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住。
他的表情却异常平静。
“呵呵……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哟……”千真万确是个意外,只不过这个意外也太……太幸福了点,那软软又温润的感觉让她的嘴角不断往上扬起……居然忘记他是一个多么恶劣的男人。“嘿嘿,这是不小心的哟,你别怪我,谁叫你想欺负人,我也不知道会这么凑巧。”
“原来是我的不对。”平静的面容无怒亦无喜。
“呵……也不能这么说啦,其实我也挺幸运的不是吗?”粉红色的舌尖贪恋似地描划过红艳艳的唇瓣,上头仍然残存他的味道。
项惔眉峰几不可见的蹙了下,但很快又恢复平常——她刚才舌忝唇的稚气动作,犹如一根针刺般的扎进他心中。
迸冥冥却还是发现到他的异样——“咦?你干么一直盯著我看?”难不成他突然间爱上她了。
他的眼神倏变清冷。“我在看一个花痴。”
“花痴?”她瞠大眸。“我?”
“你不是吗?”
她深深吸了口气,咬住牙,很用力的点头道:“对,我是—。所以我乾脆再吻你一次,当个名副其实的大花痴算了—。”豁出去了,不管接下来会面临什么结果,哪怕是被他掐死、被他打死、被他气死,全都无所谓了。
这回她要老实不客气的强吻他、迷死他,诱惑地变身成。
下一秒,她果然吻住他的唇,而项惔竟然不闪也不避,似乎也欢迎她的“欺负”。
迸冥冥还来不及发觉蹊跷,正想享受唇舌纠缠的快感时——忽然觉得自己的嘴里被送进一颗小小的药丸,药丸一入口便立即溶化,紧接著她头晕目眩了起来,身子一踬。
“你…:。唔。”身体一下子就没有力气了,要不是他愿意撑住她软绵绵的身体,她早就化成泥堆跌坐在地。
“你是很有勇气,但是——”温柔似水的口吻像是在称赞她,然而面部表情却是冷凝又无情。“强逞匹夫之勇只会让你枉送性命,你最好小心一点,醒来之后,更要忘记有关*夜叉*的一切。”他淡淡道。“这回只是警告。”
“什么警告?”快昏过去前,她虚弱的问出这一句。
他不答。
冷冷的微笑则成为她最后的记忆,旋即就坠入无垠的黑暗里……
“呵……”古冥冥打了一记长长的呵欠,然后慢慢睁开眼皮,坐起身。水蓝色的天花板映入眼瞳中,化妆台、书柜摆在她熟悉的位置上,这里是她的住家,她花光四百万积蓄所购买的公寓。
“我在家里?”声音好沙哑,头脑好昏沈,她揉了揉胀痛的额角,她好像睡得很饱,饱到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再揉一揉眼。
没有昂贵的水晶吊灯,墙壁上也没有挂上世界名画,窗户外头架设著的是防盗铁窗,根本没有可以瞧见屋外景色的大片落地窗?
“真的是我的家,那么大别墅呢?”而且她肚子饿疼地哀嚎著,好像饿了好几顿似的。
了电话声响起,她拿起话筒。“喂。”
“冥冥,这三天来你上哪去了?我到处找不到你的下落?”是杂志社的头头,听到她的声音后,终於吐出塞闷之气。
“三天?”怎么可能,应该只有一个晚上而已。
“怎么回事?”头头听出她的讶异。
“我记得……我跟*夜叉*大战了一回合,可是只有一个晚上呀,呃!”想到了,她被迷昏过去,难不成这一昏就足足睡了三天,难怪身体又饿又难受。
“你跟*夜叉*交过手了?”
“是啊。”可恶,竟敢这样“欺负”她,她一定要好好报仇,把“夜叉”的事迹一五一十地掀开来,大肆报导一番,让他再无隐私可言,让他每天被人追著跑,呵,他一定无法忍受自己成名。
炳哈哈…。:“交手之后结果如何?”头头问道。
“结果就是…。:就是……”就是什么?只除了被他狠狠“欺负”一番以外,其他的访问稿、照片、录音等等必须证明内幕新闻是属正确消息的证据一项都没有。
“冥冥?!”头头笑了。
“我……我……”幻想过后的现实让她丧气了。“我什么也没弄到。”她无奈的垂下头。
“*夜叉”很难搞定?”
想起她吃瘪的惨况,而且一事无成的结果,她的心情愈来愈颓丧。
“他是很难搞定。”哎,可怜她变成他游戏里的玩物。
“冥冥,你想放弃了?”
“我应付不了他。”仔细想想,她确实没有这个本事。
“你的淘金梦就此梦断。”
“淘金?”宛如醍醐灌顶,原来涣散的眼神又慢慢凝聚起光彩。
“是啊……”他鼓励地说道。“你忘了你的人生目标了?”
“哦,对喔,我怎么可以忘了我的人生目标,我怎么可以变得这么没用。”都怪项惔啦,把她搅弄得团团转,让她一时“灰心丧志”,忘了淘金的伟大志向,头头了解她,知道她是一个需要目标才会勇往直前的奋斗家,所以用话刺激她。
“终於活过来了。”头头好“欣慰”。
她又气又好笑地回道:“你最懂得刺激我了。”
“嘿嘿,既然回复过精神,那么要加油哦,我支持你。”他在背后摇旗呐喊。
“好啦,知道啦,压榨鬼。”
迸冥冥凭著印象找到了夏快的大别墅,透过铜门栏杆隙缝向里头张望,别墅被暖暖的朝阳所覆盖住,让整座别墅看起来好优闲,随著微风吹过,她还闻到清草香味。
“好迷人的别墅,可惜里头住著的是“夜叉*这只大恶鬼。”她磨了磨牙,按下门铃,半晌后,铜门打开,走出一名高高瘦瘦、身著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
“你?!”古冥冥吓一大跳,平板脸、白粉面,这不就是那天在三更半夜吓她的管家吗。“你是活人?你不是鬼?”
“你才是冒失鬼?”管家面无表情兼不客气的反驳她。“你是谁?按门铃做什么?”
“你不知道我是谁?你得了失忆症吗?才事隔三天,你就不记得我这个人?”吱,她是彻底被玩弄了,什么没有管家,现在人就活生生站在她面前,那么项惔所谓的尸体大概也是吓唬人的。
“我没见过你又怎么会记得你?”管家莫名其妙。
“你没见过我?!”她差点吐血,项惔养出来的部下都会气死人。
“没事的话别乱按门铃。”平板脸撂下一句,转身要关门。
“等一下,我是来找人的?”在铜门关上前她喊住他。
“你找谁?”
“我找项惔先生。”
“谁?”
“项惔—。”
“他是谁?”
“你的主子啊。”她又想磨牙了。
“我不认识,我的主子是个女人,你找错人了。”他又要关门。
“你别骗我了,项惔的秘密我知道得清清楚楚,你别想诓我。”难道又是忽男忽女的分身法在作怪吗?
一直面无表情的管家总算换了张面孔,却是可怜地望著她。“小姐,你的精神不太正常,上医院好好检查去吧。”
啪!
门关上。
迸冥冥目瞪口呆,他居然说她有病。“好,我就把项惔存在的证据找来给你看,看看谁才是神经病。”
她冲回公寓,打开电脑,找寻她先前搜集到关於“夜叉”的一切相关资料。
“咦?没有?”档案资料库内的机密资料都存在,唯独“夜叉”的一切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怎么可能?难不成是病毒作祟?”她又找出备份资料,搜寻之后一样什么都没有,完全没有,只要是关於“夜叉”的线索都被剔除得乾乾净净。
她怔坐著,久久不能动,好半天后,僵硬的手指按下一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