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莲花?”他知道这个人,才华洋溢,人称莲花才子。
“他死的时候施敏就陪在他身边,念著佛经,希望他能顺利回到西方极乐世界。”
“没想到施敏待他竟如此痴心。”那是他求不到的痴。
“你又有希望了,不是吗?”司马浪乐观地道。
好像死过一回的倪骧期却有不同的看法。“这场相思病我有得生了,施敏不可能忘了全莲花,曾经那样深刻爱过的人,岂是说忘就能忘的。”
“时间会冲淡一切,你以为天下有什么人是不可能被取代的?”司马浪有些愤世嫉俗。
“总有人是很难被取代的,不然扬扬的娘也不会削发为尼。”
司马浪冷哼了声。“淑菁不是奸榜样,她不该丢下扬扬,她是扬扬的亲娘,有责任把他扶养长大;淑菁很自私,这是我对她的评价。”
“淑菁是为了悼念她逝去的爱,其罪可悯。”
“站在扬扬的立场,她这样做不配留在佛祖面前。”司马浪很不以为然。
“我以为你对淑菁是有情的。”倪骧期意外至极。
“淑菁和我?”他摇摇头。“谁传的谣言?我不会为那样的女人动心。”
“淑菁告诉我你向她示过爱。”
司马浪大笑。“她一定得了幻想症,如果我爱她,扬扬不会有机会出生:如果我爱她,淑菁孩子的爹一定会是我,我岂能容忍深爱的女人替别的男人生子?”
正巧经过花厅的春蕾只听到最后一句话,很自然地,她误会了。
回到秋叶小筑,春蕾大叫了数声,惊动了隔壁房的凤凤,她立即冲过来焦虑地问道:“天要塌下来了吗?”
在凤凤眼里,春蕾是个强者,能让强者烦心的事一定很严重,所以她猜想,肯定是天塌下来了。
“没事,天好好的怎会塌下来呢?”
她躺在床上,和衣假寐。
第五章
必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笔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必雎周南
罗宪求等不到佳人上他医馆看病,只得主动出击来到鲜鱼记凑热闹。
鲜鱼记内跑堂的由原来的一个人增加为两个人,加上凤凤的帮忙,勉强可以应付忙碌的生意。
“罗公子,你来啦,不知是哪阵风把你给吹来的?”春蕾友善的招呼。
她不想表现得过於疏离,免得弄巧成拙。他有喜欢她的自由,而她也有交朋友的自由,司马浪再如何神通广大、自以为是也管不到她。
何况他心里还藏著一个叫淑菁的女人。
“看见你神采飞扬的样子,我的心也跟著飞了起来。”罗宪求不想再掩饰自己的爱意,直接挑明了道。
春蕾四两拨千斤地说:“罗公子真是爱说笑,人哪有本事飞啊!我这个大力士更是重得难以上青天呢!”
“小蕾,你真风趣,如果天天有你相陪,我想日子一定很有趣。”
春蕾反驳他:“我这个人粗俗得不得了,只会开玩笑,哪里知道什么风趣的事。”
“罗公子光喝鱼汤没有包子配怎么行。”隔壁铺的贝晶晶拿了一笼小汤包往桌上搁。
“我吃不下这么多。”罗宪求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鱼汤,好久没见到春蕾,他实在想念得紧。
“打包回去给下人吃啊,听说罗公子家仆如云,让他们也尝尝我的手艺,以后上街可以多多来捧场。”贝晶晶懂得做生意的门道,略施小恩小惠,放长线钓大鱼。
“这怎么好意思?”
“你是亮哥的救命恩人,晶晶送你几个包子也是一番心意,你莫推辞。”
“那也是因为先有你的救人之举,我这英雄才能有用武之地啊!”他暗示两人是多么的有缘,
“罗公子不居功的高尚品德令人钦佩。”春蕾装胡涂。
突地,外头街进来一群人嚷著:“一窝土匪拿著轰天雷往水田里炸,说咱们这里的田地埋有金银财宝!”
“什么浑话!谁说田地里有金银财宝?”贝亮亮正气地道。
“土匪头子带头四处嚷嚷,不论我们怎么解释都没有用,把张家和吴家的田炸得乱七八糟。”其中一人道。
闻言,鲜鱼记里的客人护田的护田、看热闹的看热闹,全一哄而散。
“凤凤,你顾著铺子,我出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敢来这里撒野。”春蕾月兑下腰际兜裙,义愤填膺地道。
“小蕾,会有危险,你别去。”罗宪求忙拦住她。
“你忘了我的本事?我就是要那些土匪知道咱们的厉害,对付那些不讲理的人,你和他们讲理根本没有用。”
罗宪求提醒她:“可他们用的是轰天雷,你力气虽大,也许使不上力。”
“是呀,罗公子说得没错。”贝晶晶附议道。
“无论如何我不能袖手旁观。”好打抱不平是她的乐趣,没了这个乐趣她好像浑身不对劲似的难受。
“万一你因此受伤,司马公子不会饶恕我们的。”贝亮亮说。
“我受伤和你们有什么千系?何况罗公子医术如此精湛,再严重的伤他也治得好。”
春蕾边说边往外走,哪里在乎大家的反对。
贝亮亮当机立断地道:“我跟著春蕾去,贝贝去通知司马公子,只有他能劝得动春蕾。”
“我也去!”罗宪求二话不说地跟著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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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晶晶找到司马浪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姑娘找我有什么事?”司马浪温和地问。
“司马公子快去救春蕾,春蕾恐怕会有生命危险。”贝晶晶一口气说完。
司马浪一听,眼中倏地燃起忧心的火焰。
“春蕾怎么了?”
“城北郊外来了一群土匪,声称咱们这里的土地里藏著金银财宝,正用什么轰天雷炸田,春蕾看不过去,便和他们杠上了。”
司马浪闻言,又是担心又是生气,那个小女人完全逼出他性格里最坏的一面。
他冲向马厩,跃上一匹黑骥,急如星火的试图赶去阻止春蕾。
可是他仍慢了一步,当他赶到时,春蕾已站在土匪群中间杈腰大嚷:“有种的下马来!”
“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美人?”土匪头子暧昧地道。
“大哥,我看她不只是小美人,还是个小泼妇呢!”
大夥儿闻言哄堂大笑。
“你们少得意了,这么大个人竟然得靠炸药才能寻宝,实在有辱身分。”
土匪头子又说:“小美人好大的口气,你们这里的男人不见得比我们有本事,我看他们的模样全像病夫似的,难不成是靠牝鸡司晨?”
春蕾微笑,慢条靳理地道:“那你们可是大错特错了,在我们这里,女人全是力大无穷的女力士,男人更不用说了,怕你们死无全尸才没用拳头和你们沟通。”
“你只会说大话吧!”另一名土匪笑道。
“不信的话咱们可以比画比画。”春蕾窃笑这群莽夫就要走进她设下的陷阱。
土匪副座有勇无谋,冲动地跳下马背。“我就跟你比试比试,就不信你这弱质女流能有什么本事。”
“可以,不过不能白白比画,得定出规则,若我输了,你们爱炸多少田地就炸多少田地;如果我赢了,你们得退出苏州城,还田於民。”她说。
氨座看向土匪头子,不敢随便答应。
“就这么定吧!”土匪头子爽快的回应。
“要比什么?”
春蕾无所谓地眨眨眼。“你想比什么就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