问题:“她接受了?”
“页儿和我在一起很开心,她说这是和许多人相处所得不到的。”他说。
蓝昊不愿示弱,亦不愿承认自己被伤得好深。他的悲喜竟然随著一个女人起舞,而那个女人,根本没把心放在他身上。
“我知道了。”
“你是我和页儿的大媒人,不知要如何谢你?”
“只要你们离我的视线远一点,就是最好的谢媒礼了。”蓝昊很没风度的大吼道。
方礼贤解读错误的道:“是啊,到时候你看著人家成双成对的,心里一定会不舒坦,所以赶快定下来吧!”
真是够了!
“方礼贤,我真怀疑我们是不是朋友。”他准备以严厉的口吻下逐客令,“我累了想休息一下,你可以走了。”
方礼贤完全没有做其他的联想,只以为蓝昊是为公司的事而心情不好。
“好,下次我和页儿一块请你吃顿饭。”
蓝昊闭上眼,直至方礼贤离开。
然后,蓝昊像是失控的火箭般冲出办公室。
“蓝先生,石油大王之子被控杀人案,要不要接这个案子?”包琴心喊著。
蓝昊置若罔闻、头也不回的走了。
现在的他实在太愤怒了,像一头受了重伤的狮子,只有找出伤害他的凶手,否则无法平复他内心的至痛。
“蓝先生……”
包琴心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从来不曾见过他这一面。
“公司要倒闭了是吗?还是谁家里有人过去了?”她不禁喃喃自语。
愤怒的火焰烧进小宠物,烧得柳页儿措手不及。
见到他的喜悦瞬间从柳页儿脸上敛去。
“把店门关上,所有损失我负责!”他毫不留情的大吼。
“你要做什么?”柳页儿颤抖的问。
“把店门关上,除非你想开放参观!”蓝昊大咆道。
这个女人还是一样不把他放在眼里,就算他们之间已有了肌肤之亲,她还是不知耻的对著别的男人婬笑。
她被他粗鲁的态度吓住,拉下店门后转身看著他。
“你到底想做什么?”许久不见,一见面没有情话绵绵,反而像仇人相见。
蓝昊盯著她看,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和方礼贤是怎么回事?”
她一惊,他为什么问起这个?“我不知道你想了解什么?”
“为什么不回答?是不是心虚?”他的心情恶劣透了,从来没有女人敢这么伤他,他没办法原谅她。
“我没做错事,为什么要心虚?”她不接受不实的指控。
“方礼贤向你示爱,而你接受了?”他挑明著问。
她不想否认,因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
“是的,礼贤是向我表白了,这不就是你的期望吗?”柳页儿只承认了一半,她并没有接受方礼贤的示爱。
“不知羞耻!”
蓝昊一扬手,一巴掌挥过去,打得柳页儿跟跄了一下。
为什么她痛的不是,而是心……
麻木的站稳身子之后,她缓缓的说:“你不该怪我的,从一开始,这就是你交代我要完成的事,不是吗?让礼贤不再缠著艾蜜莉、让礼贤喜欢我,这所有的一切不是你的计画吗?为什么现在反而怪起我来?”
他呆住,因为她说的这一番话,字字句句都是这么有力。
“你自己的心呢?”他问。“你没有主见吗?”
这话说得多么薄弱,她涩涩一笑。
“我的心?我的主见?我能有心、有主见吗?欠你太多,许多事不过是身不由己。”
他不能接受这个答案。“我要你离开礼贤。”
因为恨他不了解她的思念,所以柳页儿任性的回话:“太迟了,我不能伤害礼贤。”
“不能伤害礼贤?”那么,他受伤的心又有谁来安慰了?
“是的,他是一个善良的人,已经为了爱情吃过太多苦、受过太多伤,我不能不顾及他的感受。”她没把话讲真。
事实上,她很清楚自己无法接受方礼贤的爱,所以她要用温和无害的方式让方礼贤知不可为而退之。
爱情,不一定非要弄得两败俱伤不可。
“所以你可以不顾及我的感受?”蓝昊月兑口而出。
她不语,发球权并不在她身上。
“那一夜……我不相信你没有一点感觉。”他想提醒她。
她凄然一笑,“是身不由己。”
听到这句话,他火大了。“是身不由己吗?你一点快感也没有?”
柳页儿低下头,小声的回答:“没有。”
“你说谎,我清楚的记得你那天的反应,你为什么不说实话?”他负伤的说。
“那不重要。”她要的不是只有一晌贪欢。
他像是被打了一拳,“好,我知道了,一个男人所看重的果然和女人不同,你喜欢礼贤是吗?我这个人从不对女人纠缠不清,我不会再来找你,你也不欠我了,刚才打了你,所有相欠的债就一笔勾销。”
蓝昊转身要离去,她叫住他:“等等!”
他以为她要留住他,结果,他失望了。
“朵儿?”
“她伤得不轻,不过韩卓的医疗团队会好好照顾她,你不必太挂心。”
“谢谢。”
蓝昊一阵风似的离去,耳边轻轻划过柳页儿这最后一句话。
第九章
一年后台湾
“页儿,快救命啊,我的乌龟好像快要死掉了。”文亭华慌慌张张的抱著乌龟跑进柳页儿工作的出版社。
“亭华姊,我看你根本不适合养乌龟嘛,三天两头看你这么紧张的模样,我的心脏都会被你给吓出病来。”说话的女孩是高职工读生,小名叫小筱,正值花样年华、青春朝气的年纪。
“我偏不信邪,所谓熟能生巧,就不相信我不能把乌龟养得又白又胖。”文亭华把乌龟往柳页儿桌上一搁。
“乌龟不用养得又白又胖啦,只要注意小细节就能把乌龟养得健康。”柳页儿仔细的将乌龟检查了一遍。
“小筱今天不用上课吗?怎么还在这里?”文亭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