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及凝视着她。不似正常女子的想法啊……可就是因为惊世骇俗,他才会被她奇特的作风与思绪给紧紧圈套住,也才会老是主动追着她跑。
“妳真的很有趣。”他笑了。
“你才古怪呢!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想出现就出现,还有,只要一现身,就是管我白家的闲事!”
“谁教白家是非多,尤其妳又是个闯祸精,在妳身边可以看见很多乐趣。”
“我哪是闯祸精?我是在处理要事,你──”
“堂奥妳还记得吧。”东方及打断她的话,直接问。“『飞鹰山庄』庄主堂奥背弃妳,在客栈狙杀妳之事,妳可还记得?”
白幔怔了下,片刻后,闷闷地同道:“事情过了就算了,你又提起来做什么?”
“事情尚未了结。”看来白幔只是表面凶恶,内心一点儿都不狠毒。堂奥曾经要取她性命,她居然轻轻易易就饶过要伤害她的人?
“什么事情没了结?”她一头雾水。
“妳随我去看个究竟,就会明白了。”东方及邀请她与他同行。
她往后一退,警戒道:“你又要要什么诡计了?”
“不必紧张,我没那么阴险──”
“我不信任你!”换她打断他的话。“我不会再上第二次当了。我要把你抓起来,我要好好拷问你又要使出什么阴谋诡计来了?还有,抓我当人质这笔帐也该算算了!来人──呃!”白幔要唤侍卫,但声音才扬起,就又发不出声音来。
他的俊脸俯下,在她樱唇上一吻!
白幔宛遭雷击,全身无法动弹。吻……吻了……他又吻了她,而且这回是唇对唇,她的唇碰上了他的唇!
她心跳如擂鼓,脑子完全无法思考,许久过后,才喃喃出声。“登、登徒子……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侵……侵犯我……”她往后一退。
东方及却攫起她的手腕,道:“走吧,堂奥的事情还有后续问题要解决,妳可不要轻忽此事。”
他真是为她的安危在着想吗?又或者……只是用吻来迷惑她?
“走。”他再道。
“不走!”她摀住唇。
“要走。”他坚持着,只因他发觉堂奥前往苗疆寻找一个神秘人物,一个擅用巫术的男子。堂奥似乎有意与对方合作,在查清楚堂奥的意图之前,得先将白幔藏在安全的地点,以防被狙杀。
白幔忽然一坐在地上,看他能奈她何?“我若不走,你能怎样?”
他怔了下,旋即笑了,蹲在她面前,凝视她倔强的脸,说道:“和自己的性命过不去没有好处。”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
“那我就吻晕妳好了。”他的脸又凑了上去。
“啊!”她惊叫,身子往后仰,直接躺在地上。“来人呀,有刺客!快来人呀!快──”她高喊,要把府中的护卫唤来救她。
“小白丫头。”东方及忍不住摇首,她的古怪性子总是跳月兑他的掌控外。
“你再不滚,被我的侍卫抓住,我一定把你关进地牢好好蹂躏一番!”她仍赖在地上叫嚣,恐吓他快滚。
咚咚咚咚咚……
四周开始吵嚷,白幔的叫嚣终是引来了护卫,往主子求救的方向狂奔而去。
白幔紧紧黏在地上,不让他有拉起她的机会,再叫道:“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
“我又不是呆子。”东方及在护卫集体扑来的一剎,轻悄地跃起,飞掠上了屋檐,惹得护卫们叫嚣连连。
“哪里跑?追!”
“小少爷,您没事吧?是哪儿受伤了吗,不然怎么会躺在地上?管家~~快召大夫,快啊──”
“快追刺客!”
“快请大夫!”
“小少爷,别躺在地上了,您哪儿不舒服呀?快点跟我说呀……”一群奴仆围着白幔,叽叽喳喳直问着。
白幔没理护卫,只是瞪着弯弯月牙。现在把东方及赶走到底是福还是祸?她其实也不知道。但,她得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好好想一想才行呀……
第五章
京城热热闹闹的,而且比平常更加吵杂,到处都在谈论皇帝刚刚公布的圣旨,三王之争已有了最后的决定,而诰封也已昭告天下。
“皇帝赐封『仁义王』、『慈爱王』、『忠勇王』,连『武王』都定下来了。”几名读书人因为茶楼客满,站在茶楼外等候着跑堂找位招呼,无聊下,就聊起了最新的消息。
“是啊,『仁义王』为单壁,『慈爱王』为殷愿,『忠勇王』为萧瑟……咦?那先前闹得沸沸扬扬的『日月寨』寨主龙壑呢?他是什么王?”
“龙壑并没有登上『忠勇王』之位。”
“怎么会这样?”失望与议论声四起。
一道低低的嗓音说道:“大家不必为龙壑扼腕了,龙壑虽没当上『忠勇王』,但他已变成『武王』。虽然都是那个名叫白戏墙的谗臣在从中作梗,这才让三王之争变得乱七八糟,不过皇帝英明,查出了龙壑的委屈,最后仍然还给了龙壑一个公道啊!”
“怎么会这样?这位白戏墙是何方神圣呀,竟有本事搅乱皇帝的封赏?”
“白戏墙出身『白潇馆』。”此话一出,众人皆被震慑住。
“原来也是出身『白潇馆』,才会邪里邪气啊……”
议论的百姓们表情各异,有的还忍不住到处张望,就是深怕有“白潇馆”的奴仆置身在人群里,将他们的小话听了去,然后回去报告现在掌权的小主子,把他们这些嚼舌根的百姓抓起来打。
“这位白戏墙不是已经被逐出京城了吗?”有菜贩高声大吼,这可是最新情报呢!
“真的吗?白戏墙真被皇帝驱逐了?”
另一个满头大汗的壮汉也加入议论的行列中。“我在朝廷里当官的表亲也说了,白戏墙前几日已被逐出皇宫,不过他又说皇帝赶白戏墙离京很可能只是在作作戏,是为了给龙壑一个交代,皇上并不是真心要责罚白戏墙的,否则『白潇馆』怎么可能没被牵连?住在『白潇馆』里的白家人还是一如往常的行动自如呢!”
“说得也是。”
“那白戏墙到底是忠还是奸呀?”
“弄不清楚啊……”一个路人头痛地直搔头。“关于白戏墙的传闻好复杂呀,我都弄糊涂了。”
“哎哟,干么在乎谁对谁错啊?咱们闲嗑牙就好,『白潇馆』之事咱们小老百姓也无权过问,还是赚钱填饱肚子比较要紧啊!”
“这话有理。”
驾!
“快闪快闪!”
街上传来一阵阵惊呼。
“怎么回事?”
一匹白马直冲而来。
夕阳余晖散发出黄菊色的金光,但见一名白衣公子就坐在白马上奔驰。
驾!
马蹄狂奔,扬起漫天风沙,路上的摊商纷纷让路,骏马像风似地席卷过大街。
一阵混乱后──
“那驾马狂奔的混小子是谁?”外地人气坏了,真是粗暴。
“他就是『白潇馆』的小白公子呀!”
“啥?他就是小白公子?!”外地人吞了吞口水,总算见识到小白公子的自大是啥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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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白幔像头牛似地冲进“白潇馆”,而管家也急忙奔上前来,同样是满头大汗。
一见到管家,白幔立刻嚷声追问:“大哥呢?他有没有消息捎回来?有没有啊?”白戏墙被皇帝贬出京城的消息她前夜得知后就立刻骑着千里马追出京城外,但找了一天一夜了,大哥的去处却成了不能说的谜题,她东奔西跑,四处寻找,就是找不到戏墙哥哥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