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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将军俏神偷 第17页

作者:林淮玉

闲闲为了不使刺客话题继续下去,便佯装一脸的困意,猛打着呵欠,嘴上直嚷嚷:“好困、好困。”

岳楚云也没多心,只当她是真的困了,他笑了笑要她好好休息,然后让出军帐,骑马到营区四处巡视去。

闲闲一等他离去,立刻坐直身子,长吁短叹了起来。

“你还好吧?”风野趁着看守军帐的士兵打盹时,偷溜进军帐。

“我一点也不好,烦死了;为了苍龙杯,离乡背井不说,还把自己弄得像过街老鼠似的,陷入人人得而诛之的窘境。你说我怎么会觉得好?”闲闲垮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

“你认为刚才的刺客是冲着你来的?”风野还搞不清楚状况,以为事有巧合。

“除了苍龙杯之外,我不认为我的命这么值钱。那些人已经追到蓟州来了,下手是迟早的事;其实如果他们不是这么逼人太甚的话,苍龙杯交给他们也就是了,带它在身边也挺碍手碍脚的。”她几度想把苍龙杯拱手让出,又怕他们既要杯子也要她的命。

“这样好吗?你并不知道对方是谁,到底有几方人马想夺苍龙杯,如果打发了一方,却搞不定另一方,你哪来那么多苍龙杯好给人家?”风野认为最好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向岳将军全盘托出,一定有法子可以摆平。

“什么都好啦!就是别叫我向岳将军承认我是那个窃杯女。”闲闲有口难言,风野根本不能体会她的痛苦与为难之处。

“真是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回开封后,你待在将军府里可能会安全些。”风野摇摇头,离开了军帐。

岳楚云远远地瞧见了这一幕,心里酸醋味十足又不便发作,因为自己根本没有立场。他凭什么干涉?风野和闲闲是青梅竹马,闲闲受了惊吓,他的好言安慰也是应该;可是每次一见到他们两人亲昵地说笑,他的心头就仿佛针刺般难受。

看来他得加快示爱的步伐,不能再做闷葫芦了,免得佳人被他人捷足先登。

☆☆☆

将军府

“这花好美,是什么花啊?”闲闲信手轻拈一抹馨香。

才到将军府不过三日,闲闲和楚君已成了莫逆之交。更夸张的是,她发现风野对楚君似乎挺有意思的,让她不禁感叹:百步之内,必有芳草。

当初在蓟州时,风野对她情深意浓的模样,想来离今好远。

“这花是萱草,民间有个有趣的传说,妇女怀孕时,在胸前插上一枝萱草花就会生男孩,所以人们又称它为‘宜男’。萱草花又有另一个名字叫忘忧,有的直立如林,有的似花蝴蝶飞舞。”楚君算是养在深闺的娴秀女子,对于莳花弄卉自有一番研究。

说起园里的花卉植物,楚君真是如数家珍,介绍起萱草,还不忘吟上一段苏轼的名句:“萱草虽微花,孤秀能自拔,亭亭乱叶中,一一劳心插。”

“好个亭亭乱叶中,一一劳心插。楚君,你真是了得,刺绣、女红样样精通,再加上对花卉的爱好与了解,真是蕙质兰心;谁要是娶了你,真是他的好福气。”

闲闲最是欣赏像楚君这般宜室宜家的女子,浑身上下皆有她所不及的优点,光是她端坐在绣房里绣花的耐性及功力,就够闲闲佩服的。

若是风野能够得到如此灵秀女子的青睐,真是不枉此生。一会儿见着风野的面,一定要好好鼓励他莫错失良机,好早日赢得佳人的心。

“闲闲才是楚君所佩服的对象。听大哥说,在蓟州时多亏你三番两次出手相救,否则我今日恐怕无法再见着大哥呢!”楚君在与大哥的闲谈中得知这些事,而且也发现大哥谈起这位闲闲姑娘时,那种神采有别于以往;她的心里自是明白得很,闲闲在大哥心中的地位一定不同,所以也就相对地对闲闲更加热络。

然而几日相处下来两人说了许多贴心话,楚君也发现闲闲爱笑、爱疯的性格,轻松、幽默的人生观,于是更喜欢和她接近,甚至更进一步盼望她能做自己的嫂子。

因为这么一来,将军府一定可以欢笑声不断,时时就好像沐浴春风里。

闲闲听到有人赞美她,很是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的行为里掺杂了儿女私情,却被人一而再地颂扬,怪心虚的。“别提那些事了,怪不好意思的。岳将军尽忠地为国为民,有机会为他做件事也是应该的。”

此时,前厅传来嚷嚷吆喝的声音,尖锐的女声,娇滴滴的;毋庸置疑,当然是闲闲的头号情敌——花蕊公主是也。

“你就是关闲闲?”花蕊公主来到闲闲面前仔细地打量着她,趁机评估自己胜过她几分姿色。

在花蕊公主的想法里,情爱的世界就是以姿色取胜的世界,谁站上花魁的位置,谁就能让爱火点燃,缠绵难舍。

岳楚云是她私心想独占的惟一所爱之人,一听他由边境调回开封,早就想到将军府来拜访,再加上小太监回报说与岳将军同行者尚有一名妙龄女子,这怎不急煞了她?

“是啊!请教姑娘怎会认得我?”面对花蕊公主,闲闲明知故问。其实早在那元宵花月夜,她就曾见过公主一面。那天,公主望着英俊威武的岳楚云,恨不得一口把他给吞了的表情昭然若揭,她岂会不明白花蕊公主今日来将军府是别有用心。

“放肆!有眼无珠,见了公主还不行大礼。”一旁随侍在公主身边的宫女大声喝道,一副狗仗人势、盛气凌人的模样。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闲闲不想让岳楚云难做人,她只得打躬作揖,只差没跪下。

花蕊公主满足虚荣心后,脸上有了好脸色,“岳将军乃大宋的名将,非池中之物、泛泛之辈,配得上我一朝公主的身份地位,我不希望有人妨碍他的前途。”这样的表达再明显不过了,摆明不要有人抢了她的心上人。

“公主所言,小女子不甚明白。”闲闲希望花蕊公主说话不要拐弯抹角的。

“呵!想也知道,同你这等俗人说话一定得费一番工夫,不过我也没有时间同你在这儿瞎耗着;总之云哥哥会是我花蕊的驸马爷,你莫同我争。当然,你也不会是我的对手。”花蕊公主走到一丛牡丹花旁,摘下其中一朵开得最灿烂的,拿至她眼前一晃。

她低吟道:“倾国倾城姿容别,枝枝浓艳压众芳。谁道群花如锦绣,笑舞东风满园放。我是大宋的牡丹花,你充其量不过是朵垂丝海棠。我这么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花蕊公主对自己的姿色颇为自负,自诩为国色天香的牡丹花。

花蕊算得上是才女了,绕了一大圈,又是暗喻、又是吟诗,把自己的情思弄得深情款款又不失公主该有的气质。

就在花蕊公主畅述牡丹花与垂丝海棠差异之际,岳楚云恰巧由府外进入院里。

“云哥哥,你好忙哦!我明日进宫要父王别让你这么忙。”眼尖的花蕊见到岳楚云,立刻云哥哥长、云哥哥短地叫着。

眼见花蕊公主一见到心上人,态度一转,整个人立刻像个糖人儿似的。闲闲撇撇嘴,心里好不是滋味,可是又不便发作,谁教她不是什么闲闲公主来着,只配做一朵垂丝海棠花。

“公主莫为末将担心,为了区区小事惊扰圣驾,恐有不妥。”他虽是对着花蕊公主说话,但心里悬念的却是闲闲,她们刚刚的对话他听见了,他担心花蕊公主以垂丝海棠来形容闲闲,恐怕已经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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