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地点点头。“在我尚未恢复以前,实在没法子接受施敏嫁给别人的事实,成全她不等於没有感觉、不会伤心,不过我仍是希望她能幸福。”
春蕾同情心泛滥,“苏州多美女,倪公子当可另觅良缘,忘掉施敏给你的挫折。”
他不认为有这么容易,要爱上一个人很难,要忘掉一个人更难,他不知道自己何时能释怀。
因为这世上,只有一个施敏。
“都过去了,倒是你,想不想家?”他问。
她摇摇头。“不想,家里没什么人了,只剩一个表妹和嗜赌如命的哥哥,没什么好想的。”
倪骧期了解地道:“听说你哥的债主跑来苏州要债,是浪爷替你摆平的。”
她嘟著嘴。“是大少爷爱管闲事,我根本没打算替我哥还赌债的。”
“要债的人可非等闲之辈,如果要不到债,免不了要断手断脚的。”
她短叹一声,无奈地道:“你们一定以为我这人没血没泪,同胞手足有难还这样冷血无情;我也很想问问老天爷,为什么给我一个冷血无情、只爱赌钱的哥哥。”
“屡劝不听对不对?”
她想到就有气。“连我进司马府为婢也是拜我哥哥之赐。当初我们就已经说好别再为赌债来求我了,所以不是我不念手足之情,而是无能为力。”
倪骥期亦为之感叹。“人生就是这样,有许多不完美的事。”他想起了自己的惆怅。
“如果我哥不是这么爱赌,也许我的鱼汤铺子根本不需要开在苏州。”
“你好像很不喜欢浪爷?”他采问。
她心里憋著一股气不吐不快。“因为他是大少爷,我就应该喜欢他吗?”
“他是你的夫君啊,你不能不喜欢他。”
她不认同。“他又没有什么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本事,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浪爷的本事可多了,他能文能武,出身书香门第,又有生意头脑:论外表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器宇不凡,能得此一良缘,是你前辈子烧了好香。”他说得头头是道。
“我怎么不觉得?”
出身书香门第她是知道啦,能文能武她就不清楚了,至於说到生意头脑……她有点怀疑,不过能拥有如此大宅院,想必是不差才是;至於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器宇不凡她可没注意到,因为那种男人和绣花枕头没两样,多半是中看不中用,她要这种丈夫作啥?
“你真的不为所动?”
真是难得奇女子,能无视司马浪的魅力。
“你问我是不是会心动是吗?其实我不知道心动是什么感觉,我只知道和大少爷在一起自在不起来。”
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反正就是觉得很别扭,说穿了大少爷和丫鬟要来一段韵事很容易,可要他们长相厮守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怎会自在不起来呢?”他倒是有些好奇。
“他是少爷嘛,我虽已不是丫鬟,但是出身相差太远,兴趣又不同,没有共同话题,只能相看两相厌。”她武断地道。
他笑笑。“你会不会有偏见才这么认为?”
她耸耸肩,“应该是大少爷对我有偏见吧!他老是找我麻烦。”
他微感讶然。
“找你麻烦?不可能啊,他一向很少和女人家一般见识的。”
“这得问他才清楚了。”
她思起他吻自己的方式,想起来还觉得可怕。
“女人都需要男人保护,你不能老靠自己的力量生活一辈子。”他一时忘了她不需要男人的保护。
她提醒他:“我才不冀求男人的保护呢!我的气力是他的好几倍,也许他还需要我的帮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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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蕾在藤下睡午觉,因为司马浪的吻而惊醒。
他的唇放肆的搜索著她的,狂吸激吻,饥渴的噬晈著,然后是她的耳垂和颈子,任舌尖在其上嬉戏著。
她尖叫著,讨厌他又如此无耻的侵犯她;他乘势将舌头滑进她的嘴内,如饿狼扑羊般掠夺著。
他很惊讶自己的反应,刚才看见在瓜藤下甜睡的春蕾,本想用吻来逗逗她罢了,没想到竞一发不可收拾。
他的双唇凑近她的耳垂,眼中充满不可抑制的,喃语:“我要你成为我的一部分。”
春蕾闻言吓呆了,拼命挣扎。她才不要成为他的一部分呢!那多奇怪呀!
“放开我!”
他松开她,直起身子,沙哑地道:“放心好了,我不会在瓜藤下强要你的。”
她呼吸急促地看著他。“你不能去找别的女人吗?为什么非要来招惹我?”
“因为你美得罪恶!”他只消看她一眼,就忘了她的出身。
“什么话?你这堂堂大少爷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她坐起身理了理身上略微凌乱的衣裳。
他搂住她的纤腰,嘴迅速地占有她的,像只不知餍足的饿狼,体内早巳翻涌著狂热的欲潮;如果不是念於礼教,他真想与她在此野合。
以她的气力大可以轻易的将他推开,可他的吻实在太醉人,使她全身能力地直发抖。
周身氛围飘浮著的味儿,他狂吮著,鼻腔里充斥著她的馨香。
庞大的身躯将她压在让瓜藤方便攀附的木柱上,狂野眷恋著她的身子。
他握紧她的纤腰,让她弓起背脊迎接他炽烈的贪婪之吻,他的激切欲焰命令他充满放浪热力的大掌抚弄上她的凝脂饱—满;虽隔著衣料,但那触感仍让人为之销魂。
她在他怀里柔弱无骨,不停地嘤咛著,觉得自己真是没用,身子好像有千万只小虫爬过似的,感觉愈来愈酥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少爷,你别这样啊!好难受……”她快死掉了。
他听了她的抗议,手不再继缜揉弄,亦不再吻她,两人冷静片刻后,他才放开她。
“能站稳吗?”他间。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为什么要这样待我?”
“这叫隔靴搔痒。”他说。
她眨著水漾的晶眸。“不准再对我隔靴搔痒了,我讨厌你这样!”
“你是个耐人寻味的小东西。”他庆幸有此娇妻。
她才不理他的谬论。“我不是小东西,我力大无穷。”
“在我怀里,你是小东西。”他纠正她。
她不高兴的扁了扁嘴。“你就会欺负我,下回再这样我就把你丢进湖心喂鱼去!”
他笑她。“你才不舍得呢!我觉得你方才很享受我的吻和手掌的魔力。”
闻言,她的脸酡红一片。
“胡说!我若是有半分享受,老天爷就罚我下辈子再做女人。”她噘起红唇不服气地道。
他知道她嘴硬的个性,却偏爱招惹她。“你若再做女人,我就再做男人,与你正好再配成一对。”
“是吗?也许我已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了,你才穿著跟娘要糖吃呢!”
他俯首敛起眉心看著她,“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比你早投胎,不会让你等我等到白发苍苍的。”
“谁等你了?你少臭美!”她推开他,迳自往花径走去,只觉得对他是有理说不清。
他不以为忤,现在的他早已视与她抬杠为打发时间的好方法。
倪骊期说的没错,娇女敕的她怎样看都不像女力士。
“凤凤明天就会到苏州。”他突然道。
她停下脚步。“真的?”
“我没有骗人的习惯。”
知道这个消息定能让她高兴半天,他不先说全是因为她惊人的美貌勾去了他的魂。
他万分庆幸有她相伴一生,想必他未来的生活肯定不会乏味。
一生?他已经想到一生一世了!怎么会这样?他不要被爱情牵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