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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装不是很在乎 第23页

作者:林淮玉

不祥的预感强烈地席卷她的心房,后又嘲笑自己的多心,一个十八岁的女孩能造成什么影响呢?是她太杞人忧天了吧。

可是薛佛不知道的是那个丹丹虽只有十八岁,却有超过年龄几倍有余的野心,一个女人,只要有野心都不容小觑,尤其是一名美丽的女孩。

而丹丹就是一个既美丽又有野心的女孩。

***

休息了一晚,薛佛到客房见了那位据李嫂所说,长得楚楚可怜的孤女。

推开了虚掩的门。

“今天好些了吗?”她看着少女露了一抹微笑。

“好多了,只是伤口微微的有点痛。拓芜明天会带我去换药。”女孩也甜甜一笑。

拓芜?她也叫起拓芜来了,好亲热的称呼啊,不是范先生、范大哥,直接就是拓芜。

薛佛微皱了眉,但她保持沉默,准备来个静观其变。

“薛姐姐,你和拓芜是怎么认识的呀?”她靠着枕头,坐起了身,一脸的无邪。

“我到拓芜经营的夜总会应征工作,他说我不适合待在那上班,所以我受雇到家里来帮他照顾家务,就这样认识了,算是缘分吧。”她还是笑,既然女孩好奇,就说些事满足她的好奇心吧。

“夜总会?你以前是风尘女郎吗?”又是一脸的无邪。

“夜总会不是应召站。”薛佛淡淡地说,不愿与她计较太多用字遣词。

“哦!你们为什么不同房?”

连这个她也知道。

“……我们没有不同房,只是现在不同房。”她也学会了用模棱两可的回答方式。

“你们要离婚了吗?”

天啊!这个女孩真是幻想力丰富,难道她对拓芜有兴趣?

“你很希望我们离婚吗?”她用问题来回答她的问题。

“呃——我不能乱说话,否则拓芜会不高兴。”女孩也很聪明,不把企图心表露过多。

“你家住哪?要不要我们通知你父母?”

“我没有家人,不过现在拓芜等于是我的家人了。”她厚颜地说,“你不会反对我住下来吧?拓芜说他对教有责任,因为他撞伤了我。”她嘟着嘴,就像李嫂形容的——楚楚可怜。

薛佛不是小心眼的人,但也不打算装大方,该分清楚的部分,她要说清楚:“让你住下来,原则上我不反对,但是,我们必须要知道你的一些基本资料,我们不收留来路不明的陌生人。”

“基本资料?我叫丹丹啊,十八岁,高中毕业,这就是我的基本资料。”她嘟哝着。

“家里还有什么人?”薛佛不信丹丹没有家人,没有一个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定有些什么亲戚之类的关系人。

“刚刚告诉你啦!我没有家人嘛。”她委屈地说。

“那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我在孤儿院长大,我讨厌那里所以离开了,离开四天后在路上让拓芜的大宾士车绐撞到了。也是很有缘分的,不然谁的车不撞,偏撞上他的车。你说是不是啊?拓芜。”她朝门口的人撒娇地说。

薛佛回首,看到拓芜偎在门扉旁,双臂交握,若有所思地盯着房里的两人。

“你们聊吧,我要到春水画廊一趟。”薛佛站起身,经过范拓芜身边时轻轻地对他说:“一个非常渴望做范太太的人,好好对待人家。”

她露了一朵笑,风似的离开。

留下一头雾水的范拓芜和笑得很娇媚的丹丹。

“薛姐姐说你和她是在夜总会认识的,是真的吗?她怎么会到夜总会应征工作啊?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薛姐姐气质不凡,到夜总会上班不是很怪吗?”

又是一个把夜总会当成是应召站的人。

“她只是跟我开了一个大玩笑罢了,不是真的要在夜总会上班。”他根本懒得解释的,但又不愿丹丹看轻薛佛。

“薛姐姐要到春水画廊做什么?”

“她是个画家。”他言简意赅,听得懂的人自然会懂。

“那一定是很有才华哕?”女孩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走下一步棋。好不容易钓上的大鱼,岂可轻易让他月兑逃。

“嗯!你休息吧,有事可请李嫂帮忙。”

又是这句话,有事找李嫂。丹丹不悦地努着嘴。

***

晚上,薛佛正准备要睡时,范拓芜敲了门进来。

“早上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坐在床沿,盯着她的容颜。

“哪句话?”她故意装傻。

“你说丹丹想做范太太。”

“是啊!我告诉你有个仰慕者想坐上我的位置,让你得意得意。”她钻入被窝。

“你在暗示我什么吗?”他用一种危险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了嘛,又生气了?板着一张脸,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要提醒你,现在我还是范太太,在我死之前不准你对别的女人作任何承诺。”

这话分明是含有占有欲的意味,听在范拓芜的耳里,自是心花怒放。他终于收拾起冷峻,开怀地笑着,也钻进了被窝,月兑了睡袍,搔着她的腋下,唇舌并用地掠夺了她的呼吸,摩挲着她的颈项,她的柔情。

“你今晚不去海之朝露吗?”她好不容易挤出了空隙问道。现在的她已经脆弱得随时都会化掉。

“不去!有艾咪在,我可以放心在家陪老婆。”

这一晚是他们真正属于彼此的一晚,也是真正烙上痕迹的一晚,他们成了名副其实的范氏夫妇。

但是,苍天对两人的考验似乎尚未完成,隔天一早李嫂即猛烈地敲着薛佛的房门,“太太!太太!拓芜少爷是不是在你房里?拓芜少爷不好了啦,那位小可怜小姐发高烧三十九度,胡言乱语的,快想想办法吧。”

李嫂一早扰人清梦,令人想发脾气,但碍于事出有因只好忍了下来。

“去吧,送丹丹到医院去。”她轻轻地推了他一下。

他无限眷恋地看着她,“累坏了吧!原谅我不能陪你。”

“嘻!不用人陪啦,我很强壮的,没你想象的那么柔弱,你去忙吧,我一会也要起床了,蒋暮槐有事要和我谈。”

昨晚,就在两人缱绻之时,她的记忆力突然神奇地恢复了,本想早晨告诉拓芜的,看来现在不是适当的时机,改天吧!或者今晚。

“又是蒋暮槐,你是我老婆,他干吗没事约会你?”他说得醋劲十足,穿上睡袍后在她的额上宠溺地轻啄。

“这么不相信我?纵然他真的心怀不轨,我还是我,我是你的妻子。”她轻抚他的发,安抚他的心。

“永远忠贞?”

“呃!永远忠贞。”她给他的是强而有力的保证。

“谢谢你。”他又吻了她。

***

春水画廊。

“为什么不再合作?”蒋暮槐眯着眼看着薛佛。

“不是不再合作,只是想改变合作的方式。”

“是因为范拓芜的关系吗?”这是他的直觉,除了范拓芜有意见之外,他不认为会有什么动力,让她舍弃春水这么大的画廊,尤其是一位潜力十足的明日画坛巨星。和春水合作是画坛老将、新秀争相竞逐的靠山,圈内人都知道春水的老板蒋暮槐肯投资、肯栽培、肯砸钱经营有野心的画者,薛佛是画界人士,她应该十分明白与春水保持距离对她绘画前途的影响。

“拓芜对我和哪家画廊合作并无太多设限,只是,我是他的妻子,理当注意到外人对这件事的流言。拓芜是新笙画廊的老板,而我这身为妻子的人竟然与自家画廊之外的画商合作,这无异是打击了新笙画廊和其他中南部地区拓芜名下画廊的信誉了。”这是薛佛的考虑,结婚前她可以任性,可以表现自己强韧的一面;但结婚后她必须要适可而止地多为拓芜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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