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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斯萊斯美人 第3頁

作者︰林淮玉

「阮冬陽,如果你敢動祖敖哥的腦筋,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女孩撂下狠話。

「拜托!你放心,我對房祖敖沒有半點興趣,而且為了那種男人殺人,真的很不值得。」

「祖敖哥是我的,總之你安分守己做你的平民女,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不然,你死定了。」

「好狂的口氣,你以為你真的能拿我怎麼樣嗎,告訴你,我阮冬陽吃軟不吃硬,反正我孑然一身,沒有高堂要奉養,想跟我硬踫硬是嗎?放馬過來啊!」

在這世上,她沒有什麼值得懸念的,最不怕的就是死亡,早死可以早投胎,想威脅她,也不先去打听打听。

「別以為我只是隨便說說,如果你繼續不要臉下去,我真的會殺了你。」

「好啊,快來殺我啊!我就是犯賤,就是不要臉!」她被激怒了,火氣整個被撩起.對方越是不可一世地要她示弱,她越是反彈。

「你敢勾引祖敖哥試試看,我會立刻找人殺了你,經濟不景氣,多得是欠錢花用的殺手,也許不用十萬塊就能解決你。」

「謝謝你的提醒,我可以考慮試試看,雖然我對房祖敖沒什麼興趣,可是為了見識一下你用十萬塊請來的殺手刀法利是不利,勾引房祖敖我勢在必行!」

譚嬌嬌惡狠狠的道︰「走著瞧!」

第二章

那日開誠布公的談話,確實讓王秀珠鳴金退兵了幾天,至少阮冬陽耳根子清淨不少,早知道這麼好用,應該早一點把話說清楚。

可是,就在陳律師預定回台北而沒有回來的翌日清晨,王秀珠一把鼻嚏、一把眼淚的哭嚷著︰「我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我究竟是哪里對不起他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做,他為什麼這麼狠……」

「老板娘,老板怎麼了?」

「怎麼了……陳河田那個死家伙竟然對不起我……死也要和妖精一起死……」

王秀珠哭花了一張粉飾過度的臉,說的話前後串不在一塊兒,阮冬陽小心翼翼地往下探問︰「是不是陳律師有外遇?」

「陳河田死也不和我在一塊兒,都怪那只妖精,我早就懷疑他們纏在一起了,我這麼跟前跟後,他還是出軌了,這個世界還有沒有天理啊?」

「陳律師要和你離婚?」

「人都死了,還用得著離婚嗎?」

阮冬陽愣住了。

「死了?你說陳律師死了?」

「昨天晚上被人發現死在三溫暖的包廂里,和那個姓吳的妖精死在一起。」

阮冬陽完全被鎮住了,王秀珠脾氣是大了點,心胸是窄了點,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明鏡律師事務所如果不是因為有她,光靠陳河田一個人也很難撐得起來,現在好不容易有點名氣了,他卻對婚姻有了二心。

「陳律師是自殺嗎?」

「死鬼寫了封遺書給我,說他欠了地下錢莊三千多萬,對方警告他下個星期再還不出來就要他好看,他想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與心愛女子共赴黃泉。好狠啊!他讓我獨自去面對這筆大爛賬,自己卻和心上人逍遙赴黃泉!冬陽,不要相信男人,他們全是惡狼,沒一個好東西!」

失去丈夫、失去愛情、失去財富,失去一切的女人暈墾悲慘。

「老板娘……」

阮冬陽從未見過如此脆弱的王秀珠,原來再強悍的女人一遇上情債,一樣沒了威風。

「他死了倒是一了百了,我呢?教我去哪里籌三千萬?」

阮冬陽一時也設下主意,想到自己欠陳河田的那三十萬。「老板娘,我還欠老板三十萬,也許……」

「沒用的,三十萬與三千萬一比根本是小巫見大巫。」

阮冬陽原以為王秀珠會借題發揮指控她騙了陳律師的錢.沒想到她會給她這個回答。

「老板娘,查查公司還有多少盈余,也許陳律師還留了一部分的錢沒有支配。」

「全空了,表面上明鏡是由我管賬的,其實存折、印章全不在我身上。我才剛從銀行回來,什麼都沒有了,明鏡現在只是個空殼。」

惻隱之心人皆有之,尤其阮冬陽最是心軟,同情弱者的結果就是兩肋插刀,將自己推向不可知的危險境地。

「老板娘,你不要再哭了,我會幫你的,陳律師之前很照顧我,又借錢給我安葬父親,明鏡有難我不會袖手旁觀的。」陳河田向地下錢莊借了這麼多錢,難怪她向他開口借三十萬時他會那麼大方。

「你要怎麼幫我,你自己已經夠窮了,除非去‘賣’,否則別想幫得了我。」王秀珠哽咽地說著。

「賣?」賣什麼,

「賣身啊,不過憑你這種身材也賣不了多少錢。」

阮冬陽抿了下嘴,本欲反駁,不過想到老板娘初逢喪夫之痛,難免口無遮攔,自己就不同她一般見識了。

「我是真的賣不了多少錢。」

她順著王秀珠的話講,「而且現在經濟不景氣,誰會砸這麼多錢包養女人?」

「也不一定啊,只是你——不夠格啦。」王秀珠上下打量著她。」老板娘,你不要老把主意打在男人包養女人上頭啦,我做不來,你別指望我。」

「我當然不指望你能被富商包養,不過如果你真想幫我,我倒是有個辦法。」

「說來听听。」

「我有個朋友…—」王秀珠欲言又止地瞅著阮冬陽,「我先聲明,我沒逼你的意思,是你自己說要幫我的,我王秀珠不是逼良為娼的老鴇,何況你欠我三十萬也是事實,錢是不多,但也能擋擋吸血鬼幾天。」

「老板娘,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

清了清喉嚨,「我有個朋友,是個婬媒。」

「靈媒?你想請靈媒來牽亡魂,把陳律師的鬼魂叫上來,問他是不是把錢藏在哪兒了,對不對?」

「是婬媒啦!」王秀珠用她標準的台灣國語把「婬媒’,二字再強調了一遍。

「靈媒,我知道啊,在外國也很流行,我贊成老板娘試試看。」

「你贊成?」王秀珠干脆將錯就錯。

「很好啊,找靈媒也是沒有辦法里的辦法。」

「你不反對?我也覺得找婬媒試試看,或許會有機會解決這個問題。」

「當然不反對,雖然孔子教大家要敬鬼神而遠之,但是假如陳律師有可能把錢藏在什麼地方卻忘了在遺書上交代,那咱們透過靈媒問個清楚也很好啊!」

是阮冬陽自己耳朵不好要把婬媒听成靈媒的,她說的可是很清楚喔,王秀珠在心中竊喜著。

「我也是這麼認為。」

王秀珠拼命點頭。

「找靈媒會不會很花錢?」

「婬媒通常是抽成的,不過沒關系,我和我朋友很熟,事成之後請她打個折不是問題。」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听說八字比較輕的人容易踫到不好的東西.我八字很重,不如由我去問老板;你可以信任我,我會帶錄影機和錄音機去,老板說了什麼,我會一字不漏的錄下來,如何?」

王秀珠揮了揮手,忙不迭地道︰「不用啦!我完全相信你,你這麼好心肯幫我,我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還會教你把過程錄下來。」

「好啊,由我去,最好快些,不然陳律師死亡的消息馬上會引來地下錢莊的人。」

「這樣啊?我現在馬上去找我的朋友。」

王秀珠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出了門,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避它的,是阮冬陽自己同意的.從頭到尾她說的都是婬媒,是阮者陽自己要听成靈媒的。

自我安慰之後,王秀珠的不安才稍稍平息。

XXX

冗長的會議結束,房祖敖從黑皮椅上一躍而起,宛如一頭狂猛的美洲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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