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数名大汉全撞成一团,跌倒在地,好不容易爬起后,脸色皆难看至极。
“你还在发什么愣啊!”甲大汉重重敲了下一直死盯着白幔瞧的丁大汉,他从刚才就傻到现在,像被巫术给定住似的。
丁大汉缓缓回神,叫道:“白幔他……他……”
“我怎样?”白幔下意识地缩进东方及怀里,不过仍然回首恶狠狠地瞪住丁大汉,警告道:“你若胡言乱语,我割了你的舌头!”
“好嚣张!”大汉们火大,又要群起围攻。
“嚣张的人是谁?敢对未来的盟主如此放肆,割舌头只是小刑罚而已!”白幔仍大吼。
众人怒不可遏,喝道:“去死!”刀剑又齐飞。
东方及搂住他施展轻功,跃离刀剑外。
“哪里逃!”
“够了,要争输赢到武林大会再做解决。”东方及不耐烦了,这些武林人士不是他的对手,但他也不想伤害他们,而且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解决。
众人住了手,几次对打,已认知到紫衣人的武功高强,他们根本就无法靠近白幔,若再对峙下去,也讨不了便宜。
“好,我们上武林大会再算总帐!”胖大汉衡量得失后,不再坚持要在此刻定生死,示意同伴,暂时先走。
“胆小表!”白幔却对着他们大扮鬼脸,还叫嚣道:“你们就上天山恭迎我吧,哼!”一回首,与东方及对上。
他的深眸一瞬也不瞬。
白幔的表情愈来愈窘迫,他想起与他最后一次见面时,他曾放话一旦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他就要围剿东方及,可此时此景……
是谁被谁围剿了?
“你……你还看?你是在看什么?”白幔一回魂,立即羞赧地嚷道。
“看你怎么治我的罪行啊?”他悠悠回道。
“你果然记得我说过的话。”
“当然记得,你说要治我罪,可是惨遭围剿的却是你。”
白幔连忙反驳,道:“你别耻笑我,武林大会又还没开始,盟主宝座落于谁手还是未知数,而本公子现在只是不小心遇险,你也只是不小心救到我而已,千万别以为你就是神祇!”
“都是不小心的?”他悠悠笑道:“你跟洪翼浩浩荡荡地闯天山抢盟主位,一路却惨遭围攻,节节败退,甚至还出现伤亡,眼看已『全军覆没』,但唯独你被保住,你不觉有蹊跷,不觉有人暗中相助吗?”原本以为白幔经历了武林凶恶后,会打退堂鼓,岂知他却打死不退。
白幔愣了下,言下之意是他在暗中协助?他一直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总是能在凶险中月兑困……
东方及的目光往下移,停在白幔的前襟处,白幔的衣袍前襟因为闪躲逃窜而凌乱松开,露出雪白的肌肤,甚至还有一点点白色布条露出……白色布条?为何会有布条缠束他的身子?而且还是束缚住胸部这么敏感的部位……
白幔一心想掩饰被救的窘迫,趾高气扬地叫嚣道:“原来你偷偷跟着本公子,还出手帮我,这样说来,你也清楚武林人士急欲铲除我的原因是害怕我抢走盟主宝座,所以才想要在中途把我杀掉,好消除阻碍喽!”他笑了笑,再道:“这么吧,我算你保护未来盟主有功,我就把前怨勾销,不罚你了。”
东方及又把视线移到他脸上,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你到现在还搞不清楚被围剿的原因吗?”
“我清楚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原由?”
东方及闭了闭眼,这位小白公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武林大忌。“是迷魂香。你使用了武林禁忌迷魂香,迷魂香让你成为武林公敌,没想到你还浑然不觉,继续往危险里钻。”
“有这种事?”白幔眨了眨双眼,直到现在才恍然大悟。
“你连怎么死的都弄不清楚,还想当盟主?”事态会变得如此严重,肇祸于他在客栈使迷魂香一事,虽然大部分的中毒者在清醒后根本就忘掉了此事,但其中却有两名武林高手仍残存有片段记忆,于是乎,消息就传开了。
白幔依旧逞强,说道:“我当然可以当盟主!迷魂香是我花了三天三夜才想到的绝妙好计,只要我能抵达武林大会,迷魂香一使,所有人都将拜服于我,宝座手到擒来,我没道理放弃。”他大哥与苗疆人认识,因此有管道可以取得一些奇特的药物,他只是加以利用而已。
“天真又疯狂的想法证明了『你』不适合在武林上生存,而莽撞无知更证明了『你』终究只是个异想天开的小泵娘。”东方及不再跟她绕圈,况且他得行动了。
“小泵娘?!”白幔宛遭雷劈,傻在当下。“什、什么小泵娘?!谁是小泵娘?小泵娘在哪里?”
东方及瞳仁一回,直视她的前襟处。
白幔循着他的视线向下一望──
她一直觉得胸口处凉凉冷冷的,却没发现原来白色衣袍的前襟已敞露开来,而里头的单衣也在翻滚追逐间破裂,束胸的布条早就外露!
“哇!”白幔又摀住胸口处,挡住雪白肌肤继续外露。
“来不及遮掩了,在下又看见了。”他绽露笑颜。
“你看见……看见又怎样?本公子只是肌肤比一般男子白皙些罢了──啊!”白幔挡在胸前的双手被抓开。
东方及凝视着她惊吓的脸庞,道:“只有白皙而已?”
“是……是啊……”
“我模模看。”
“什么?!你怎么能模?”白幔惊叫,想挡住他的手,然而她的皓腕却被他紧紧箝制住,根本抽不出来。
“……滑女敕细致呀……”东方及右手食指点上她胸前玉肤,又滑抚过。“这么柔软的肌肤、这么滑女敕的触感,哪个男子可以拥有这种体态?别告诉我『你』是个太监。”
白幔全身颤栗,整个人都快炸开来了,唇瓣张又合、闭又启,却是挤不出话来。
“还有,妳胸口缠着的布条是要『掩盖』什么呢?”东方及兴味十足地逼问,他的怀疑总是需要实物来印证,此时此景正是绝佳机会。
“我……我受伤……我受伤了……我上药,所以用布条缠住伤口,以免露出恶化了……”白幔继续做最后挣扎。
“喔~~原来是受伤啊!但胸口受伤居然还可以行动自如地强抢盟主位,真是厉害呢!可否将布条拆解下来,让我瞧瞧妳是抹了什么神奇药水助妳神功盖世呢?”东方及以食指勾住布条,预备扯掉。
“住手!”白皙玉肤下的青筋跳动,她快厥过去了。
“怕什么?妳若不是小泵娘,与我同为男人,何必扭捏,不让人看胸部?”
“不准!总之就是不准你看我的伤口!”
“妳在怕什么?”他俊容欺近白幔,深邃眸子直视他,散发出尖锐的压迫感。
白幔满脸通红,呼息急促。“……我不是怕……我是……是……”
“是什么?”东方及指尖一挑,布条裂开来,松了。
“啊──”白幔惨叫,双手挣扎而出,紧紧按住布条以防掉落。“你太放肆了!仗着武功高强,随便碰触我的身子,你该死!”
“男人的身子不能碰吗?”
“不能碰!我是……我是……”
“是什么?”
“是……是……”她支吾着,觉得快疯掉了。
“妳是姑娘家。”东方及替她回答。
“……”
“妳终究是女子,所以袒胸露背之事还是做不出来,就不必再否认了。”东方及的磁音沈了。
白幔愣了,心儿怦怦乱跳,沈默许久许久后,心绪才慢慢稳定了点。“你对我的姑娘家身分毫不惊讶。”白幔不再与他争辩,她清楚已经瞒不过他了,倒是对他的镇定感到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