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雪儿,我不管怎么做都没有用,我真的好爱他……”依依是那么的无助。
“依依……”蜜雪儿只能抱着她,跟着她一同哭起来。
在西班牙空旷的斗牛场里,两个女子哭成了泪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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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后
“我已经累得不能动了。”红茵看着身旁的大包小包,想起车上还放着今晚跟同事们所采购的衣物。“我还是头一回买这么多东西呢!”
“及时行乐啊!”依依倒是对这些花费不痛不痒。虽然美其名是为了要重塑好友红茵的个人形象,她和其他的姊妹淘们还是买了一大堆,反正钱是花在自己身上,总比丢掉好吧!“平常这么辛苫的工作,偶尔慰劳一下自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逛了这么久,还真有点饿了。”一下班,大夥只吃了一些零食就往卖场厮杀,逛了这么久,消耗掉的体力还真不少,待侍者将餐点送上来,红茵忍不住食指大动。“我都快累翻了呢!”
“这样就喊累啊?等会儿我还要带你到我朋友那里整理一下你的头发咧!我保证把你弄得美美的,明天那个余诗莹绝对会对你刮目相看。”
有她这个总是走在时代尖端的军师坐阵,再加上红茵本来就不逊於人的姿色,再将她重塑成超级大美女简直大容易了。
“这么晚了,你朋友的店还开着吗?”红茵实在是累坏了,一想到等会儿还得花上好几个小时的时间整理她的三千烦恼丝,整张丽颜差点垮下来。
“都是自己人,哪有分什么开店时间?”阿帝达是她以前PUB工作时的常客,跟她熟得不得了,当然不会介意她什么时候心血来潮去光顾他的个人工作室。
红茵点点头,“只要是你的朋友我都放心。”
她绝对相信依依有那个能力。也不知依依从哪认识那么多朋友,好像她走到哪里都会交上一箩筐的好友,三教九流都有,几乎各行各业都有她熟识的人,走到哪里她总是最受人注目,真是个天生的交际人才。
而依依热情大方的个性和才华更是她所羡慕的,虽然她大学休年了一年,也晚她一年进入同一家公司“丰祺”内,可是依依的业绩表现却是最好的,短短的几年内就成为广告部的首脑人物之一,让她这个小小的总经理秘书敬佩不已。
“我相信明天叶伯优一定会被你迷死的。”依依光想像就乐得不得了,她已有八成把握,那个花心大少爷已经被红茵迷住,如果红茵在外表上再加把劲,别成天把自已包得跟粽子一样,要让叶总经理为她戴上结婚戒指简直轻而易举。
“那你呢?”红茵啜了口水,望着好友依依。“你未来打算怎么办?总不能老是这样游戏人间吧?我希望你也能有个固定的伴侣。”
这些年来追求依依的男子多如过江之鲫,可是依依始终没定下心好好的跟其中一个交往,哪个不是草草的约过几次会就被她封杀?至今还没有男人可以跟她交往超过半个月,无怪乎有人会把“花花公主”的称号冠在她头上。
“天地良心啊!”依依煞有其事的喊冤。“我哪有游戏人间?我可是很真心的跟他们交往,只是我每次都遇人不淑,有什么办法?”
红茵瞧依依一脸古灵精怪的表情,配上美丽的脸蛋,要是她是男人的话,也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裤”下。说也奇怪,认识依依也有七年了,红茵从来没看她穿过裙子,不过美人就是美人,不管打扮再怎么随性,依依就是有办法穿出那种属於她的风格。更令红茵赞叹不已的是依依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她就是有本事从一堆看似平凡无奇的衣物中挑出一些自认适合的衣服,妙的是那些衣服一被她穿上,又是那么的不凡,依依就是这么一个特殊的女人。
“到底是谁遇人不淑啊?”红茵受不了的喊。“你每次都两、三下就把人家甩了,可怜的是那些敢死队的成员。”
“爱情本来就是很现实的啊!蚌性不合的话,硬要凑在一起是很辛苦的。”
“总有一天你会找到属於你的男人。”红茵明白依依的个性,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要她再怎么改变都很难了。
从依依自国外游历回来以后,整个人就像月兑胎换骨一样,她也不像以往乐观开朗的个性,在言行举止之间更多了份自信,对於异性的追求,她也不像以往那样排斥,反而有点来者不拒的意味,可是往往不到几天对方就被她打回票,但不怕死的人还真多,就算依依再怎么狠心的抛弃别人,就是有那么多人苦等着她的青睐。
“也许吧。”依依率性的点—根烟。
红茵通过袅袅的烟雾看着依依,她的脸庞更增添了几丝朦胧的美感,不过夹杂着些许莫名的辛酸。连红茵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也许是因为她很清楚,依依的内心深处始终还想着那个负心的男人吧?
“陆老师。”
红茵首先抬头望向来者,发现对方是一个大女孩,长得十分秀丽,但却有着一对浓眉。她喊陆老师,大概是指依依吧,但是依依一点也没有想抬头的意思,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仍只顾着喝汤。
“依依。”红茵轻声的喊她。
“嗯?什么?”依依一脸不明所以的看向好友。
“陆老师,我是……”女孩一脸希冀的看着依依,期盼她能认出自己。
“我不是老师。”
“可是……”女孩似乎有话想说,但却吞吞吐吐的。“我是覃翩翩。”
依依搔搔头,还是装出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
“覃?你不就是……”红茵听到这个姓,马上想起覃京曜,难不成这女孩就是他的女儿,依依大学时当家教所教的那个小女孩?
“我不认识你。”依依打断红茵的话,果决的说。
红茵惊愕的看着好友,不懂她为何不肯认这个女孩,以依依超强的记忆力,连自已都可以猜出她是谁了,依依根本不可能不认得她,但从依依晦暗的脸色看来,红茵发现一丝不对劲,惊觉女孩的脸上竟有着歉意,看来依依和覃京曜父女之间有着难解的心结。
“对不起。”女孩喃喃的道歉,眼睛红了一圈。
红茵眼看着她跑回她所坐的桌位,同一桌坐的还有别人,红茵发现那个人正是女孩的父亲。
“我们走!”红茵一发现这个事实,立刻拿起皮包打算离开。
“没有必要。”依依按住她,抬头给了红茵一个无所谓的笑容。
她早就发现那桌父女的存在,不过她不想见到他们就落荒而逃。为什么要走?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女孩了,她都快二十六岁,是个心智成熟的女人,就算跟他重逢,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但红茵还是不放心。
“他在这里。”她相信依依不会乐意看到他的。
“那又如何?”依依一口气喝完汤,拿起芋头面包吃起来。
“你不在意?”红茵很难相信依依会这么大方,她看过依依喝醉时悲戚的哭叫覃京曜的模样,依依怎能在此时表现得这么无所谓?
“有什么好在意的?我和他早就没关系了,别忘了我现在可是行情看涨的人喔!”依依仍然笑得一脸灿烂。
红茵看着她,心中却能感受到她笑容背后的那股无奈。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那对父女似乎要离去,他们离开时一定会经过她们这一桌,红茵又朝依依使眼色。
依依老神在在的又拿起一根烟点上,深深的吸一口。这几年来她早学会了怎么应付这种情况,她不会表现出懦弱的一面,她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陆依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