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很坚持我的认定,你绝对不是一块寒冰,你不过是少了温润,这才失去火热的感情。告诉你,千万别跟我说那个老头是你的至爱,我不会相信的。反倒是你为什么肯付出那么多的时间与精力去陪伴着他,甚至因此让你累到不设防地睡倒在我的办公室里?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我很想知道。”
她默不作声,文风不动地站在那里聆听他的咄咄逼问,却毫无反应。
应有诺憎恨被忽视的感觉,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将他漠视至此。“无所谓,你不肯明说也没有关系,我有脑子、我有能力、我可以一件一件挖掘出我想知道的秘密。”
邀君宠不在乎地拨开箝制住她肩膀的手,大步离去。
应有诺没有追去,不过那抹愈来愈强烈的挑战光芒却是难以忽视。
无所谓,时间还多得很,毋须焦急……况且他这人什么没有,唯有耐性特多!
所以这场战争将会持续到他厌倦的那一天为止。
而那天也就是邀君宠臣服的最美时刻。
并且,不会太久的。
夜极深,已近四点,这个时候是一般人睡得最入眠的时间,然而邀君宠却在这时间才返回家门,准备休息两个钟头后,继续到应氏上班。
“君宠。”
“爸?”才进门打开电灯的她吓一跳,怎么父亲还在客厅没去睡?“您怎么在这?”
“我等你。”
她奇怪地看他。
“来,过来这边坐……”他把女儿喊来沙发上坐定后,突然很仔细地审视她的小脸,脸色变得好凝重。“不只我在等门,连衣铃都是在刚刚才被我哄去睡的,你是怎么啦?
到现在才回家?“
“没什么事。”她不知道怎样来形容此刻的感觉。在迟归数个月之后,直到今天才被父亲发觉。
邀新愿实在没有权利责问她,女儿年纪虽轻,但从小就极其独立,从来不让他操心;正因为如此,他才敢全心全意地将精神放在工作上,而忽略了女儿的作息。
“瞧瞧你,脸色苍白极了,你除了在应氏上班接受训练外,另外有工作吗?还是说应氏真的很难待,这份额外工作是应有诺故意加诸在你身上的。”
“没这回事,下班后的时间我是拿来处理自己的私事,与应氏无关。”她突然心有所悟,发现自己似乎继承了父亲的“执着”,所以即便两边不同的领域让她学习的相当辛苦,但咬牙也要撑过去,不能放弃。尤其是“侠客居”这头,她倾注的心力更是多上几倍,因为她太向往扫除败类的工作,所以无论遇上多少挫折或是身子如何的疲惫,她都不会放弃成为“侠客居”一员的机会。
“没骗我?可是你瘦了好多,也许衣铃说的对,我不能再任由你继续忙碌下去,伤了自己的身子。”
“爸。”
他开始看清自己。“如果我真的没有能力在商场上生存,是该认清这项事实,不能让我的勉强伤害到自己女儿们。”
“我倒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不知邀老哥同不同意?”不期然的,大门忽然被打开,走进一位言笑晏晏的白发老先生。
“上官前辈。”邀君宠震惊极了!也难怪她讶异,她竟然不知道上官末一直跟在她后头回来,自己的注意力实在有待加强。
“你……你是谁?”邀新愿怔怔地看着这位老者如入无人之境地闯进他家大门,而那道门锁在他面前似乎只是摆着好看的一样,对他一点用处也没有。
“爸,这位是上官先生,也是我的老师。”邀君宠连忙介绍道。
“老师?你学校的教授?”
“类似,但……”她不知怎么解释才好。
“邀老哥,你不必紧张、也不必怀疑,我的确是君宠的老师,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教导君宠‘专业’知识,并且训练她的身子,目的是要让她变成智勇双全的好女孩。
我很喜欢君宠,也把她当成女儿看待,相信我,我们只会保护君宠,不会伤害君宠的。“
上官末铿锵掷地的说明神奇地让邀新愿深深相信,且毫无怀疑,而从房间偷偷地出来的衣铃挽着干爹的手臂,也对这和蔼的老先生,有着深深的信赖感。
“这段时间君宠都是和您在一块。”衣铃恍然大悟。
“是呀。”上官末也疼爱地看着衣铃,然后才转头看君宠,却变得有些不悦。“不过我现在有点不开心,邀家发生不愉快的麻烦,为什么不跟我说?”
她敛眉。“我不想让前辈操心。”
“胡说,你应该知道我是疼爱你的,也真把你当女儿看待,邀家的事就等于是我的事,怎样也都没有隐瞒的必要。若不是看你这阵子精神不济,身体委靡,似乎承受着很大的压力,这才想到去查查,不然的话我还不知道你邀家遭遇到困难,需要八千万来周转。”
“前辈,请你谅解。”
“你这孩子,万般事情总是只往自己心里搁,麻烦自己扛,真令人操心。”
不知怎么搞的,邀新愿也觉自惭、也很难过,他看得出来,这位老者是出于真心在关爱着君宠,也愿意极尽所能替君宠解决掉一切麻烦。而他,除了制造问题外,其它一无是处。
“都怪我。”邀新愿简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我们都清楚不能再任由君宠两头奔忙下去,她的身子肯定受不住。”上官末抬眼请求地看着邀新愿,也很诚恳地道:“邀老哥,请你务必相信我是真心疼爱君宠的,她现在正跟随着我接受一连串的特殊训练,其目的是为了要替这个社会主持些公理正义。
君宠很执着、也很偏爱这份理想,所以我大胆请求你把君宠交托给我,不过我向你保证,即使我们难免会遭遇上某些危险,却一定会用生命保护她。“
“孩子?”
“爸,请原谅我不能跟您坦白太多内容,这情非得已的隐瞒也是为了保护您与这个家庭的安全。”
“我不怪你没跟我说这件事,反过来是爸那么忽略你,才真是该打。”他笑笑,女儿很独立,也一样有着他的遗传,享受“执着”的美,他又如何能拦。“你如果愿意和这位上官先生一块工作,爸爸绝对不会阻拦。”
“谢谢。”她万分感激亲人的体谅。
“好啦,君宠从现在起由我全权负责,至于邀老哥的事业呢,您,不必再去依附应家了。”
“什么意思?”
“把欠应家的周转金连本带利还清楚,我会安排让邀家企业并入日本擎风集团的产业当中,让它成为在台的子公司,还有,我会另外再派专人来协助邀老哥经营公司,有专人的协助之后,以后邀老哥就可以放心地大显身手,这两全其美的办法你以为如何?”
“这不是太麻烦你了?”邀新愿是该同意这个让每个人都能松口气的好办法。
“不麻烦、不麻烦,反正我们都是一家人,这些小事很好解决。”上官末突然又道:“只不过有件事还得要邀老哥你的配合,请你务必保守这个秘密,如果有人来查问关于君宠的消息,请您千万别说实话,我会编派好一套说辞教你,并且,君宠将离开贵府一段时间,不过她会主动向您报平安。”
“没问题,只要君宠开心、愿意,我没话可说。”
“衣铃。”君宠对妹妹拜托道。“麻烦你照顾爸爸。”
“没问题。”这样也好,君宠可以自己选择喜欢的路,总比老被那个应有诺纠缠要来得好很多。“可是你要常常跟家里联络哟。”