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冬阳,如果你敢动祖敖哥的脑筋,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女孩撂下狠话。
“拜托!你放心,我对房祖敖没有半点兴趣,而且为了那种男人杀人,真的很不值得。”
“祖敖哥是我的,总之你安分守己做你的平民女,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不然,你死定了。”
“好狂的口气,你以为你真的能拿我怎么样吗,告诉你,我阮冬阳吃软不吃硬,反正我孑然一身,没有高堂要奉养,想跟我硬碰硬是吗?放马过来啊!”
在这世上,她没有什么值得悬念的,最不怕的就是死亡,早死可以早投胎,想威胁她,也不先去打听打听。
“别以为我只是随便说说,如果你继续不要脸下去,我真的会杀了你。”
“好啊,快来杀我啊!我就是犯贱,就是不要脸!”她被激怒了,火气整个被撩起.对方越是不可一世地要她示弱,她越是反弹。
“你敢勾引祖敖哥试试看,我会立刻找人杀了你,经济不景气,多得是欠钱花用的杀手,也许不用十万块就能解决你。”
“谢谢你的提醒,我可以考虑试试看,虽然我对房祖敖没什么兴趣,可是为了见识一下你用十万块请来的杀手刀法利是不利,勾引房祖敖我势在必行!”
谭娇娇恶狠狠的道:“走着瞧!”
第二章
那日开诚布公的谈话,确实让王秀珠鸣金退兵了几天,至少阮冬阳耳根子清净不少,早知道这么好用,应该早一点把话说清楚。
可是,就在陈律师预定回台北而没有回来的翌日清晨,王秀珠一把鼻嚏、一把眼泪的哭嚷着:“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我究竟是哪里对不起他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做,他为什么这么狠……”
“老板娘,老板怎么了?”
“怎么了……陈河田那个死家伙竟然对不起我……死也要和妖精一起死……”
王秀珠哭花了一张粉饰过度的脸,说的话前后串不在一块儿,阮冬阳小心翼翼地往下探问:“是不是陈律师有外遇?”
“陈河田死也不和我在一块儿,都怪那只妖精,我早就怀疑他们缠在一起了,我这么跟前跟后,他还是出轨了,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天理啊?”
“陈律师要和你离婚?”
“人都死了,还用得着离婚吗?”
阮冬阳愣住了。
“死了?你说陈律师死了?”
“昨天晚上被人发现死在三温暖的包厢里,和那个姓吴的妖精死在一起。”
阮冬阳完全被镇住了,王秀珠脾气是大了点,心胸是窄了点,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明镜律师事务所如果不是因为有她,光靠陈河田一个人也很难撑得起来,现在好不容易有点名气了,他却对婚姻有了二心。
“陈律师是自杀吗?”
“死鬼写了封遗书给我,说他欠了地下钱庄三千多万,对方警告他下个星期再还不出来就要他好看,他想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与心爱女子共赴黄泉。好狠啊!他让我独自去面对这笔大烂账,自己却和心上人逍遥赴黄泉!冬阳,不要相信男人,他们全是恶狼,没一个好东西!”
失去丈夫、失去爱情、失去财富,失去一切的女人晕垦悲惨。
“老板娘……”
阮冬阳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王秀珠,原来再强悍的女人一遇上情债,一样没了威风。
“他死了倒是一了百了,我呢?教我去哪里筹三千万?”
阮冬阳一时也设下主意,想到自己欠陈河田的那三十万。“老板娘,我还欠老板三十万,也许……”
“没用的,三十万与三千万一比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阮冬阳原以为王秀珠会借题发挥指控她骗了陈律师的钱.没想到她会给她这个回答。
“老板娘,查查公司还有多少盈余,也许陈律师还留了一部分的钱没有支配。”
“全空了,表面上明镜是由我管账的,其实存折、印章全不在我身上。我才刚从银行回来,什么都没有了,明镜现在只是个空壳。”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尤其阮冬阳最是心软,同情弱者的结果就是两肋插刀,将自己推向不可知的危险境地。
“老板娘,你不要再哭了,我会帮你的,陈律师之前很照顾我,又借钱给我安葬父亲,明镜有难我不会袖手旁观的。”陈河田向地下钱庄借了这么多钱,难怪她向他开口借三十万时他会那么大方。
“你要怎么帮我,你自己已经够穷了,除非去‘卖’,否则别想帮得了我。”王秀珠哽咽地说着。
“卖?”卖什么,
“卖身啊,不过凭你这种身材也卖不了多少钱。”
阮冬阳抿了下嘴,本欲反驳,不过想到老板娘初逢丧夫之痛,难免口无遮拦,自己就不同她一般见识了。
“我是真的卖不了多少钱。”
她顺着王秀珠的话讲,“而且现在经济不景气,谁会砸这么多钱包养女人?”
“也不一定啊,只是你——不够格啦。”王秀珠上下打量着她。”老板娘,你不要老把主意打在男人包养女人上头啦,我做不来,你别指望我。”
“我当然不指望你能被富商包养,不过如果你真想帮我,我倒是有个办法。”
“说来听听。”
“我有个朋友…—”王秀珠欲言又止地瞅着阮冬阳,“我先声明,我没逼你的意思,是你自己说要帮我的,我王秀珠不是逼良为娼的老鸨,何况你欠我三十万也是事实,钱是不多,但也能挡挡吸血鬼几天。”
“老板娘,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
清了清喉咙,“我有个朋友,是个婬媒。”
“灵媒?你想请灵媒来牵亡魂,把陈律师的鬼魂叫上来,问他是不是把钱藏在哪儿了,对不对?”
“是婬媒啦!”王秀珠用她标准的台湾国语把“婬媒’,二字再强调了一遍。
“灵媒,我知道啊,在外国也很流行,我赞成老板娘试试看。”
“你赞成?”王秀珠干脆将错就错。
“很好啊,找灵媒也是没有办法里的办法。”
“你不反对?我也觉得找婬媒试试看,或许会有机会解决这个问题。”
“当然不反对,虽然孔子教大家要敬鬼神而远之,但是假如陈律师有可能把钱藏在什么地方却忘了在遗书上交代,那咱们透过灵媒问个清楚也很好啊!”
是阮冬阳自己耳朵不好要把婬媒听成灵媒的,她说的可是很清楚喔,王秀珠在心中窃喜着。
“我也是这么认为。”
王秀珠拼命点头。
“找灵媒会不会很花钱?”
“婬媒通常是抽成的,不过没关系,我和我朋友很熟,事成之后请她打个折不是问题。”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听说八字比较轻的人容易碰到不好的东西.我八字很重,不如由我去问老板;你可以信任我,我会带录影机和录音机去,老板说了什么,我会一字不漏的录下来,如何?”
王秀珠挥了挥手,忙不迭地道:“不用啦!我完全相信你,你这么好心肯帮我,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还会教你把过程录下来。”
“好啊,由我去,最好快些,不然陈律师死亡的消息马上会引来地下钱庄的人。”
“这样啊?我现在马上去找我的朋友。”
王秀珠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出了门,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避它的,是阮冬阳自己同意的.从头到尾她说的都是婬媒,是阮者阳自己要听成灵媒的。
自我安慰之后,王秀珠的不安才稍稍平息。
XXX
冗长的会议结束,房祖敖从黑皮椅上一跃而起,宛如一头狂猛的美洲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