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惔半推半拉的将她推进客房,很客气地道:[你睡这间卧室。][谢……谢。][晚安,祝你有个美梦。][晚……晚安。][去他的,美梦个头。]古冥冥坐在床上,紧紧抱住棉被,虽然灯光大亮,但仍然觉得阴风惨惨,尤其她住的卧室隔个窗子就是庭园,项惔说院子里埋了具尸体——而且她很可能就是下一具肥料。
[是真的,还是假的?]墙上的钟摆指着两点钟位置,窗外树影摇动,风吹过时,她好象听见不甘心的哭嚎声,[应该不会是真的,他一定在唬人,就算杀了人,他也不可能会告诉我啊,他一定是在骗我的,存心吓我。]她搓揉鸡皮疙瘩直直冒的手臂,[还是……是真的?反正我又踏不出这栋别墅,告诉我真话也不无妨,项惔根本不打算让我活着离开——]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
叩叩。
[啊……]她尖叫,鬼来了吗?深印在脑中的杀人事件让她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
“小姐,你作噩梦了吗?”房门猛然被推开,飘进一条又高又瘦的黑色影子。
“啊——是个老鬼!”平板脸,白粉面,死气沈沈。
“小姐?”沙沙哑哑的声音更是震撼了她。“我不是鬼,我是别墅的管家。”
“你是鬼是鬼……”
“是管家?他很坚持自己的身分。
“管家?”听他不改职称,她鼓足勇气用眼角瞄他。“三更半夜怎么会冒出管家来?你是不是被项惔谋杀的尸体,阴魂不散赖在别墅不走,想找替身。”
“你还没有清醒吗,还是在作噩梦?”什么尸体?什么阴魂不散?
“我又没睡觉,怎么会作噩梦。”
“不是说梦话,又怎么会把我当成妖魔鬼怪?”
“你不是鬼。”她眨著惊煌的杏瞳。
“我说了,我是管家,是来问你饿不饿.要不要吃消夜.一咚咚咚的心跳才慢慢稳定下来。“你在半夜两点多问我要不要吃消夜?”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管家也未免太过尽职。
“我看你卧房灯光亮著,知道你没睡。”
“是这样吗?”
“古小姐想吃什么?”
“不吃不吃,我想睡。”谁晓得他会不会在消夜里下毒,她疯了才吃。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吵你了,告退。”管家阖上门板离去。
天哪,这是什么鬼地方?!华丽的格局不再具有吸引力,在她眼中反倒成了地狱。
第三章
天空虽然亮了,然而挂著两圈猫熊眼的古冥冥仍然是浑噩地呆坐著。”整夜无法成眠,每当她决定闭上眼睛休息时,就会想像飘浮的鬼魂从窗外飞进来要跟她“作伴”,而且鬼魂的脸孔是痛苦的、挣扎的,还打算找替身。
“呀!”她又寒了手脚,不管棉被怎么盖,四肢还是冷飕飕。
咿呀——门板又打开来,她全身僵硬,慢慢转过脸去,是项惔,他带著一抹微笑走向她。
“昨晚睡得可安好?”他睇住她,口吻是关怀备至。
猫熊眼回睇他道:“不好。”
“不好?”他无法理解。“为何?我哪里招待不周了?”
他竟然扮无辜,还用一副悲天悯人的口吻来“刺激”她,彷佛是她太贪心、太难招待。
“说,你为什么找人扮鬼吓我?”质问从齿缝中迸出,古冥冥已经管不了钓金龟的大计划,她生气了。
“我找人扮鬼吓你?”他一拧眉,然后摇头。
“你装什么傻?”居然敢做不敢当。
相较於她的怒气冲冲,项惔的态度是从容而不迫。“我何必装傻,倒是——你做过亏心事呀?不然为什么怕鬼?”他反问道。
“我——我什么时候做过亏心事,我才没有呢。”她只有一点点心虚,因为她把他当成金龟婿在钓。
“既然没攸过亏心事,那你怕什么—。”
“就是怕鬼啊。”这样可不可以引发他怜香惜玉的爱心。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区区鬼魂又岂能奈何得了你。”
他是在赞美她,还是讽刺她。“怎样,我就怕鬼,怕得要死,这样你满意了没有?姑娘我就是怕鬼上她磨牙霍霍,这家伙逼她亲口说出自己的弱点来。
“哦,原来如此啊。”他明白了,不过倒有另一项疑问。“你口口声声说我找人扮鬼吓你?但我找了谁来吓你?”
还装蒜。“就是你的管家啊,三更半夜敲我房门,又闯进房间里问我要不要吃消夜,吓得我以为院子里的尸体爬出来了。”
“管家?”项淡脸上的疑惑更盛。“什么管家?”
凉意窜上心头,眼珠子差点瞪凸出来。“你你你——你不会是想告诉我,别墅里根本没有管家这一号人物吧?”
“是没有,这间别墅只住著你跟我,不,不对,还有院子里的那一具尸体。”他回道。
迸冥冥差点厥过去。
“古小姐没事吧?”
“鬼鬼鬼……”她牙齿格格打颤。“这楝别墅内真的有鬼。”
“有吗?怎么我就没有遇见过?!”她一脸铁青!似乎真的怕死了。“你还好吧?”
“我我我……我不好:…。”最怕鬼的她无法控制发抖的身体。
“那可怎么办?我又不方便找医生过来,看样子只好让你抖到死了。”
“什么?”残忍的对待神奇地让她停止抖颤,她怒瞪这个坏男人,质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你要让我抖死,你居然这么恶毒,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不,不是害,这反倒是一次让你慷慨就义的好机会,身为专挖内幕的狗仔,肯定具备不怕死的特质,要是你升天,我会颁赠一块*尽忠职守*的纯金匾额给你,以资奖励。”
她又发抖了,不过是因为生气。“你一心想看我出糗—。”
“有免费好戏可看,我当然不嫌弃。”
“你你你……”她被激到忘记鬼魂事件。“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花钱买匾额的机会。”
“不再发抖啦?”他好温柔,但看起来也好虚伪。
“就算抖也不抖给你看。”
“哦。”他微微地扬了一下唇片。
他像在笑,却又模糊不清,古冥冥根本无法弄清楚项惔究竟意欲何为?
肯定的是,他拥有不同的相貌与多变的气息,她根本弄不清楚项惔是属於何种个性的人物?
不行不行的,她不能老居於下风,她得想个办法扳回一城。
“呵呵呵……”她假假地笑。“项先生,就算你对我有再多的不满,看在我被折腾了一个晚上的分上,也该消消气了吧,现下咱们来商量商量好不好?你可不可以接受我的访问?”她会用她的方法让项忪后悔,让他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当然可以,不过在访问之前我先请你吃顿早餐。”
她不假思索的拒绝,怕又被整。
“不用麻烦了,我的精神与体力都已经调整到最佳状态,咱们还是办正事要紧。”她一面忍住打呵欠的动作,一边拒绝再接受他的荼毒;拿到证据后快快闪人才是正确抉择。
“别客气,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不容她拒绝,项惔又推又拉地把她带进餐厅。“坐。”
“这是你亲手做的?”看著餐桌上的早餐,古冥冥有些意外,虽然是简单的豆浆、小笼包,不过项惔愿意纡尊降贵亲手替她准备早餐,让她觉得很——诡异。“呃,这能吃吗?”她想起人肉叉烧包的剧情。
“尝一口不就知道了。”站在她身后的项惔鼓励她动口。
“可是我不饿……”她试图往后退。
“你饿,别跟我客气了。”他凑近她,古冥冥承受不住他袭人的气息,霍然回首,哪知却与他同时倾近的脸孔贴个正著,在她的唇瓣刷过他唇片的瞬间,触电的麻酥感瞬间从体内炸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