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发泄,她要好好地发泄她的不安,天知道她多么惊惧欧御笙若“清醒”过来,确定她是破坏王,是毁掉他赢得继承权的凶手时,他会不会反而怨起她来?
砰砰砰砰砰……
范晓破拳打脚踢,对着吊在书房前一棵树上的沙包猛力地又踢又打。
沙包居然还在,欧御笙竟然没有因为她当时离开而丢掉沙包,想必他对她的思念是真实的。
一思及此,她更气自己了,那是一种变成绊脚石的痛恨感,她好生气,好气自己破坏了欧御笙美好的前途,她给欧御笙带来了负分。
“够了,你在做什么?”追赶上来的欧御笙看她发狂似地猛捶猛打,阻止着她。
“我生气,还有内疚啊……”她一边打沙包,一边说着。
“住手。”
砰砰砰砰砰,范晓破还是猛力地捶打沙包。
“不用内疚,你没什么好内疚的。”他对她的反应感到心疼,故意对呛祖父纯粹是为了可以更加顺利地拿到继承权,但没有想到却让她如此内疚与心慌。
“我害了你耶!”
“没有这回事。”
“你胡涂了吗?我的出现让你得不到继承权,你现在说无所谓,是因为思念过度而蒙蔽了理智,才会认为失去继承权没关系,可当你‘清醒’之后呢?当你看到你布局多年且就要到手的财产因为我而拱手让人时,你会不会怨我?”
“不会。”因为他做这些事,就是要逼出扯他后腿的幕后指使者,所以不会怨晓破。
也唯有让幕后指使者在祖父面前露馅,爷爷才会心服口服,他才能真正打败竞争者。
他原本以为爷爷在生日大寿那天将会钦点他为继承人,可眼看其它各房动作更为积极且又不择手段,他不那么笃定了。尤其二房采旋伯母的动作比谁都强烈,甚至使用了不正当手段,还选择走偏门,连范晓破都成为她想要利用的工具,这点让他无法忍受。即使他清楚晓破又回到他身边可能惹恼爷爷,对他的继承有伤害,不过,一旦采旋伯母使用更恶劣的手段被爷爷知道后,那么他绝对可以铲除掉采旋伯母的野心。
他不容许有人再动范晓破的脑筋。
他硬是要她离开罗千强,强行把她带回到身边,就是怕她身处在他无法掌控的地方会出事。
他有感觉走极端手法的采旋伯母攻击手段将会更加无情以及迅速,为了防止伤害扩大,他也得开始反击,并且要尽快打败采旋伯母,不容她有机会再制造伤害。
所以他现在故意跟祖父发生磨擦,好让她以为有机可乘。
而他不跟晓破说太多内情也是怕正直的她露了口风,更担心她的个性会造成意外。
“不会……真的不会怨我吗?”不知道他诡计的范晓破就觉得担心与害怕,一心只想发泄内心的不安。
“停,停下来,够了。”
“你还是别管我。”砰砰砰砰砰。“喝!”一踢,她气喘吁吁,但又想再踢。
“叫你停下来,别再打了。”他上前抱住了她。“不要伤了自己,你肩膀的伤才好而已。”
“就算复发也无所谓,这点伤算什么?比起你什么都没了,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仍然一味地责怪自己害了他。
看她的模样,欧御笙既感动又心疼。
她一径地陷入害了他的忧郁里,而且跳月兑不了,觉得为他好,她还是得离开。
“我赔不起你最在意的继承权,我还是离开比较好,让爷爷重拾对你的喜爱与信心才对。”她转身要走。
“不许走。”他环抱住她的双臂束得更紧。
“放开我。”她挣扎着要挣月兑他。
“你别自责,我不是说了,我绝不会怨你。”
“可是……”
他却把她抱得更紧,享受着她的担忧,也就因为她是真正地在意他,才会出现这种激烈的反应。
“你就这么地为我紧张难过,害怕我落空,你就一心希望我是最后的胜利者?”他的心因为她的反应而被喜悦给占领住。
“当然,否则我干么一直隐瞒你的坏?就因为担心你落空,所以我从小就不敢把你的坏告诉爷爷,就怕爷爷给你扣分,只能一直隐瞒我对你的评价。”
“在你心里,我究竟有多坏?”他听着她的说法,额上的青筋忍不住抽动起来,这妮子真是让他又爱又气。
“你虚伪、你假面、你顺从爷爷,但其实是在演戏。你装作无欲无求,但真相是暗中布局打击其它堂兄弟,目的是要夺取家产,可我都不敢跟爷爷告状,说你伪装骗他,我也没让爷爷看清楚你企图夺取家产的真面目,结果你成功地诠释出完美的君子模样,被称为贵公子,让爷爷对你印象大好,甚至偏心到各房与外界都认为接班人非你莫属。”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与欧御笙站在同一阵线,一直以来如此,未来也会如此。“你处心积虑那么多年,本以为接班宝座手到擒来,岂料因为我的关系而功亏一篑了。爷爷刚刚已经放话只要我在你身边,就不让你继承公司。”一想到此,她又开始挣扎,却怎样也甩不掉他的怀抱。“放开我,我还是走人对你比较有利。”
“原来你从以前就这么爱我与保护我了。”他很感动。
“但现在已经变成是害你的凶手了。”
“不要再说自己是凶手,你不是,我从不认为你是,根本是你自己想太多了,你不会给我制造麻烦,你不会是绊脚石。”他仍拥着她,道:“还有,我绝不会让你走。”
“可是……”她硬要甩开。
“别用力,肩膀的伤。”他钳制得更紧。
她抬首,喘着气,正视着他的眼,却被他眸底的坚持给镇住,片刻后,她才道:“但我真的不想因为我的关系而让你失去继承权,这又该怎么办?啊,有了,不如你等个十年、二十年后再找我吧!”她突发奇想。“先让爷爷把接班人位置传给你,再等爷爷完全不管事,而且也不会在乎我了,到那时候我再跟在你身边就没有任何妨碍了。”
“那爷爷若是长命百岁,你可得再等三十年。”
“呃,我会变成老太婆……”
“你这个小傻蛋!”欧御笙好气又好笑,但对她的护卫更是心疼不已,迅速地,他掬起她的下颚,贴上自己的唇片,封住了她欲大叫的小嘴。
范晓破僵住,觉得他的吻好温柔,只是想到自己必须要离开他,就又想扭头拒绝他的吻。
“不准退开。”他硬是扣住她的下颚,让她无路可退,而且更放肆地缠住她的唇,疯狂地吻她,逼她的唇舌与他的交缠不休。她被他激烈的放肆给惊着,抽气后,却克制不了被他挑逗起的情绪,也回吻他。
“笨蛋笨蛋,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弄回身边,怎么可能再放你走。”欧御笙说着,更深入地在她口中狂吮翻搅,深深尝着她的味道。“你走,局才会乱,因为接下来要面对的依旧是难以预测的状况,但保护你却是最重要的事情,我不会让你因为争产风波而受到任何伤害,不会……绝不会……所以你不可能走得掉……”他一边说、一边贪婪地索求她的唇舌。
他除了要让爷爷不得不将继承权传给他之外,他还要防堵一些事。
就算他成功被指定而坐上接班人宝座,但在传承接续事业的这几年,不甘心者与会扯他后腿者是有可能继续找他麻烦的,所以他要一劳永逸,将有野心的人通通摒除在外。
这包括有心计的大房、二房长辈们,另外三名堂兄弟也不是好惹人物,他得一一战胜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